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因为多了二人住,陈家正收拾出房间让刘家一家住。
好在陈家租的这个院子也大,大大小小屋子有四个。
正好够几人住。
“表嫂…这几日实在是麻烦你们了…”
刘兰芝微红着脸,拉过收拾着屋子的赵月曦,向她谢道。
在此叨扰几日,不仅是刘兰芝,刘家一家都颇为不好意思。
反而陈氏夫妇反而没觉得什么,人多一些比着他们二人院子里还有热闹一些。
“妹妹说的这是何话!咱们是亲人,本就应该互帮互助,怎能如此生疏?”
赵月曦温柔一笑,轻拍她的肩膀解释道。
她是真的不介意,这么长时间下来,她同玉姐儿和刘兰芝关系亲近。
如今和陈子平成了亲,她们由姐妹变为亲人,关系本就是亲密十分。
刘家来借住几人又如何?她巴不得天天能和两个小姐妹见面。
她一笑,让人只感觉如沐春风。
赵月曦温柔可人,最为贴心。
将话说到刘兰芝的心窝子里去,让她眼眶一热,差点哭了出来。
“这怎么要哭了呢?是不是我说错话了啊?阿芝大人有大量,我说错了什么你可别气啊?”
小姐妹一哭,赵月曦立马就急了起来。
还以为自己方才说的什么没考虑到刘兰芝的心情,自责万分。
“没有,没有…是阿芝迷了眼睛了…”刘兰芝低头擦去眼睛,恨自己没出息。
竟是没忍住眼泪,哭了出来。
两人说了会话,夜已是要深了,赵月曦退出将门合上。
微微叹息一声,往自己房间走去。
“收拾好了吗?辛苦夫人了……”
陈子平正坐在灯前看书,听得门吱呀一声,抬起了头。
起身迎了过去,跟在赵月曦身后,等她坐下为着她捏肩。
许是因为第一次做这样的事,陈子平还有些生疏。
手捏的要么按的用力了些,再或就是轻飘飘的下不去力气。
“你的脸…还疼吗?”
问这话时,陈子平已经低下头去看她脸上的红印。
发现用了药之后,果真消了些,心中悄悄记下那药膏,打算明日便去药铺里买下一些。
因为凑的近了,再加上愣神,如此神态让赵月曦不自觉脸一红,自己悄悄的往后退了一下。
她一动,面前男子似是愣过神来,直起身来专注更加卖力的给她捏肩捏胳膊。
可尴尬坚持了一会,看赵月曦忍耐的表情,终是放开了手。
“我去…我去给你打水去…”
说罢,就像是落荒而逃一样,出了门去给她打热水。
屋中的赵月曦揉着自己的胳膊一笑,盯着他的背影摇摇头。
就算是是石头,也终有被捂热的一天。
虽和陈子平没到如漆似胶的地步,可这般相敬如宾的日子,倒是也不错。
你懂我的辛苦,我懂你的无奈。
你负责养家糊口,我负责家里家外。
各自体谅,各自理解。
各自帮助,各自前进。
如此,她便已是满足了。
刘兰芝的房中。
本应该熟睡的女子,此时却是挣扎着。
手揪着脖子处的衣领,痛苦万分。
额头上的汗随着动作,滴在枕头上。
低声痛苦的喃喃之语,似是求救之声,又似是哭泣之声。
“不要…不要…”
刘兰芝禁闭着眼,浑身颤抖。
两手揪着脖子处的玉佩,缩成一团。
虽处于梦魇之中,可恐惧却是笼罩在她周围。
梦中的她,又梦到那日的事。
几人如饿狼般向她扑了过来。
si扯自己的衣服,毒蛇般的眼神和阵阵怪笑声围绕着她,让她无处可逃。
然后,画面一转。
她手拿还带着血的玉佩,脚下躺着几具尸体。
几具尸体好似被什么怪物抓过,衣物被撕扯成条条挂在身上。
而身体上道道血痕,让人看的心惊胆战的。
最可怕的,是几人的眼眶……都是黑漆漆的空了下来。
明显是,被剜了眼睛……那本应该躺在地上的人,在她看过去时,竟直接坐了起来。
一个个血淋淋空荡荡的眼眶,盯着刘兰芝。
而后伸着带血的书爬向她,将她再次围起来。
“不要过来……不要……”
刘兰芝缩成一团,不敢睁眼去看。
整个人抖成筛子一般,恐惧万分。
可随即,周围一静。
她被抱在一人怀里。
腰处一手掌正轻拍着安抚她,抵消她的恐惧。
她缓缓睁开眼,对上焦仲卿如墨的眼眸。
正欲要问,唇上一凉。
焦仲卿已是堵着了她的唇。
一点一点的磨着,将她的恐慌和害怕吻去。
复又吻去她眼睛处的泪点,极力的安抚着。
从刚开始的抵抗,到放弃了挣扎,再到最后慢慢的想要迎合。
这一刻极致的温情和意乱情迷让她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就在刘兰芝快要沉迷这温柔之中时,呼吸突然变得困难起来。
自己竟被焦仲卿丢下了水中。
她挣扎着,想开口呼唤求救。
可一张口,就被腥咸的湖水灌进一口又一口。
嗓子处想咳,却又咳不出来。
眼睛因为进水,涩的难受,睁眼都困难。
她艰难的在上面上扒拉,可因为没有实物可以依附,身子没一点着力点可借助。
而后彻底没了力气,身子渐渐的往下沉。
头发和湖中的水草荡漾在自己面前,像是要将自己包围,吞没。
迷迷糊糊中,看到岸上站着的焦仲卿。
那般冷漠,厌烦的看着她…
一时间,心如死灰。
连着求生的想法都没有,感受着自己身子越来越沉,最终沉入湖底…
脖子处的孔雀玉佩似是感受到她的心情,淡红的光芒闪闪发亮。
映照在屋中,显得异常骇人。
“呼……”
刘兰芝猛的坐起来,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呼吸。
心头处一阵一阵的绞痛,让她难受的喘不过来气。
满头大汗,连着后背也被汗浸湿了去。
从梦中惊醒,虽脱离了梦境,可方才梦中经历的,历历在目。
仿佛刚刚发生的事,梦醒了,自己如同劫后余生。
她轻拭去额角处的汗,手无意识的摸了把脖子处的玉佩。
发现那一直亮着的微红亮光,心头一阵怪异的感觉。
那光从通体光亮的玉佩上透出来,让她想到了那夜用玉佩扎了杨大牛,玉佩上的血就是这般的红…
加之方才的梦,让她很是不安。
直接将玉佩扯了下来,丢在枕头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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