男人听到这话,他依然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深深的看着她。
这个男人的眼神这么深邃,就像一把锋利无比的刀子一样,一下就刺中了她的内心深处。
舒春兰心口一凛,她赶紧深吸了口气,才慢慢开口:“他们今天本来就是冲着我来的,你要是插手反倒会把事情给越闹越僵。所以,现在就让我一个人去对付他们,速战速决最好。”
郑铁匠这才慢慢垂下眼帘。
“好。”他说。
舒春兰连忙松了口气。
但马上她又一愣——明明是自己不想麻烦他,可为什么现在这情形搞得,就跟自己在求他放过自己似的?
这个傻铁匠……莫名的,她觉得这个人似乎和她一开始想象的有些不一样。
只不过,外头黄松一群人的喊叫声越来越响亮,她没心思揣摩太多,就赶紧转身跑到外头。
铁匠铺子门口来的人还真不少。除了族长的大儿子黄松外,还有他的三个儿子、五个孙子孙女,以及和他们家沾亲带故的人家,连同村子里几个膘肥体壮的大汉。
一群人堵在铺子门口,黑压压的一大片很有气势。
一看到舒春兰出来,黄松就呸的一声朝她那边吐了一口黄痰。
“舒春兰,你这个不要脸的淫妇——”
“黄松,你还记得之前住在村西头的王秀姑吗?”舒春兰突然开口打断他。
黄松眼神一闪。“你个贱蹄子,好好的提秀姑干什么?我可告诉你,我今天……”
“秀姑,你快让我亲亲,我想死你了!秀姑你说,我是不是比姓杜的更厉害?秀姑,我要你给我生个儿子,然后管姓杜的叫爹,那么以后等姓杜的死了,他的家产就全是我儿子的了!到那个时候,我就把你们母子俩接回来,咱们一家人团团圆圆!”
女人故意放粗的声音再次打断了他的说辞。乍一听,还真和黄松的声音有点像!
黄松的脸刷的一下白了,到了嘴边的话也再也吐不出来了。
舒春兰立马得意的冲他笑笑:“这是五年前,王秀姑回来村子里探亲的时候吧!我在她家后头的草垛子边上听到的。除了刚才我说的那些,后来我还陆陆续续的听到了一些别的。你要不要我现在当着大家伙的面都说出来?”
“你你你……舒春兰,你这是污蔑!你看我不打死你!”黄松捋起袖子就要来撕她的嘴。
“你要打死我,那就说明你承认了。而且这事我昨天回去谷子村已经告诉那边的人了。我还和他们说,只要我死在了你们坡子村,他们就赶紧去镇上把这个消息告诉杜老板。你猜,杜老板知道你和他媳妇早就勾搭在一起后,他会是什么反应?”
“他才不会信你的鬼话!我和秀姑是清白的!”黄松扯着嗓子喊。
可这底气怎么听怎么弱得可怜。
舒春兰笑了笑,都没理他,直接转向黄松身后他的大儿子黄远:“去年腊月二十四那天,你们兄弟几个说是去去镇上办年货,结果到了到了赌坊门口就走不动道,一直到把手头的钱都给输光了才出门。可你们又怕回来被长辈教训,就假扮成谷子村的几个地痞流氓跑进去一家年货铺子抢了东西就跑。到头来谷子村的那几个地痞流氓被抓走了,这还是你们给县里来的官差指的路哩!”
黄远年纪大点,好歹还能勉强稳住。可是站在他身后的黄家老三黄光却噗的一下就跟被戳破了的皮球一样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个你怎么知道的?”
完了。
黄松父子几个眼神一晃,到了嘴边的狡辩也说不出来了。
说完这件事,舒春兰又目光一转,看向村子里其他人。
“你,半年前酒喝多了跑到守寡的黄九婶子家里想占便宜,结果被黄九婶子一刀子把小手指头给劈成两半,后来你到处跟人说你这手指头是因为砍柴劈断的,其实根本不是!”
“还有你,你最喜欢调戏小女孩,尤其是十一二岁的,村子里的小女孩……我想想,有几个是没被你揩油过的?”
……
“那个……我突然想起来家里还有事,我先走了!”
没等她一一指过来,人群里还没被点到的人就有一个转身跑了。
其他人一看,也都纷纷有样学样,随便找了个借口跑掉了。
毕竟人活在这世上,哪能没做过些小奸小恶的事?
不一会,刚才还气势汹汹的一群人就跑得没影了,只剩下黄松父子几个还站在那里强撑着门面。
舒春兰再回过头:“你们还不走吗?难道还真想我把你们干过更多的事情都说出来?”
“舒春兰,你……”
黄松咬牙切齿的低吼,却都不敢再管她叫淫妇了。
舒春兰静静看着他没说话。
可她越是不吭气,黄松几个人就越觉得心里不舒坦,他们快连气都喘不上来了!
两方对峙,最后还是黄松败下阵来。
“你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的目的很简单。”舒春兰这才开口,“村子里的肮脏事,我几乎家家户户都知道一些,当然最多的还是关于你们家的。不过,要不是你们非要把我给逼得走投无路的话,我也不至于把这些给说出来。而且你们心里肯定也清楚,真正威胁到你们家地位的那些事,我可是一件都没说!所以……”
“所以什么?”可算是等到她说到重点了,黄松父子几个齐刷刷竖起耳朵。
“所以,只要你们不来招惹我,以后大家相安无事,我可以保证我一定会闭紧嘴巴什么都不说。毕竟,我在坡子村活了这么多年,早习惯这边的日子了。可以的话,我还是愿意留在这里继续过活。”
“你还想继续留在这里?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个什么名声?我们村子可容不下你!”黄松又扯着嗓子大喊大叫。
“那这就是你们该去操劳的事情了。我只负责为你们保密。”舒春兰慢悠悠的说。
黄松一怔,半天说不出话。
舒春兰又笑了。“不说话的话,这是不是表示你们同意了?既然这样,那我也一定说到做到,绝对不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说完,她转身要走。
只是想了想,她突然又转回身。“对了,你们知道我为什么知道这么多吗?”
“为什么?”黄松的大儿子黄远赶紧问。
“都是文成告诉我的。”舒春兰说。
“你胡扯!文成他不是这样的人!”黄远立马又暴跳如雷。
舒春兰只轻笑了声,就径自转身走了。
至于身后黄远更大声的叫骂?她根本没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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