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脸色冷了下来,显然是已经到了生气的边缘。
可一句狠话,都说不出。
柳总管人精一般的人,自然看出他的胆怯。
想到夫人交代自己的那些,也心平气和再次劝说。
“刘老爷你仔细想想,若是能促成这桩婚事,两家岂不是都是一个圆满的局面,况且刘姑娘如今在外名声可不怎么样,想来往后寻一良人也难。”
柳总管为人虽是也不错,但在这上面,还是能显现出因为常年混迹职务的游刃有余。
他消息也灵通,甚至也在这谣言上推波助澜。
为的就是逼刘家人就范,让他们知道,现如今除了他们柳家顶顶好,其他好人家哪个敢来提亲。
他静了静,用尽全力也想说成这门婚事,为的就是不看到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少爷为一女子伤心。
原先对刘兰芝的宁死不屈有节操的欣赏,现如今全转变为倔犟不识抬举。
“刘姑娘说的那些,是我这个老头子没考虑清楚,但是只有你们刘家有意,这些礼节我们都顺着你们的来,这些都好商量的嘛…”
他也是做了让步,也给刘家一个台阶下。
若是刘家再不应,那他便要来硬的了。
刘大抿着唇,也知他这是让步。
可终还是不愿看到自己女儿嫁到旁家为妾室,也不愿看到柳家如此耀武扬威的样子。
“柳总管,您请回吧。”
仅仅一句,就表明了自己意思。
其他几人也是盯着柳总管,眼有不满。
对此嚣张态度气的不行,可又无可奈何。
柳总管脸色一冷,也不再维持着脸上的笑。
冷哼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看除了我们柳家,谁家还敢上你们刘家提亲!”
柳总管扫一眼厅上的人,将人都记下,起身挥袖就要离去。
可走到院子里,却是迎面见一人。
“焦…焦公子?”
他拱手笑道,面上虽笑可心里已经在想着两家的关系。
焦仲卿拱手微点头,可显然没时间同他闲聊,吩咐一侧的福贵道:“将聘礼都搬进来。”
福贵嗳了一声,一招手立马有几人搬这箱子走进院子。
正与要将带来的那些金银珠宝带走的柳总管相见。
院子总共就那么大,几人都抬着大箱子,一时还周转不来。
福贵领着几人,就站在原地不动,更是没打算让开。
柳总管脸色变化几番,转身对着焦仲卿却是笑道:“焦公子今日这是…”
“你没听我家公子说吗,我家公子要来刘家下聘呢,柳总管你们先让让让我们进去啊。”
焦仲卿淡定如期,站在那如松柏挺拔。
如此之气质,让柳总管也不禁折腰几分。
心里再憋屈,可想到焦家老爷子和焦家二爷,只得忍气吞声。
还要强颜欢笑道:“原来如此,那就恭喜焦公子了,你们进,你们进。”
柳总管挥挥手,几个家丁低着头搬着箱子站在一侧,给福贵几人让出道来。
焦仲卿同他点头言谢,也不再同他多讲,提步向厅外向这边张望的几人看过来。
瞧见焦仲卿也是连忙迎上来。
这让还未出去的柳总管气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最后挥袖离去。
“焦公子,那柳总管可否为难你了?”
陈家大房陈枝繁连忙问道,当初在庐江,便是托焦仲卿的福将货要回来,也是他们的恩人。
而后焦仲卿还不知忙了他们刘家多少次,感激之外还怕焦仲卿因为这事被柳家为难。
“不碍事,几位叔父不必担忧。”
焦仲卿淡淡开口,丝毫不居功。
可落在刘兰芝的眼里,就万分不舒服。
若是见的多了,越觉得焦仲卿瞒着自己的事多。
这柳家的人前脚到,他后脚便来。
加之之前的事,怎么都让人想不通。
“焦公子,这些箱子…”
“不必理会,都是些塞了石头的箱子。”焦仲卿轻扫一眼几人,福贵几人虽是不解,可收到自家公子的眼神,只得强忍着问意。
“今日来,是听说刘姑娘及笄,特意前来祝贺。”
他微拱手,同身着正服的刘兰芝拱手一礼。
礼数在此,虽是眼前的人是她不愿见到之人,可礼数总是要遵循的。
欠身也跟着回了一礼。
刘家今日之人大多都是亲朋好友,也不拘束的很。
柳总管虽是来这么一搅和,可都被焦仲卿的到来冲淡一些。
各自纷纷落席,坐下用饭。
刘兰芝坐在女眷这边,感受到那若有若无的视线在自己停留。
抬眼是却看的眼神那头人又移开了目光。
而后父亲兄长那边都看向了他她。
虽是在谈论着自己。
想着那桌,这桌女眷们谈论的,也是自己。
“这柳家人实在嚣张的很,竟还威胁起来我们,我就不信阿芝如此聪慧漂亮会没人要,就等着过些日子喜婆婆挤上了门吧!”
余氏直肠子,根本没想太多,直接在酒席上说出这烦心事。
顿时,席上几人表情都沉重起来。
“我不管这柳家家境如何如何,也不管嫁进去什么享荣华富贵的,我只要我家阿芝往后能平平淡淡的过一生便可,更是不能让阿芝去这些世家里面当什么妾室!”
陈氏说到此处,泪意竟是都升了起来。
眼睛都闪着泪点。
刘兰芝心里一暖,伸手去擦去她眼角的泪点。
安抚道:“娘,这日子哭什么呢,这不是没嫁柳家吗?”
“对对对,阿芝说的对,咱们不嫁便是,这大喜日子可千万不能哭。”大房黄氏也连忙开口安抚,同三房方氏一人一句安抚起来。
陈氏被说几句也勉强忍住了,可自己的妯娌,刘二的媳妇杨氏同余氏一样,也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
直言道:“我就不信会没人娶阿芝,就算没人娶咱们家自己养着!不嫁人也不便宜了那柳家的,绝不将人嫁过去受他们的气!”
她说的直白,虽是听的不中用,可甚得陈氏的心。
“对!我自己的女儿我自己养,再养个几十年我也愿意!管他什么柳家的!”
陈氏擦擦眼泪,镇定起来。
可说这么多,只不过是安慰。
柳家的阴险,就怕是他们想都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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