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盛讲完,众人还皆意犹未尽。
刘子苓难得说一句文绉绉的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叶夫人冷哼一声:“让一个女子苦苦等这么多年,还想让人家终身不嫁吗?这样的人怕是嫁给他没好日子过!”
几人点点头,这事作为男性,虽不知阿俏夫人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无疑,白开良的对阿俏夫人的爱,是畸形的爱。
相对于还是赵尧适合她。
卜盛皱眉,粗声道:“我一直想不明白,那夫人不是用了药吗?怎么手臂还烂的那么厉害?”
几人纷纷看向刘大和刘兰芝,一脸求真样。
刘兰芝有些尴尬的移过头,看向自己阿爹。
刘大轻咳一声,回道:“应是阿俏夫人自己的问题,那伤口处仔细看其实有结痂的,不过被阿俏夫人又挠开痂,没有及时处理才化脓至此,这也是为何她脸上没有伤疤的原因。”
众人恍然大悟,怪不得阿俏夫人脸上不见一点伤痕,原是心魔所致。
刘子苓摇摇头,叹道:“可惜忘了和赵家人提点一二,不然这一直下去人岂不是要出毛病了?”
几人哈哈大笑,笑刘子苓倒是操心起旁人的事情了。
明明今日看到阿俏夫人手臂处吓得不敢过去。
卜盛突然问道:“刘大哥,你家这个女娃娃也太聪明了吧,那个话怎么说来着,舌战什么啊?”
“舌战群儒。”
宁飞羽淡淡吐出四个字。
卜盛也没火气,神清气爽应下他这句话:“对对,就是舌战群儒,你这小嘴还挺能说啊!”
刘兰芝尴尬一笑,不作言语。
刘大维持着脸上的笑,回道:“只是会抬杠而已,今天宁公子倒是挺令我意外,一下便猜出白开良口中的表妹是何人。”
宁飞羽浅笑,说道:“不敢当不敢当,只是随口一说。”
几人互相夸奖,笑着前进。
转眼到了六月。
天气已是有些炎热。
陈老太太坐在院中,还穿着厚厚的棉衣。
一旁的陈氏拿手帕轻轻的擦了一下鬓角的汗,赶制着手中的活。
院中到处挂着红色的红条子,陈子平正扶着梯子在门口处挂着大红灯笼。
连着陈家的两个儿子也都回来,此时正涌在厅中商讨着后日的婚事。
陈枝繁是家中大儿,常年奔波在外,面相比着实际年龄还要显老,连着手上也是厚厚的茧子。
“爹,三弟,这次我和二弟回来带了些上好的料子,这次就也纳入陪嫁的箱子里的,还有一些金银,都给瑶儿打做首饰吧。”
陈老爷子乐呵呵的抚着自己胡须,瞧他们有这心心里也是美滋滋的。
笑道:“你们出去也不容易,还是自己留着吧,我和你娘早有打算。”
陈枝茂也点点头,感激道:“对啊,大哥二哥,你们就自己留着吧,我们都已经准备好了。”
坐在一侧的是陈家二儿陈枝叶,相对于陈枝繁的老气横秋,陈枝叶竟细皮嫩肉,脸上不见一点风霜。
五官也颇为立体,英气十足。
陈枝叶接道:“爹,三弟,我和大哥回来路上已经商量好了,那张家也是个大户,我们作为长辈的,不能马虎让瑶儿过去被轻视,这礼啊,越重越好!”
陈老爷子看兄友弟恭,心里多了些安慰。
这厅中父子几个谈论,那院子外几个妯娌,同样也没闲着。
她们将家中里里外外打扫一个遍,连着大房家儿媳也来帮忙。
几人忙里忙外将人收拾干净,待方氏走开,余氏悄悄问道:“嫂嫂,你可知大哥备了什么礼?”
黄氏头也不抬,低头擦着桌椅。
“我一个妇道人家怎知。”
余氏嘴唇微动,最终还是憋不出一句话。
憋了一晚上,终于到了晚上回家时,忍不住发问道:“当家的,今日你和大哥商量了备多少礼?”
陈枝叶愣了一下,睁着大眼睛道:“怎么?不就是将回来带的那些东西备成礼吗?咱们家也没什么好拿的,就哪些还看的过去…”
他巴巴拉拉说了一大堆,发现余氏没了声,扭头去看。
余氏气的说不出话来,眼泪吧嗒吧嗒就滴了下来。
陈枝叶连忙拿着手中的裤袜就要上前抹,发觉不对慌忙拿来。
急道:“你动不动哭什么啊!这大喜的日子…唉!”
叹口气就要扭过身子要去睡,却被余氏狠狠砸了一拳骂道:“你个没良心的!带回来那么多东西都给人家了?你怎么不给怎么桃儿想想?”
陈枝叶有气无力道:“桃儿才多大啊,现在备也没用啊!而且又不是没有了!”
余氏不依不饶,诉苦道:“怎么没用!我早早就承好娘家那边了,等你这次回来给她们留一点上好的布料,结果你全给人家了我脸往哪放?”
越说越激动,发起火来捶打着陈枝叶。
陈枝叶一怒,俊俏的脸上写满厌烦,吼道:“你烦不烦!次次回家你便跟我闹!小心我在外面找一个听话的再也不回来!”
余氏睁大了眼,难以置信,反应过来后哭的更加厉害。
陈枝叶烦的用被子遮住自己的脸,直到陈子桃听到了哭声,轻轻敲门这才起身哄了余氏。
隔壁院子的黄氏听到哭声,不可察觉的叹了口气。
不知这又是再闹什么矛盾。
每次二房的回来都要上演这一出戏,也不知是激动的还是生气的。
一家人正在厅中,等着陈枝繁发话。
陈枝繁扫视一圈厅中,怀中还抱着自己的孙子,停留在儿子与儿媳间,说道:“这次回来带的东西不多,我想了又想,就全给三房做礼了,等下次回来时再给你们带。”
陈子清一听笑道:“我还以为什么事呢,都是一家人在乎这些东西做甚,上次爹给我们的还没怎么用上的,我今日还再想以我们夫妻之名再给瑶堂妹上一份礼呢。”
季氏点点头,温和道:“是啊,只不过我们礼小了点,等明日单独给瑶堂妹了。”
陈枝繁听了点点头,瞧着儿子儿媳反应满意的很,连着也夸黄氏在家将两人教育的好。
黄氏浅笑,说道:“这平日里你不在家,三房也是多多关照我们,若是连这些身外之物还舍不得,那还有什么能比得上。”
陈枝繁点点头,颇为赞同,轻轻的握了一下黄氏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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