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东平道:“我的事情,我自己说了算,我爹娘管不到的。他们对我来说很重要,但是他们陪不了我一辈子,只有你能。”
哄小姑娘这种事情是男人与生俱来的技能,完全不用后天学习的。
温婉拨开他的手认真严肃的看着他:“陆东平你不要脑子发热,要想清楚。虽然我现在在当代课老师,你也在武装部有事情干,但是我们俩要成了那是要过日子的。我大冬天不会天不亮就爬起来给你生火做饭,大太阳的事情我不会想出门下地,洗衣服可能都得你帮忙。你爹娘要是对我好我自然也会对他们好,可是他们要是对我不好我也是会生气会发脾气的。”
说完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可能对他们发脾气还会跟你发脾气。”
陆东平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嗯,有脾气就对我发好了。”
温婉挠挠头,感觉有点难,陆东平太难搞了。自己无理取闹的说了这么多,这样那样的要求,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我也不是那种说话不算话的人,我答应了等忙过就去领证的就不会食言的,但是陆东平你得给我写个东西。”
陆东平还没来得及高兴呢就被她这话弄的懵了一下:“写什么东西。”
“保证书,或者协议。”
陆东平一脑子的疑惑,保证书他听说过,那是人犯了错先检讨之后才要写的东西,自己为什么要写,他是做错什么了吗?
温婉给他解释了一下:“就是你刚刚说的,你要写下来,保证说话算数,然后,如果你说话不算数以后对我不好,欺负我,惹我生气,我们就离婚。”
陆东平听的一愣一愣的,半一声,凑过去在她耳垂上咬了一口:“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的?我们还没有结婚呢你就想着离婚了?”
温婉脖子一缩,伸手捂着耳朵:“我那是以防万一,什么话都摆在明面上,免得以后难过。我来你们家这么远,这边一个亲人都没有了。个子没你高,力气没你大,如今倒是你好我好大家都好,日子长了免不了产生摩擦,若是到了那一步,两看相厌,再纠缠在一起就没什么意思了。”
反正,她现在是喜欢陆东平的,也做不出来那种出尔反尔的事情,那就为以后打算,增加一点点小小的要求,万一有一天过不下去了就干脆利索的离开,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陆东平却不是那么想的:“怎么会两看相厌,我有多稀罕你你肯定还不知道,这辈子都稀罕,我不会欺负你的,就哄着你疼着你,让你欺负我好不好?”
“好啊,那也得写,那要是像你说的这样,也没有影响,那你加油,要一直哄着我让着我,疼我,那写了放那里就是一张废纸,就是让我跟你跟的安心一点,对你也没多大损失不是。”
陆东平哭笑不得,掰过她要亲她,她两只手都用上了,躺他腿上捂住他的嘴不撒手:“写不写?不写就不要亲,也别想去领证,反正我说话算数,你不写就是你自己不想。什么时候写好了我觉得可以了咱们就去。写好了誊三份,我也把我的名字挂上去,你拿一份我拿一份,我七哥那里也留一份。你觉得我无理取闹过分也无所谓,反正我就是要这么干!”
不仅写还得誊三份?
陆东平狠狠的rua了一把她的脑袋,“被逼无奈”的点头:“好,写,我写!”就领证这一条就把他拿捏的死死的。只有领了证,那才是两口子,她才是自己的。别说写保证书,割肉都能行。
温婉满意了,笑了。
哪怕天已经黑了,看不见她的脸,依旧能感受到她开心的气息和眼中的光亮。
陆东平伸手扶着她的后脑勺亲了上去。
唇齿相依,难分难舍。
他嘴上说的不着急,其实心里早就急的不行了。
他是贪婪的,他想让怀里的小姑娘彻底变成自己的,除了亲吻他们还能做好些别的事情,他不想每天吃完饭就送她回知青点,他想让她离自己很近,近的随时随地只要一抬眼就能看见她明媚的笑脸。
温婉气喘吁吁的窝在他怀里,整张脸都贴在他的胸口,背心就那么薄薄一层,呼吸的热气灼的她整个人都要燃起来一样。
这是什么小东西,这就是个小妖精,勾的他恨不得将她整个人拆了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探进衣裳里面的大手吓的温婉喊出声:“陆东平!”
陆东平的理智因为她这打着颤的声音喊了这么一声差点断弦了,脑子里面全是刚刚没忍住,手触碰到的那片软嫩。
温婉哪这样过,又羞又恼,浑身软巴巴的推他又推不开:“你起开,我要回去休息了。”连说话的声音都是软巴巴的,跟小奶猫似的,不自觉的撒娇,陆东平抿了抿嘴,只觉得那个什么保证书得早点写,抓紧写了。
“嗯嗯,回去,我送你回去,忙完这两天,我就写那个。”他扶着温婉站起身,温婉的脚踩在土疙瘩上面一歪差点栽过去。
“陆东平,走不动怎么办?”她这会儿腿发软。
陆东平蹲下来:“你打手电,我背你。”
温婉也不跟他客气,趴在他背上伸手环住他的脖子。
陆东平把她往上托了托,步子稳健的朝知青点走,温婉腾出一只揪着他的耳朵,开心的骑大马:“驾!”
“嘶,又开始捣蛋了是不是?”陆东平伸手在她屁股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
温婉不敢乱动了,瞬间老实极了。
第二天,太阳没了,暗沉沉的,好在麦场上面已经弄了两天,该敲打的都敲打了,剩下的就是用漏筛把打下来的,扬叉挑不起来的麦穗筛一遍。漏筛上面的麦穗堆在一边,下面筛下去的麦粒和麦壳要倒进风车里面,再出来麦壳就被吹了出去,然后麦子就分了出来。
刘朝兴拿了队上的大秤,和周明洪两个人操心,再叫上队上的小伙子搭手把要上交的公粮先称了出来。
这天久晴必有雨,趁着还没下下来,该上交的上交,反正迟早的事情,上交完了该入库的入库,粮食装进粮仓里这心里就踏实安稳了。
陆东平跑了一趟公社,去公社的借了拖拉机,然后队上的劳力就一趟一趟的把粮食从麦场往拖拉机跟前扛,这路不通,拖拉机到不了跟前是件特别恼火的事情。就这,拖拉机跑了两趟才把称出来的公粮给拉到粮站去。
大头入库,剩下的还有一大堆麦穗没有捶透,还得要个大太阳晒晒再敲打一次,可惜天公不作美i,到了夜里,那雨就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
一下雨天就凉了下来,温婉晚上提被子,然后给冷醒了,早上到点睁开眼,听见外面的雨声又缩进被子里面睡过去。
睡的同屋的三个女知青都起来了她还没动静,倒是破天荒的头一回,稀奇的很。
外面的雨没停,反而有越下越大的架势,太大的话田里面也是没法去的,忙里偷闲的能暂时歇口气。
知青点上面的烟囱冒着烟,陆东平披着塑料纸给温婉送饭过来了。
上回在知青点踹过一次门,这梁子就结下了,邓红娟看见他就鼻孔朝天的,丝毫不掩盖对他的厌恶。至于张芸,老远看见他就跑,就跟他会吃人一样。也就徐文芳正常点,还站在房檐下跟他打了个招呼:“陆干事过来啦,温婉还没起来呢!”
陆东平点点头,也不好进去,就在窗户边上敲了敲:“婉婉,还没起?”
温婉是睡醒了,就是有点凉了,加上这段时间实在是累狠了,一听见外面的雨声知道不用上工整个人就彻底的松散下来。
听见陆东平的声音,她从被窝里面爬起来,晚上睡觉就穿了个花布小背心,这会儿要套件长袖下床,出门就是接连两个喷嚏。
陆东平站在门口,身上的塑料纸湿漉漉的,头发尖遮不住的地方在往下滴着水。
“受凉了?”
温婉点点头,一脸倦色,掩嘴打了个呵欠。
“这么大雨你怎么来了?”
陆东平把她昨天晚上没提的热水壶和装着饭的饭盒给她:“雨太大,你过去不方便,我把饭送过来,今天是没法上工,但是雨小一点就要下田插秧了,瞅着这机会好好休息一下,下午雨不停的话我还给你送过来。”
温婉将饭盒接过来问他:“那你吃了吗?“
“给你送来这就回去吃了。”
温婉点头:“那你赶紧回去吧,雨这么大,你慢一点。”
陆东平朝她挥挥手就下了檐坎冲进了雨幕里。
早上他和陆春娥煮的饭,在自留地里面捡能吃的菜弄了点,洋芋为主,放了点猪油煮了大半锅汤,然后揉了点面切了进去,香的很。
温婉简单的洗漱了一下,然后盘腿坐在床上开始吃饭,手里的筷子还没拨两下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再拨两下,碗底就露出个荷包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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