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若瞳咽下了想问的话。因为她知道，她就是问了，凌默宸也八成不会告诉她。
他本就喜欢像猫戏老鼠一般地戏弄她，她越想知道，他就一定会越借此吊着她的胃口。
她的嘴角也弯起了一抹笑，那是自嘲的笑。
趁着去洗澡的时机，她回了楚寒的微信。
“对不起，刚看到。晚餐没你的丰盛，就只是和朋友随便吃了点必胜客。明天还要早起拍广告，需要保持好的状态，不跟你聊了，我睡了。晚安！”
最后，她还发了个开心的小笑脸。
一小时后，她再度被凌默宸压在了身下。
“我恨你，是因为你欠了我太多！所以，你慢慢地还债吧，直到我认为，你还清了为止！”
这是凌默宸第二次说她欠他的。
第一次，是她看到了他手臂内侧的那些网状伤疤时，他说，现在，是她还他债的时候了。
可是，那些伤疤关她毛事啊？又不是她拿刀给他割出来的。
她冷冷地看着凌默宸，问道：“我究竟欠了你什么，需要我像现在这样，抛弃自尊、抛弃廉耻地任你玩弄？”
凌默宸的眼底，闪过了一丝许若瞳从未见过的伤痛。
那伤痛仿佛经过了长年鲜血与毒液的浸染，带着令人观之心悸的痛楚。
然而，那道光比流星消逝得更快。只眨眼间，就完全消逝于他重新恢复了平静的眼底。
他喃喃地道：“你欠我的，你永远都不可能知道。”
然后，他的身体朝她压下。
许若瞳疼得叫出了声。然而，声音才发出，她就闭紧了嘴。
凌默宸对她的报复，是享受她的痛苦。那么，她对他的反抗，则是平静地忍受他的暴行。
她越平静、越不把这一切当回事，他当然也就相应地越少能获得折磨她的乐趣。
果然，她的倔强惹怒了凌默宸。
“你特么倒是叫啊！”
许若瞳闭着眼，将脸用力地扭到一旁，忍受了凌默宸越来越重的报复。
许若瞳回到客卧时，已是下半夜。她的身体已经痛到麻木，就连心也是麻木的了。
闭上眼以前，她给袁援发了一条微信：“帮我请一上午假，我下午才能赶过去。”
昨天白天的拍摄进度比想像的顺利得多，所以，今天的拍摄任务只需要半天就可以完成了。
睁开眼时，透过窗帘的缝隙，她知道，天已大亮。
她艰难地翻了个身。
昨夜的一切，重新进入大脑。她吸了吸鼻子，双手撑着床面，慢慢地坐了起来。看了一眼墙上的静音挂钟，已经快十点了。
打开手机，点开微信，有好几条未读信息，其中有一条是袁援发来的。
“我昨晚就和对方说了，你下午的状态会比上午好，让他们下午再开工。”
许若瞳不禁感叹了一下袁援的聪明。她应该是早就猜到，她八成又会被凌默宸召幸，居然这么有先见之明地为她做了安排。
这段日子，她越来越发现袁援的可贵之处。她话不多，做事却很用心，并且，很贴心。
换了一身舒服的家居服，许若瞳下了楼。
凌默宸今天居然没去公司，正坐在沙发上，讲着手机。
见她下了楼，他一只手轻轻地捂住了手机，扭头对她说：“快去做饭，我肚子饿了。”说完，他又接着把手机拿回耳边，继续通话。
许若瞳简直恨不得可以像科幻片中的主角一样，手臂突然就可以长出个几米长来，直接将凌默宸抓起，在空中挥上个几圈，然后，再把他像抛球一样地，狠狠地抛出去。
科技的确可以改变生活，但生活却不是科幻片。
她的手臂长不长，她也抓不起凌默宸来，其它方面她更是斗不过凌默宸。所以，她只能乖乖地走到了冰箱前。
选出了要用的食材后，她将食材一一地摆在了流理台上。
青菜有农药，要用水先泡一泡。牛肉需要先化冻，所以，要先放入水中先解冻。排骨需要淖水，所以，灶上先座上水先。
许若瞳正有条不紊地一样一样地忙着，凌默宸讲完了电话，走了过来。
“我很饿，做点快熟的东西。”
许若瞳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快你妹啊快！
都十点多了，你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话，十餐早饭都已经做出来了。实在不行，一个电话叫份外卖也早吃完了。却非要坐在那里等我醒来了来催我。催个P啊催。
但现实里，她只是看都没看凌默宸一眼，只淡淡地回道：“已经快中午了，现在随便垫了肚子，午饭你就吃不下了。不然，你下午又要嚷饿。你要实在饿得受不了，冰箱里不是有几块甜品吗？你可以先吃上一两块。”
凌默宸一脸嫌憎的表情：“那玩意，我吃不下。”
许若瞳强忍着把自己的眼神，调整到看起来平静而温柔，然后，才看向凌默宸。
“那冰箱里的东西，是谁准备的？”
难不成，准备那些甜品的人，连他的口味都摸不准？那怎么可能？
凌默宸没回这话，直接转身就离开了。
可是，才过了两分钟，他居然又转了回来。走到冰箱前，打开冰箱门，取了一块红酒慕斯和一块抹茶慕斯，左右手各拿了一块。
“你饿不饿？要不要先吃一块垫垫肚子再忙？”
许若瞳懒得理他，依旧低着脑袋切着案板上的菜，口里淡淡地道：“不吃。”
凌默宸脸上微现怒色，居然又打开了冰箱门，将那两块慕斯蛋糕又都放回了冰箱里，然后，又离开了厨房。
许若瞳根本没管他，只顾忙自己的。
忙了好一会儿，她才猛地想起，在梅姨生日宴上，凌默宸曾说过，他最厌恶的，就是吃这些乱七八糟的蛋糕。
那这冰箱里，为什么还会有这么一堆的甜品？
难不成，还是为她准备的？
另外，他刚刚拿着甜品给她，难道，真的只是体贴她肚饿，才提醒她先吃点东西再忙？
许若瞳自嘲地冷笑了一下。
你呀你，你脑子得是被怎么蠢的驴踢了，才会冒出这种想法来？
他要是会体贴你，最大的恩典就是现在放你离开，又何必在这种小恩小惠上，表现他的体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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