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新年的第一天,亲朋好友之间忙着拜年,孩子们领着压岁钱,天真无邪的奔跑着,但是雪梨却被季维安留在了家中,像个一级保护动物。初二本该回娘家,雪梨依旧被季维安留在了家中,还是小昆带着爷爷和妈妈来看他们。
就这样,初三、初四、初五,一天天的就这样过去了。
她每天像个娃娃一样,看着窗外的人路过,甚至已经忘了走在街上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随着春天的到来,大地回暖,万物复苏,她的状态终于开始转好,怀孕的第四个月,小腹隐约隆起,她重新咀嚼到了米饭的味道,那一刻,季维安激动的不知所以。
正月十五,温度升了一点点,这一日,艳阳高照,雪梨终于走出家门,望着银色的天空,满树的彩灯,仿佛有一种重见天日的错觉,却把季维安紧张得手足无措,眼睛不敢离开她,生怕她出什么意外。
林南轩家,白弈懒懒睡在沙发上,被调皮的小马儿在头顶梳了一个小辫子。
“半夜来砸别人家的门,亏你还能睡得这么安心。”林南轩说着,递给女儿一个竹夹。
小马儿接过,眨着一双机灵的大眼睛,转头的工夫,想都没想就夹在了白弈的耳朵上,然后用力一拽。
“啪”的一声。
白弈缓缓睁开了眼睛,对上小家伙坏坏的小表情,吞了吞口水,小号林南轩?
马儿呲着一排小白牙:“你好,我叫林马儿,叔叔,你是谁欧?”
门霍然打开,雪梨走了进来,一眼看到沙发上的白弈,四目相视,白弈以为自己认错人了。
两个多月不见而已,她怎么憔悴成了这个样子。
刀子一样的目光,刺向身后的季维安。
季维安眼睛一眯,“你怎么在这?”
“我来拜年。”白弈坐起身,头发炸起,顶着冲天揪,他揉着太阳穴,伸了个懒腰。
“拜年?年都过完了你拜的哪门子的年。”林南轩冷笑,捡起他踢在地上的抱枕,重重扔在他的身上。
白弈一把接住,闷闷道:“我拜的是晚年。”
“还真是够晚,只是下次别来这么早,半夜敲门,我还得管你一顿早饭。”
“切,小气,不就是一顿早饭吗?”白弈小声嘟囔。
“维安哥哥!雪梨姐姐!”马儿小跑向两人冲去,被季维安半路拦下,抱在怀里:“马儿,要小心,雪梨姐姐肚子里面可是有小宝宝的。”
手一停,白弈停下了捏太阳穴的动作,“哥哥?姐姐?”
马儿乖巧点头:“我知道,爸爸妈妈跟我说过,现在不能乱动雪梨姐姐!”
“好,马儿乖。”季维安摸了摸小家伙的头,更加坚定了以后要生女儿的决心,女儿好,女儿多乖啊。
“等一下,小土豆,为什么他们是哥哥姐姐,我却成了叔叔?!”白弈探着头,满头问号,显然很在乎这个称呼。
“你叫谁小土豆呢?”林南轩笑眯眯。
马儿一脸天真的回过头,指着自己的鼻子:“人家叫马儿啦,不要小土豆,叔叔真是的。”
孩子叹气,扼表惋惜。
可惜了,这么好看的叔叔,竟然是个连名字都记不住的傻子。
他被宝宝嫌弃了!
额头黑线,白弈越来越觉得自己命犯孤星了,他的身边都是一些什么人?为了仕途抛弃他和妈妈的混账老爸,明明说好一起单身却偷偷生了娃娃的老大!还有,喜欢的女孩被人死死把着,不喜欢的天天追在屁股后面,现在竟然连个孩子都来嫌弃他!
好沮丧,头顶黑云,他转过身,抱着膝盖整个人缩在沙发上。
周身的气压,荡到了谷底。
像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
林南轩额头青筋一跳,咬着牙:“大过节的,不要在别人家制作低压!”
肚子咕咕一叫,白弈回应林南轩。
“你这小子!”
拉了下高领毛衣,卷了卷袖子,林南轩向厨房走去。
雪梨和季维安相视一看,认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白弈这么低落,虽然他向来是一个闷葫芦,什么都不爱说。
“你怎么了?”雪梨的声音柔柔的,一脸担心坐在他的旁边。
“没事。”白弈吸了吸鼻子,不打算让她这个状态还为他担心,淡淡凝着她苍白的脸,他直起头:“季维安虐待你了?”
“额……”雪梨眼神一飘。
季维安在旁边骇笑一声,慵懒坐在沙发上,“要不要我把这里的地址发给刘惜潼?”
白弈一听,登时闭了嘴,再不敢调戏季维安。
话说这个人也太记仇了,去年骗他的事竟然到现在还没忘。
“什么时候还去检查。”舒雅从卧室出来,坐在雪梨的身边问。
“过几天就去。”雪梨回。
点点头,舒雅又问:“是不是就能看出是男孩还是女孩了。”
“嗯。”雪梨摸着隐隐隆起的小腹:“是异卵。”
“异卵?那就不是普通的双胞胎喽,真神奇呀。”舒雅的眼睛闪闪发光,看了下和马儿玩魔方的季维安:“应该能如他愿,最少有一个女孩吧。”
雪梨摇摇头,“不知道,两个都是男孩的概率不是很大,用他的话说,就是应该没那么点背吧。”
“不过,那也说不准,毕竟他从小作孽不少,搞不好就来报应了呢。”舒雅坏心眼的说,把雪梨也逗笑了。
淡淡凝着雪梨的笑脸,晓得她现在应该是幸福的,白弈耸耸肩,起身向厨房走去:“我饿了。”
“饿了就好好等着,我又不是你妈!”林南轩没好气的回道。
应该没那么点背吧,两个都是男孩。季维安继续和马儿玩着魔方,他急需积累带孩子的经验,不然以后这些事都会落到他的雪梨身上。
丧偶氏生子,丧偶氏育娃,他可不要雪梨经历舒雅那样的遭遇,她已经为他哭了四年,眼睛都哭坏了。
有句话叫造物弄人。
还有一句话叫一报还一报。
一周后,季维安生无可恋的坐在走廊的皮椅上,沮丧的都快哭了。
按染色体算,异卵的概率大概是:女加女、女加女,女加男、男加女。
这个男加男的概率是多少来着?脑子暂时短路,他已经忘记了数学是个什么东西。
“呵呵呵……”他悲惨的笑了。
“这个,没准是因为现在的月份太小,看得不是很准,你们聊,我就先走了。”冯晴的眼珠转了转,逃也似的跑了。
“谢谢学姐。”
雪梨一脸无奈,走到季维安的身前。
他坐起身,一手环住她的腰身,将头贴在她的肚子旁,那两个活泼的小家伙,刚才好像在妈妈的肚子里摔跤来着。
“两个都是男孩啊……唉。”
雪梨也无语了,安慰性的摸着他的头,竟然觉得有点好笑。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怕什么来说什么,说的就是现在的季维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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