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是俞尤,笑道:“何事啊?”
俞尤腼腆一笑,说道:“几位叔父想请你喝酒,让我来请你呢。”
刘大大笑,应道:“理应我请客才对,等哪日寻个好日子,我请大家!”
俞尤一笑,梨涡深深陷了进去。
又道:“刘兄弟不在吗?”
刘大摇摇头,指了一下:“方才让他送东西去了,这会应是还没回吧。”
他又朝里面喊了声,说了去处便跟着俞尤去了隔壁。
陈氏跟出来叹口气,紧了紧衣服回了家。
知晓刘大一时半会不会回来,只得将刘兰芝哄睡去,又抓紧时间跑到刘二家照顾一晚。
许是没了牵挂,刘兰芝睡的极好,待醒来时天已经大亮。
刘大回来一身酒气,迷迷糊糊竟是跑到了刘子苓屋中睡了一晚。
陈氏刚刚从刘二家回来,眼下淤青,躺在床上小眯一会。
等日上杆头又醒了,担心几人没有用饭。
谁知几人早已用罢饭在院子里晒草药。
陈氏看一眼桌子上的粥和饼,惊讶道:“这是谁做的?”
第一想法就是刘大。
可刘大正盯着太阳昏昏欲睡呢,哪是像刚做完饭的人。
刘兰芝小跑到陈氏身边,关心道:“阿娘怎么不多睡会,我给你留了一碗粥呢。”
陈氏蹲下,问道:“这些都是你做的啊?”
刘兰芝点点头,引得陈氏一脸心疼。
阿芝的身子才不过灶台高,却是已经开始做饭。
陈氏没由来的心疼。
狠狠踢了一脚昏昏欲睡的刘大。
刘大猛地惊醒,抹了一把脸缓了好大一会,赔笑道:“这是怎么了?生这么大的气?”
陈氏白他一眼,哼道:“你怎么让阿芝做饭?”
刘大皱眉,喊道:“刘子苓!”
院里铺草药的刘子苓立马跑出了外面,躲的远远的。
刘大气呼呼的追了一段路,骂道:“你个小兔崽子,竟然敢糊弄我!”
他早上悠悠醒来头疼的厉害。
就随意喊了声让刘子苓起来。
哪知他竟如此蒙混过关。
让阿芝在火房里忙了起来!
这混小子,果真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连忙腆着脸夸奖道:“我们阿芝真心灵手巧,怪不得爹喊着今日的粥都甜了许多呢!”
陈氏白她一眼,又转身回屋休息。
待到下午又去帮忙,折腾到晚上才回来。
刘大惊讶道:“我还以为你晚上又要留在那了。”
“这刘二家的,死活不让我留在那,逼的她抱着孩子就要起床,不过刚好,今晚好好休息一晚,待明日咱们一家回娘家一趟吧。”
陈氏脸上扬着笑,这几天忙起来已是好几日没回了,连着和李纤云的生意也顾不上了。
刘大点点头,应允道:“是该回了,我已经把上次小舅哥给的银子备出来了,明日也带上礼物去吧。”
陈氏一向不怎么问他在外面的事,这时也忍不住道:“你这行,可是赚了?”
刘大将老烟斗磕了磕,笑而不语。
刘兰芝翻个身,笑道:“玉叔父说阿爹这次赚的肯定比往赚的所有都要多!”
陈氏张大了口,见刘大得意之色,也信了几分。
叹道:“这苦日子,终于要熬过去了。”
她看着沧桑几分的刘大有些心疼,待要拿他换洗衣服时,看到胸口处狰狞的伤疤更是吓了一跳。
惊道:“这…这是怎么了?”
眼泪簌簌就掉了下来。
昨夜里她不在家,自然是没注意到这一处。
现在才得以看到。
刘兰芝也盯着不动,阿爹的伤口一向都包住,回来时虽是结痂,却也不知到底情况如何。
现在看来当初伤势是有多严重…
现在看着胸口处的伤疤,两人俱是一惊。
刘大不自在的用被子遮住了上身,说道:“无碍的,只是看着吓人。”
陈氏却是听不进去,低声啜泣起来。
刘大连忙解释:“已经都全部结痂了,你看有的都已经长好了,我认识的那个宁小兄弟送给我了祛疤的药膏,现在天天抹已是祛了许多疤痕。”
说罢露出几道浅浅的伤疤来,果真是光滑了许多,就是那深处的伤疤还未曾掉疤。
看着便吓人了许多。
刘兰芝心中松口气,嘱咐道:“那阿爹要勤着些换药。”
刘大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阿爹嫌贵不舍得用,现在听阿芝的!我就使着劲的用!”
被刘大的话逗的笑了起来,两人破涕为笑。
将陈氏哄上多时,才平静下来心情。
陈氏擦了擦眼角的眼泪,说道:“往后怎么别出去了,这是在拿命换钱啊!我宁可咱们家穷一辈子,也不想…也不想让你出事!”
刘大心中感动,直接一把抱住了陈氏。
刘兰芝脸一红,担忧之意立马被挤跑了。
光着脚跳下床要去隔壁屋。
刘子苓回来正撒了欢的在外面跑,天黑还留在二狗子家。
刘兰芝干脆在他屋睡下,免得尴尬。
任由陈氏来哄了几次回来睡觉,都不曾动一下屁股。
刘大和陈氏已是好久不见,哪会放过本想好好休息一晚的陈氏。
连连折腾到大半夜才睡下。
陈氏浑身都软了一般,硬撑是去将刘兰芝抱了回来。
刚抱回来不就,就听得刘子苓蹑手蹑脚走了回来。
他悄声走到厅中,转身正要回自己房中时被陈氏叫住。
“苓儿?”
“阿娘。”
他停住步伐,不安的手背在后面。
陈氏没有出来,低声说道:“明日去你外祖父家,早些休息别起晚了。”
刘子苓应了声,连忙回了屋中。
抑住自己砰砰不停跳的胸口。
悄悄拿出一小瓷瓶在手口处摩擦。
左右渡步几下,还是将东西放了原处,就衣闷在被子中。
一夜无眠。
第二日听的陈氏起床便跟着起了床,帮着陈氏烧火。
难得见一次这么主动的刘子苓,陈氏笑道:“苓儿是有事可求?”
刘子苓脸一红,结结巴巴道:“无事…也有事…”
陈氏捂着嘴笑,“有事就直说!”
刘子苓酝酿许久,还是未能说出来。
倒是想起另外一件事。
“听闻瑶表姐嫁的是张家,可是那个有上白亩良田的张员外张家?”
陈氏笑道:“这你倒是挺聪明,还真是那个张家。”
刘子苓脸一跨,心道糟糕。
果真是这个老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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