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直等到夜深了,这才看见脸上有伤的柳叶青走了回来。
身上还留着几个黑印。
“柳大人,你…你这脸上…”
齐老爷走上前,待看清他脸上一片乌青震惊不已。
柳叶青抬手微微遮了一下,尴尬道:“不小心摔倒,不小心摔倒的…”
他抬脚走进客栈,掩饰自己的心虚。
齐老爷和齐长生跟着走进,齐长生倒是第一次见柳大人,心里和见了白日里焦仲卿的心情一模一样。
他只当这二人皆都是父辈那般的年龄,却不曾想如此年轻。
齐老爷一脸紧张,伸手想去摸柳叶青脸上的伤口又不敢。
“柳大人,小的现在去给你请个郎中吧,你瞧那嘴角的伤口…”
柳叶青嘴角伤口淤青一片,仔细看时伤口出好像还带着未愈合的血痕。
倒是让人实在想不通,竟然为何会摔的如此严重。
“这个啊…无大碍的…嘶…”
柳叶青疼的差点跳起来,手刚碰到伤口出立马就有一种剧烈的疼痛感传来。
连着嘴里也有一丝丝的血丝涌了上来。
“长生,你快些跑去寻一郎中,腿脚麻利些!”齐老爷忍不住吩咐道,他脚底还没好利索,走路脚程也慢了许多。
齐长生二话不说就站了起来,却是又被柳叶青拦了下来。
“你…”
他张大嘴,又不小心扯到嘴角的伤,连忙抿住缓和了一会才嘟囔道:“别去,这点小伤隔日便无事了。”
为了证明自己并无大碍,柳叶青站起身用拳拍拍自己胸脯,笑道:“我就只是不小心摔倒磕到脸,卸上几日便无事了。”
二人也没敢多想,可齐老爷心中担忧,还是责令齐长生去买了一些膏药,好缓和一下伤口的疼。
柳叶青手里拿着膏药,身旁站着齐老爷正小心翼翼的给他上药。
寂静的夜里还能听到房顶猫叫声。
齐老爷上好了药,不禁嘱咐道:“今日大人好好睡上一觉,明日或许就能好了些。”
柳叶青将膏药拿了起来,却是将两人带来的礼物拒之门外。
“齐老爷,有这个膏药就可以了,你们心意我就明了了。”柳叶青将面前的一个箱子和画卷推回去,拿起手中的膏药一笑,还不小心因为勾起嘴角疼的表情突变。
“柳大人无事吧?可是…可是疼了?这礼物还请你收下吧,我们齐家对你和焦公子的恩情无以为报啊,你若是不收,我这心里实在过意不去。”齐老爷瞧着他疼的样子心里也是一紧,又将礼物推过去,连忙说道。
柳叶青正了正脸色,轻咳一声道:“齐老爷,我是贪官吗?”
齐老爷和齐长生被他的话惊到,面面相觑后回道:“自然不是啊,柳大人是我见过难得的好官。”
柳叶青直了直腰,点头认同道:“自然齐老爷也认同我不是个贪官,自古以来只有贪官才收取百姓的辛苦钱,我一个清清白白的人哪能收?”
齐老爷微愣,犹豫道:“这…这…这只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啊…”
柳叶青伸手止住道:“齐老爷莫再劝了,本官心存百姓,莫让再让动摇自己内心里的信仰了。”
齐长生盯着他,眼睛里闪着光,正欲开口却发现柳叶青站了起来。
二人连忙跟着站了起来,柳叶青拱手道:“夜已经深了,齐老爷齐公子还是回吧,务必将这礼也带走,我身…我脸有些疼,还需早早的休息。”
齐老爷连忙点点头,现如今夜确实深了,况且柳叶青还带着伤,自然要好好歇下。
齐长生也将自己嘴边的话咽回去,想等到第二日再来好好拜访,拱手和齐老爷离去。
等他一走,柳叶青立马捂住自己的肚子。
一瘸一拐的上了楼,正碰见出来打水的福贵又变成了无事人。
捂着肚子的手抵在嘴角处轻咳一声:“咳,你家公子…已经歇息了吗?”
他脸上涂了药膏,倒是被之前的模样好了许多,可也是能一眼看出受了伤。
福贵点点头,问道:“柳公子这是和人打架了吗?瞧着…还挺激烈…”
柳叶青本看不出几片正常颜色的脸渐渐有些发红,恶狠狠道:“我打什么架!我…”
他不小心扯到嘴角处,立马又是一阵疼痛感传来。
半捂着嘴巴解释道:“我…我这是不小心摔倒了!”
福贵点点头,乐呵呵的道:“是是是,柳公子说什么便是什么,不过小的想问…这银子柳公子何时还啊…”
柳叶青瞪他一眼,伸手扯下自己腰上系着的荷包,回道:“这些若是不够,等回庐江我还你便是!”
他努力稳住身子,默默的走向自己屋。
等进了屋里立马就扶着门,身子不便慢慢移了过去。
将外衣褪去,又将里衣松开,依稀可见里面大大小小的淤青。
他叹口气,心里又将施暴者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伸手拿起齐老爷买的膏药慢慢摸着。
昨日他出了陈家食肆的门,也没回客栈,路上打听起黑熊的消息。
沿路问过去,路上就碰见刚从茶馆走出来的黑熊几人,跟着跟到了一巷子里。
一深巷里高门大宅,门口竟还有两人把守。
黑熊几人拐了进去,他瞧着奇怪,跨步正要走进去却是被门口护卫拦了下来,任他说破嘴皮也不让进。
不能从大门处进,柳叶青干脆心生一计,围着宅子一圈寻了一出墙低处,又借由那几人高的树翻墙而进。
等院内无人躲在一处等候,跟随一波刚进来的人走了进去。
等进去一个大的厅中,里面竟是比着外面看的面积大了好几倍,人来人往竟是都在樗蒲!
樗蒲,又称为博戏。
哪个地方称呼也各自不同。
博戏中用于掷采的投子最初是用樗木制成,故称樗蒲。
这种木制掷具系五枚一组,所以又叫五木之戏,简称五木。
樗蒲别名“蒲戏”这一组五枚用木头斫成的掷具,都是两头圆锐,中间平广,像压扁的杏仁。每一枚掷具都有正反两面,一面涂黑,一面涂白,黑面上画有牛犊,白面上画有野鸡。
它们可以组成六种不同的排列组合,也就是六种彩。其中全黑的称为“卢“,是最高彩,四黑一白的称为“雉“,次于卢,其余四种称为“枭“或“犊“,为杂彩。掷到贵彩的,可以连掷,或打马,或过关,杂彩则不能。
柳叶青也是听闻家中人提起,不曾想竟在这处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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