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匆匆起身,带着小厮急行而去。
上好的巴豆粉炖的肉,效果真真拔群。
如今,正是晚膳时间,厨房用了顶级泻药的巴豆水做了晚膳,这不,大半的人都正挤在茅厕旁了。
萧御来来回回去了几趟茅房,虚脱地扶着亭柱,抬眼一看,洛央已不见踪影。
“洛姑娘呢?!”
“洛姑娘说身子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
萧御眸色一冷,“快派人去她房中看看!”
话音刚落,萧御又捂着肚子痛哼了一声,堂堂七尺男儿,再一次急着去寻茅房。
在第十次去茅房后,萧御已经双脚发软,头昏眼花,有些脱水。
“主子……这是用去年的雨水煮的茶,您喝口……”
萧御一把拿过了水,牛饮了下去,再不喝水,他身子就扛不住了!
“殿下!”丫鬟匆匆行来,“洛姑娘好似有些不舒服,正躺在床上睡着呢。”
萧御点点头,放下心,谁知刚吞下的茶在腹中翻江倒海,他忍不住又一次站起,冲向茅房。
萧御的书房离七桥院不远,洛央不过走了几步就到了,那看守的丫鬟早跑去茅房外等着了。
洛央毫不费力地推开了书房的门,闲庭信步地走了进去。
四处看了看,不过是些散曲诗词,常年没有人看的那种,略微费了些神,找到了木架上一处与众不同的瓷瓶,微微一转,身后“咯噔”一响。
洛央回头,看见了一副洛神图,眉头微皱,走上前去,将那洛神图掀开。
图后,果然是一个暗格,里面是一叠叠的往来密函。
洛央取出,在书桌前坐下,点了蜡烛,一页页看着。
那些信函,竟然是三皇子寄来的。
第一封信,三皇子直言道出了萧晨的身份,半带威胁半带利诱,提出了合作。
后面几封信,还是同样的字迹,提出了散播鼠疫的法子。引越国来兵,三皇子愿做内线,清除国内异己。
洛央感觉一阵阵恶心。
上一世,他的确得逞了,鼠疫是她帮忙解得,所谓的解鼠疫的法子,越国根本没有也不会给慕致远。
至于之后,越国攻来,三皇子定然也不断泄露情报。
七皇子被围困洛阳,弹尽粮绝,守城等待三皇子救援不得,战死。太子守卫盛京,被挖眼斩断膝盖跪在正大光明牌匾上——他那时候在哪里!
原来,真相竟然比洛央的猜测更为可怕,慕致远,竟然做下如此卖国行径!
而萧御联手三皇子,搅乱大周宫闱,甚至最后若不是洛央出手,差点灭了大周。
萧御,从来不是什么守信之辈。
洛央将信函一样样收入袖中,这些都是三殿下通敌叛国的证据,待回了大周,定有他用。
随后,她又细心搜刮了一遍,萧御的玉印、官碟、被她全都收了下来。
做完这一切,洛央拿起蜡烛,将所有的书架推到,然后引燃了书房。
她转身,走出书房,将门合上,提裙朝举灯沿着回廊向库房走去。
库房是萧御的身家财产,她一把火,也全点燃了。
雕梁画栋的木房,哪里经得起火烧。
做完这一切,看了会儿映天的火光,洛央自寻了角门,趁着那守门婆子吃了拉肚子去茅房的功夫,偷偷摸摸溜了过去,溜出了府门。
身后,响起一片喧哗之声。
“来人啊!来人啊!走水了!殿下的库房走水了!”
洛央拢了拢耳鬓发丝,头也不回地钻入了巷子中。
萧御的府邸冒出冲天的火光,黑漆漆的夜幕中,瑰丽的色彩令人惊心动魄。
大半个府邸的人都吃了巴豆拉肚子,又有大火加持,这萧御殿下的府邸,怕是要损失惨重了!
洛央上了一辆街边的马车,递了银子,“带我去驿站!”
车夫掂了银子,满面笑容地答应了下来,“贵人,我的车子腌臜,您小心着点儿。”
洛央冰冷着一张小脸,坐在马车上,用一口大周官话腔调道,“快些点,我不知道你们越国的规矩,这些以前可还够么?”
车夫原本以为这是逃家私奔的贵女,正犹豫要不要报官领赏钱,听洛央话音又愣了愣。
“周人?”
“我是大周朝使者之妻。出来给我夫买些东西的,怎么了?”
“哦哦!”车夫慌忙点头哈腰,“原是远方来宾啊。我越国有不少好吃的好玩的,您这几日可以和使者多走走转转。”
“是啊……”洛央露出心神向往的表情,“越国的确是个好地方。”
车夫十分热情好客,讲了一路越国的奇闻异事,到了驿站附近,还少收了些银钱。
洛央下了马车,看向那月色下死气沉沉的驿站。
驿站周围的黑色草丛中,不知埋伏了多少兵马呢。
洛央将兜帽戴上,一步步沿着大路,朝着驿站走去。
夜风拂过,她半露在兜帽下露出白腻坚-挺的鼻尖和丰润而微微挑起的唇瓣。
草丛中,人头攒动,其中一人向统领禀报道,“统领,忽然来了一位贵女。”
“这荒郊野岭的,哪里来的贵女?真当贵女那么闲的么?天天晚上找人私奔!”
话音刚落,众人便陷入了沉默。
那周使初来之时,听闻因为身姿过于英俊、气度过于出众,被一群贵女拦住去路,身上扔满了手帕玉佩……
“这不知是哪家的贵女,能有如此风华?若是误伤了世家嫡女,我们可要如何交待。”
年轻统领眼底划过一抹狠色,“让人上去拦住她!看看她衣裳上是什么家族徽印!”
言下之意,若是小门小户之女,杀了推到周使身上就成了!
洛央走到驿站门口,正欲敲门,忽然听到一声呼唤。
“姑娘,您这深更半夜的怎么来这里了?”
洛央回头,看向来人。
那人一身更夫打扮,提着梆子,仔仔细细看着洛央身上的裙带。
这是……皇族纹式?
更夫浑身一个激灵,上前就去拦洛央,“姑娘可是要投宿?这夜深人静的,周围路可不大太平,不若小的送您家去?”
更夫说着,还冲着洛央挤眉弄眼,丝毫没有意识到,他的举动,到底有多么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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