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温心中了然,不卑不亢的说:“是,当时不知道攸攸姑娘就是谢家咏之,当年救了她以后,我们就交换了信物,后来,见到谢师长,由谢师长亲自又商定了一次。”
“什么?”曲凌浣惊讶的说:“谢攸攸是谢咏之?”
“怎么,你对我女儿有什么看法吗?”谢道言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曲凌浣心中震惊不已,却赶紧笑着说:“只是谢姑娘的名讳确实太过传奇,让我有些惊讶而已。”
“呵,”谢道言冷笑一声。
曲凌浣吓得再不敢多言了。
“这位陈公子真是好运气,我早上刚和谢姑娘在一起闲聊过,谢姑娘为人博学多才,见识颇广,我刚想着将来哪位能有幸娶到谢姑娘,没想到这会就见到真人了。”
朱沛一番话说得是一针见血,直接将陈温的缺点暴露了出来,而且还锦里藏针,表示他和谢咏之关系非常亲密。
而陈温确实心里难受不已,可他早就不是以前的毛头小子了,他微微一笑,道:“多谢公子的夸奖,我会转告给阿咏的。”
此话一出,屋子里的气氛瞬间冷了几个层次。
就连谢易安也对他产生了一丝兴趣。
而谢道言却在心中感叹不已,这孩子长成太快了。
朱沛本是想嘲弄一番,没想到,这少年竟然还敢在这里装傻,还高调的炫耀他和谢咏之的婚事。
“婚姻中讲究情投意合,门当户对,不知谢公子出身哪个高门世家。”朱沛笑的风度翩翩。
“对啊,不知道陈公子出身哪家,但是据我了解,整个文朝的高门贵族,姓陈的比较少吧,只有京城的陈将军,不知陈公子和陈将军可有联系。”曲凌浣笑的一脸爽朗。
别人不知道就算了,曲凌浣不可能不知道陈温的真实身份,他却在这里明目张胆的难为陈温,这就让人有些讨厌他了。
陈温又是一笑,“朱公子刚才不是说了,婚姻讲究情投意合,门当户对,而我和阿咏则就是因为情投意合才定亲的。至于家世,那可能让朱公子和曲公子见笑了,陈某出身寒门,家境贫寒,不是什么高门贵族,能来书院读书,都还是沾了阿咏的光。”
朱沛无语,第一次见人把吃软饭说的如此高大上,“听了陈公子的话,倒让朱某好生羡慕啊,娶一个高门嫡女就是好。”
“朱公子也可以,以朱公子的家世样貌才学,尚个公主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陈温话落,屋子里瞬间静悄悄的,连对方的呼吸声都能听清楚。
“放肆,陈温,你怎么和公子说话呢?”曲凌浣大声道。
“我就用平常的说法和朱……”陈温说道这里顿了一下,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似的,道:“难道和朱……公子说话,还有什么讲究不成。”
“你……你竟然敢侮辱公子?”曲凌浣直接气的站了起来。
“额?赎陈某愚钝,不知道自己犯了朱公子什么忌讳,但是曲公子此话,陈某就不太懂了,什么叫做我侮辱朱公子,我明明什么话也没说?不是吗?”
陈温轻飘飘的话语再一次让周围的人刷新了对他的看法。
“你……”
曲凌浣刚开口,就听朱沛厉声道:“闭嘴。”
紧接着,他又松散一笑,“陈公子果然厉害,不知道学问如何,这嘴上的功夫可比我当年在长安城的桥上见到的妇人骂街还厉害。”
陈温眼中闪过一丝冷冽,“朱公子还真是兴趣广泛,连妇人骂街都如此了解,可真是让陈某佩服不已。”
“呵,”朱沛实在装不下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人敢这样明不张胆的挑衅他,这让他非常难受,“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朱公子过奖了。”陈温温润如玉,笑得清凉。
“你,很,不,错。”朱沛这四个字说的极为缓慢,字字都咬的特别重,他站起来,甩了衣摆,直接二话没说出了堂厅。
而曲凌浣见状,行了一礼,也跟着出了堂厅。
“哈哈哈,”谢易安看着两个出去以后,直接大笑了起来,“你这孩子真是个妙人。”
陈温神情蓦地松懈了下来,他知道他这一关过了,“多谢山长夸奖。”
“士别三日,定当刮目相看,”谢道言也震惊不已,从来没想过平日里唯唯诺诺的陈温竟然能说出今天的话语,“陈温,这些日子你成长了不少。”
“都是先生教的好。”陈温谦虚的说。
“哈哈哈,”谢道言闻言也笑了起来。
人啊,都是会变得。
“父亲可还有什么要教导的事情?”谢道言笑着说。
“怎么?这么着急要走?”谢易安皱着眉头,山羊胡子一翘一翘的,特别好笑。
“回山长,是因为先生惦记着我下午有课,所以才问出此话。”陈温温和的说。
“这孩子好是好,就是有点太老实了,”谢易安站起来走到书桌旁,将桌子上的砚台拿了过来,递给陈温。
陈温赶紧站了起来,接过“多谢山长。”
“这方砚台是从前朝就流传下来的,跟了我许多年,今日就送给你吧。”谢易安笑着说。
“谢谢。”
谢道言看着两个人礼尚往来,嘴角勾了勾,别人不知道就算了,他却知道老爷子最是喜新厌旧,肯定是又得了新的砚台,想用。
刚好被陈温今天撞上了,旧的就送给了陈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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