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不哆嗦,这话倒是还挺狠,可惜了!
陆东平根本不理睬她,扯着李小虎手底下一用劲李小虎就杀猪似的惨叫。
像是真的被折了胳膊似的,吓的赵平安赶紧喊他:“陆干事,陆东平,赶紧松手,大人扯皮你拽着孩子干啥?不像话!”
陆东平根本就不理睬他,看着李小虎他娘道:“你去打听打听,看看我陆东平是不是吓大的,讹人讹到我头上来了。老子花钱送他进医院好不好啊?”说着,又捏了李小虎一下。
听着那叫唤声,李小虎他娘再厉害也不得不软起来,她错了,她不该自己一个人来的,她该把家里那口子喊着一起来的。说什么女人办事情方便,怎么闹都拿她没办法,简直就是胡扯蛋。
陆东平这个狗日的他根本就不管你是男人女人大人孩子。
她扑上去撕扯陆东平:“你松手,你给我松手!”
陆东平根本就不给她靠近自己的机会,拖着李小虎拖的踉踉跄跄的:“松手,你不要想要钱,我松手了我这个钱咋花的出去?”
“不要了,我不要钱了,你松手,你松手!”
“不要了?我咋不敢信呢、还有人给钱都不想要的。”
李小虎他娘连生了三个姑娘才得的这一个儿子,跟眼珠子似的疼,这会儿听见李虎子杀猪似的哭喊,她哪还记得钱,她都要疯了:“你松手,我不要钱了,不要了,你把他松开。”
恨不得把陆东平活剥了,但是这会儿儿子在人手上,边上净是看热闹不帮忙的,不服软都不行。
陆东平挑眉:“大家都听着的,学校老师,校长,大队干部,卫生所的,还有学校的学生,这么多人都听见的,你不要钱,你可别转脸又不认账。再闹,我可就不管那么多了,你好说话我也好说话,你要是让我不舒坦我们大家一起不舒坦。我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你儿子撞了我弟弟,昨天晚上回去吆喝了一晚上说胳膊疼呢,我都还没找你。你不闹了,我们就各看各伤,你要闹,那我们就进医院,我给你家孩子看,你给我家孩子看,我一点意见都没有。”
说完,手一松,李小虎赶紧抱着膀子跑开了。
李小虎他娘忙不迭的去撵人:“虎子虎子你个猪脑壳,你过来我看看胳膊咋样了?”
李小虎被她拽了一早上,这会儿也不想再往她跟前凑,晃了晃胳膊:“咦?不疼了?”
他娘气的一拍大腿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哭嚎起来:“没天理啊,这是不给人活路啊,你们这些干部官官相护,不叫我们活了。”
“不叫你讹两块钱就是不叫你活了?”
温婉站在那里绷着脸看着她:“继续嚷嚷继续骂,我看你还能嚷嚷个什么花来。”
李小虎的娘在坐地上,其余的人都不远不近的站那里,看着她哭闹叫骂跟看唱大戏的似的。
没人接腔,一个人也闹不下去了,骂骂咧咧的爬起来正要走,温婉把她喊住了。
“别着急着走,孩子的事情弄完了,我们俩的事情还没完呢!这会儿大家都在,西河大队的,几个生产队的大人孩子都在这里了,我们把话说清楚,你张口闭口的说我不要脸,我不明白了,我哪里不要脸了,是吃了你家的米还是喝了你家的水了?”
“说我这样的没资格来教书,教书的名额是跟,是跟男人睡来的,来,你讲清楚,我跟哪个男人睡来的?”
王先念道:“这个可不能胡说,我们小学的老师都是经过考试的,温老师做的卷子还存那里的,满分。上学期期末考试,温老师带的班成绩非常好,荣获全公社二年级第一名的好成绩,前不久刚刚被表彰过的。”
他算是把这话给解开了,李小虎他娘哑口无言。
温婉继续道:“说我不要脸,说我倒贴人家,说我没结婚就臭不要脸跟人住一屋,你怎么这么清楚?你是陆家茅坑里的蛆啊,家里老老少少放个屁你都能知道?”
陆东平闻言眉头狠狠一抖,哟,小丫头这是被气疯了,也会说粗话了。
不过想也是,她长这么大大概是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从没有被人这样骂过。
他眯了眯眼睛瞅了李小虎他娘一眼。
李小虎他娘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指着她气势十足:“你自己干的烂事你自己不清楚,你们队上哪个不知道。长的跟个狐狸精似的,生怕没有男人要,没结婚就往人家家里跑,晚上也住人那。就你这样的作风,你还当老师,我呸!”
陆东平一把将温婉扯身后面:“把你手放下去,往哪指呢?”
“全生产队的人都知道,我怎么不知道?你倒是跟我说说看,我们队上哪个清楚,哪个跟你讲的?我媳妇原来是知青,在我们家搭伙,这是全队的人都知道。后来住我们家,那是我们领了证,证都领了,那就是两口子了,她住我们家有什么问题,土地爷打城隍,你管的倒挺宽。”
不需要问,他也知道话是怎么传出去的谁传出去的,应该是在背后地里面议论很久了,今天刚好是个机会,不然还真没法子说这个事情。
赵平安在一边搭腔:“这个事情我知道一点啊,人家两个是先领的证后办的酒席。你们这些婆娘,一天吃饱了没事干尽一天满嘴乱嚼,这也就是这两年,早几年你这样信口胡说的,那是要跟牛棚子里面的那些坏/分子一样被挂牌子批的。这才过了几天松快日子嘴上就不把门了,想说啥就说啥?别人咋样管你啥事,把自家二分地种好,你管别人家麦子上面结稻谷?”
说完,扫了一圈又说李小虎他娘:“你来学校干啥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你还不回去上工你还杵这里干啥?”
温婉一口把话接过来:“走?合着脏水一泼就不管事了,我倒了八辈子血霉就该受着?事情还没说清楚呢,你这会儿想走也得问问我答应不答应。没凭没据的事情你乱讲,败坏我名声,还好队上还有知情明事理的,不然你那言辞凿凿的,叫人以为我真的多不要脸呢,我就是跳进西河里面都洗不干净了。”
李小虎他娘呸的冲着她往自己脚底下吐口水:“咋地,你是天王老子,你比大队书记还厉害,西河大队是你家,你不让我走我就不能走?狗仗谁的势呢?身正不怕影子斜,你要是作风没问题旁人会说到你头上?仗着长了一副骚狐狸的样,迷的一群瞎眼玩意晕头转向,人多势众想吓唬谁呢?”这是,连周围的几个人一起骂上了。
“狗仗谁的势,她仗的我的势!”张红英一声怒吼,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伸手就往李小虎她娘嘴上挠:“你个烂婆娘,老娘还没死呢,能由着你往我儿子媳妇身上拉屎撒尿。跑学校里面来嚼蛆,来讹人,你拿当我们陆家咀的人都是棒槌,你想咋欺负就咋欺负呢!”
“嘿嘿,陆东平,东平,赶紧的,赶紧把你娘拉住,咋能动手呢!”
不用赵平安说陆东平也得去拉,拉偏架。他娘看着应该是一口气从地里面跑来的,喘的都要短片了,哪是李家那婆娘的对手。占便宜不占便宜不要紧,但是一定不能吃亏了。
于是温婉就真正的见识了一会什么叫拉偏架。
陆东平拽着张红英劝:“娘,别闹别闹,咱不跟她一般见识,骂几句骂回来就行了。”一边劝着一边由着张红英跟李小虎他娘撕扯,见势不对赶紧把人往回一拽,张红英被薅了一下头发,却是直接扯了人一缕下来,还给了对方一个耳刮子,跳脚在那里骂。
赵平安他们则推着李小虎他娘让她赶紧走,假装挡着站在她那边。
温婉觉得自己真的长知识了,还能这样搞。
李小虎他娘被大队的干部给劝到了学校外面,还在那跳着骂。
张红英像是气的发疯了似的,一下子从陆东平手底下挣脱撵了上去。
赵平安站在大门口“嘿”了一声,对着李小虎他娘道:“还不走还闹什么玩意儿?赶紧——”
张红英跑出去那婆娘就跑远了,她还觉得不解恨,叉着腰站在学校大门口对着胡家湾生产队骂。
温婉这才过去,伸手扯了扯她:“娘,你歇歇,去我办公室,我给你弄点水喝。”
张红英这才停下来:“不喝,喝啥水呀!是不是上课了,咋一个娃儿都没有了,你赶紧去上课,赶紧去,别耽搁了。”
行叭!
温婉去了教室里面。
走老远她都还能听见张红英的声音,是在跟赵平安和王先念说话。
“哎,给赵书记王校长添麻烦了,真的是,叫你们看笑话了。我们家温婉是城里来的,哪见过这样的恶婆娘,哪见过这样的事情,估计都吓傻了。叫她跟人吵,那完全没可能。东平呢,又是个男的,没法跟她一个妇女对着骂,要真那样干,那真的是叫人看笑话。更不能动手,他这一动那就把天戳了个洞。我老太婆不怕啊,我都活了大半辈子了,我又没做啥亏心事,咋能叫人指着鼻子欺负我儿子媳妇。反正老脸厚成老树皮,我不怕人笑话。”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