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许若瞳,凌默宸再次放下了筷子。这回,他没有再吃早餐的欲望了。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Charles的手机。
“Charles,你和你的母狮子进展还顺利吗?”
大洋彼岸的那一头,Charles正半躺于月夜下他的私人海边银滩上的一张沙滩休闲椅上,一边听着海浪阵阵,一边听着凌默宸的手机。
“唉,凌,都怪你没有管好你家的那只母老虎,不然,我与我的darling原本是可以度过一个wonderfulnight的。”
凌默宸很不屑地“切”了一声。
“我说Charles,我对于你是否能顺利地让李肖答应你叫她一声darling,都持严重怀疑的态度,我很好奇,你究竟是对自己多有信心,才能说出你和她原本可以度过一个wonderfulnight这种话来。”
Charles居然一点都没有被打击到的表示。
“肖肖答应不答应我叫她darling,这一点都不重要,而且,这也一点都不影响,我和她度过一个美妙的wonderfulnight。”
对于Charles那与他同样厚到子弹也射不穿的脸皮,不会有人再比凌默宸有更深的认识。
所以,凌默宸没有就这一点,继续地打击他。而是,迅速地转入了正题。
“Charles,你现在可以对外放放口风,说我和你从来就没有不合过。”
Charles也迅速地稍微收回了一点,自己的放浪形骸。
“怎么,凌,你终于不打算忍下去了?”
凌默宸嘴角一弯,无声地笑了一下,道:“经上说,‘静默有时,言语有时。争战有时,和好有时。’”
(作者注,此话出自《圣经.传道书》三章7—8节。原文为“撕裂有时,缝补有时。静默有时,言语有时。喜爱有时,恨恶有时。争战有时,和好有时”。男主有意省略掉了与他此刻所指无关的那几句。)
Charles单手抚了抚额角。
“好吧,你连经上的话都搬出来了,我就不问你原因了。正好,我现在正在英国参加斯诺克的比赛,等明天我拿了冠军接受记者采访时,我就放出这个口风去。如何?”
Charles说的这个斯诺克比赛,是国际台球联合会举办的世界斯诺克锦标赛,是斯诺克在全球范围内,非职业类比赛中的最高级别比赛。
凌默宸低笑了两声。
“那我就先预祝你拿冠军了。对了,需不需要我给你下点注?你明天得冠军的赔率现在是多少了?”
Charles不拿手机的左手,像弹钢琴一样地在空气中虚弹了几下,以一种只有少数熟悉和了解他的人,才能听得出其中煞气的平静语气,慢悠悠地道:
“明天,我就让那些敢赌我输的人,哭到眼泪都流不出来。”
第二天下午,Charles以本届斯诺克世界锦标赛冠军的身份,接受了《体育报》记者的采访。
除了比赛相关事项外,因为Charles本人的特殊身份及近期凯撒的特殊际遇,记者们难免就提了一下与比赛无关的事。
Charles回答记者的原话是酱紫的。
“分岐?哦,真是见鬼!我和凌好得简直都可以同穿一条裤子。”
“为什么不辟谣?哦,上帝啊,每天都会有各种无聊到想要啃自己脚指头的人,猫在各种阴暗的角落里,说我和凌的各种坏话。
如果我天天都要站出来辟谣,那我哪来的时间打球?没有时间打球,我怎么拿到这个冠军?我拿不到这个冠军,你们又哪来的机会采访我?”
凌默宸读着《体育报》电子版上Charles的这段答记者问,愉悦地低笑了一下。
他很高兴,Charles那家伙没有夸张到说,他和他好得可以同穿一条内裤。
下午,凌默宸去了医院。
走进特护病房时,护士长刚照顾凌老爷子吃完了药。
凌老爷子的气色不算太好,但相比前阵子,已经好了不少。只是,医生担心老爷子情绪不稳,一旦发病连抢救都来不及,所以,没敢立刻让老爷子出院。
凌默宸平时只要有空,就会来医院陪陪老爷子。这是老爷子愿意呆在医院的重要原因之一。
不然,即便是他老人家,想要时常见到自己的这位爱孙,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老爷子对凌默宸和夏梦之事,真的是觉得闹心不已,也痛心不已。
除了因为此事他没脸见夏老爷子外,还因为这事让他觉得自己老朽了。
一向运筹帷幄,对解决各种复杂矛盾都游刃有余的他,面对因儿孙间感情和婚姻之事而起的争端时,他却是那么的无可奈何。
他并不是一个多么愿意强逼儿孙的长辈,尤其是对凌默宸。
他了解自己的这个爱孙,他绝不是一个愿意被人左右的人,当然,他也有足够的资本不去被人左右。所以,对凌默宸,他更多的其实是一种疼惜。
但是,正因为他对凌默宸是这种纯粹的疼惜,才更令凌默宸觉得难以面对爷爷。
因为凌默宸知道,爷爷是真的喜欢夏梦这个孙媳妇,而且,这庄婚姻也的确对凌家在国内的势力大有裨益。
如果没有许若瞳这个意外的存在,凌默宸自己对这桩婚姻,也谈不上有什么不满意的。
但是,这个世界上最令人无奈的事情之一,就是这个所谓的“如果”。
见凌默宸来了,凌老爷子从床上又坐直了些。凌默宸上前去,将老爷子身后的靠枕调整了一下,让他可以靠得更舒服些。
凌老爷子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看着自己最为爱重的爱孙。
“小宸啊,爷爷知道你事多,忙的话,就别来看爷爷了。你看,爷爷现在气色不错,一时半会儿的也死不了。”
老爷子并非正话反说,也并非说的违心之语,而是老人爷常有的一种矛盾心态。
既想要多享受一些儿孙陪在身前的快乐,又担心自己会过多占用儿孙的时间,成为儿孙的负担。
凌默宸看了看爷爷的水杯,是满的,看来是护士长刚刚喂药时,顺手就加满的。于是,他在爷爷病床边坐了下来,陪着爷爷说会儿话。
“爷爷,你别担心,事情很快就会解决了。等过两天,我陪你的时间就会更多些了。”
凌老爷子面有疑色地问:“哦,你是说,夏家那头收手了?”
凌默宸不置可否,只道:“他们收不收手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我想结束,就随时可以结束。”
稍顿,他看着凌老爷子,略带犹豫地问道:“爷爷,如果我真的对夏家出了手,你会怪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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