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公子,我不怨你的,相反我还要感谢刘妹妹和我说了这事,不若我就成了笑话了。”
赵月曦轻轻回道,若是被刘家退婚,不止刘家难堪,他们赵家也难堪。
两人听的心酸,刘子苓就差没跪下给赵月曦认错,低下头回道:“赵姑娘,实在对不住了。”
除了道歉,刘子苓真的没什么好承诺的。
好在赵月曦这几日虽是茂手,却也是想开了点。
对刘子苓是初见时的点点心动和旁人在一侧点缀的美好。
倒也没到那种非他不可得地步。
赵月曦也不想这般僵持下去,邀请道:“刘家妹妹,不如咱们进去说吧,这外面风大。”
刘子苓哪敢进去,想到面对赵老太太和范家的人就心里发毛,连声拒道:“不了不了,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事,我和阿芝就不打扰你们了。”
两人被刘子苓逗的没忍住笑,偏偏这话音刚落,赵老太太就从陈家走了回来,身边还跟着去接她的范家大郎。
两人走来先看到刘子苓,人赵老太太也见过,心里知道刘家那些弯弯绕绕的事,瞧见他还找来,皱眉上前。
“这是苓儿吧?怎跑到这处了?”
刘子苓僵着身子转过身,木着行了礼,结结巴巴道:“晚辈…晚辈…”
赵月曦收起了笑,为难的站在一侧。
刘家的事,连着范家大郎都不知,单单就赵老太太和赵月曦知晓缘由。
范家大郎还以为这刘子苓想要挽留赵月曦,露出一个了然的笑。
“赵祖母,是我闲来无事想要寻赵姐姐说会话,阿兄担心我一人走夜路怕遇见什么歹人,所以这才陪着我来的。”刘兰芝一旁轻声解释道。
赵老太太心里自然明白没那么简单,但抱定了这些晚辈的事自己不再插手,挂着笑道:“那不如进去吧,这外面夜多凉啊。”
说罢自己走在前,刘子苓连忙给刘兰芝一个眼神,寻着开脱的理由。
刘兰芝趁着赵老太太跨进高高门槛是虚扶了一下,笑道:“赵祖母,范叔父,赵姐姐,我和阿兄就不进去了,方才已经和赵姐姐聊了会了,这会夜也深了,再不回去阿娘就要担心了。”
赵老太太点点头,称道:“说的也是,那曦儿你就送送两人吧。”
赵月曦点点头,也知老太太这是给了自己空间说话,她们明日这一离开,下一次再见这刘家兄妹还不知到了何时。
两人走远了些,范家大郎关心道:“姑母,刘家可是放不下曦儿?”
他一直都纳闷为何自己这个侄女为何突然要拒了刘家的亲事,明明之前一切都商量的好好的。
赵家老太太拍拍他扶着自己的手,叹气道:“曦儿大了,自己有主意了,咱们就不要操心这些了。”
范家大郎轻声应了一下,果真就不再问了。
赵月曦送着两人走了一段距离,刘兰芝突然停下脚步,说道:“赵姐姐快些回去吧,这月色亮的很,而且路也不远,你莫要再送了。”
刘子苓站在一侧,也道:“我们两人一起也没什么好怕的,你一个姑娘家还是早些回去吧。”
赵月曦柔柔一笑,堵在喉咙里的话还是没能吐出来。
生生咽了下去道:“也罢,那我就不送了。”
两人站在原地,硬要看着她进了范家的门才走。
赵月曦跨进范家的门,将门关上,背对靠着朱漆的大门缓缓滑了下来,眼泪悄无声息的落了下来。
对于刘子苓,少女数十年第一次心动,充满了对于未来的无限遐想。
最后却发现,刚刚放到心上的人,心里早已乘满了其他人。
顺风顺水的赵月曦第一次感受到无措,甚至想过或许刘子苓看到她的好就会将目光转向自己。
赵月曦擦了擦眼泪,将自己心里的酸楚收起,整理好仪表,挂着向往日那般温和的笑,昂头走了回去。
和赵家的亲事,来的快,去的也快。
随着赵家老太太和赵月曦一走,更是无人再提。
陈老太太虽气这事搞的如此难堪,可毕竟是自己的外孙,多看了几眼就不忍心责怪。
后来又听了陈氏提到的刘子苓的心上人,得知原是之前提到过的玉姐儿,只夸这缘分妙不可言。
曾经自己的一句戏言,没曾想但是应了验。
两家有意不想要太多的人知道,但私下已是悄悄商量起来两人得婚事。
玉华对于玉姐儿心怡刘子苓的事早就心知肚明,可竟不曾想到会有一日连着刘子苓也动了心思。
心里责怪自己忽略了女儿,也没多为难两人,称道只要女儿幸福便好。
刘家无疑是个好的去处,他们几人常年在外面干一些见不得人事,日日夜夜提心吊胆害怕哪日会有仇家上门抱复。
虽是这几年跟着刘大干这草药生意,可曾经那些肮脏事抹不去。
他本是打算将玉姐儿许配给身边的俞尤,俞尤年龄虽大了些,可做事细心滴水不漏。
又能顾忌到女儿的小性子,从小看到大再熟悉不过她的性子。
将两人分了出去,把俞尤过名到一家农户名下过着平平淡淡的日子。
偏偏两人就是没有感情,俞尤更像是个兄长照顾着玉姐儿。
好在刘子苓也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加之刘大与自己交好,将玉姐儿嫁给刘家未来怕也是能护他一护。
两家已经暗自商议好,等来年就将两人的亲事给办了。
如今只是两家定了下来。
而陈家方氏看着刘家已经定了下来,再看自己日日泡在塾里的陈子平,担忧的都要吃不下饭去。
陈老太太唤道:“方氏?方氏?”
方氏回了神,将手边熬好的汤药倒出递了过去。
陈老太太皱眉轻轻吹会气,待凉了些一口饮尽。
早已习惯了这药的苦味,陈老太太用了一口请茶喝下压了压,嘴里的苦味倒是没那么挠人了。
抿了抿嘴唇道:“你这是怎么了?可是有心事了?”
方氏叹口气,纠结道:“婆婆,你可记得…那日我抽的签?”
陈老太太皱眉想了想,问道:“可是重阳那日求的签?”
方氏点点头,心里担忧大了些。
想起那解的签更是苦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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