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陈氏一时也不知道如何解释，表情尴尬。
李纤云还不知道这其中发生的事，听了刘兰芝的解释，这才知晓。
“原是还有这般事情啊...那玉姐儿岂不是伤心死，若是孩子一直不要那便罢了，可这秦娘子一出现，孩子就不要她，这哪受得住？”
她比着陈氏出嫁的早，宋家也是上有老下有下，自己生下孩子也一直同公公婆婆一起住，加之家里孩子更是成亲的早，对于婆媳问题，最是了解。
明白一些事，婆婆自然不会同儿媳想到一块去。
瞧着陈氏依然不解的样子，开口点醒她。
“你就不觉着这事有些蹊跷啊，哪家的孩子这么依赖奶娘啊？怕是动了些小心思吧...”
李纤云话说到这份上，已是很明了，陈氏若是再不懂，那便是真的脑子不开窍。
“阿娘，这个秦娘子你可是真的有打听过她家里人？她不是有两个孩子吗？为何却是一次也未见她提起此事？”刘兰芝乘胜追击，一点点瓦解陈氏的心里防线。
将秦湘的遮遮掩掩的事问了出来。
一问及此事，陈氏这才发现，她还真的没怎么问秦湘家中的事。
“那当初介绍这秦娘子的人呢？她总归知道吧？”
李纤云急了起来，没想到陈氏竟是如此大意，可又思及那时候陈氏似是大病一场，有些事根本没办法亲力亲为。
李纤云只知那时候陈氏大病一场，根本具体发生了什么。
陈氏犹豫一番，终是没对她说那时候发生了何事。
只提到秦湘的来处。
“那时候寻不到人，我便托了那些牙子来问问，回来就介绍秦娘子来...”
牙子，那便是介绍雇主和活的人。
其中，不乏一些贩卖人口的。
是以，陈氏说出秦湘的来历时，心中是有些忐忑的。
刘兰芝抿着唇，并未说什么。
这一世的秦湘身份虽是变了，可也不至于沦落到被人骗去卖了的地步。
至于孩子的事，理应也不假，若是没生产过，那n水和照顾孩子的熟练程度绝不会天生就有。
这边，陈氏被李纤云说了两句，也开始不安起来。
虽是看好秦湘勤快能干，可不代表她就能留下一不明不白的人来照顾孩子。
当下也坐不住了，想要去那人牙子处问问这秦湘的身份。
可顾及着铺子里的活，就有些有心无力。
“铺子的事你不必操心，有我在呢，你快些去寻那人牙子，问清楚了再说。”
李纤云交代几句，仍是有些不心安。
转而交代一侧的刘兰芝。
“记得一定问清楚，除了问她家里的事，还要问问她先前可有在旁的雇主家做事没？可是有什么不好的行为，问仔细些，这样人咱们才能用的放心。”
李纤云想了个遍，将自己能想起来的都交代给她。
差点没吩咐刘兰芝将秦湘的祖祖上几代人都查清楚，一万个不放心。
因着是午时，前面铺子也没多少人。
刘兰芝吩咐好会识字的那个小厮，让他将自己不在的时候铺子的进出记好。
因着先前就考虑到若是自己有事走开这铺子进出明细便无人记了，刘兰芝有心培养小厮和丫鬟记账本。
可最后发现，那丫鬟除了自己的名字和几个简单的字，其余字是根本都不识。
这倒让刘兰芝有些始料未及，只能培养那小厮。
跟她几日学习也是能记个账本，刘兰芝吩咐好便也不担心。
同着陈氏去了人牙子常在的市场。
那市场不仅是人牙子长待在那，一些贩买粮食牲畜的人大有人在。
买家卖家皆都有，在这个市场挤到一起。
刘兰芝扶着陈氏，挤在人群中。
许是赶上了大集，今日这市场上的人巨多。
人挤着人龟，速的移动在街上。
陈氏探着头，一个个人看过来，寻找着当初给自己介绍秦湘的人牙子。
可二人从市场走了一圈，也不曾看到那人在何处。
陈氏急的不行，又不愿就此离开。
一咬牙，干脆拉着刘兰芝去了人牙子常在一个茶馆。
无需进到茶馆里面，茶馆外面，就一排排的站着人。
瞧见她二人靠近，连忙涌了过去，殷勤问道：“夫人小姐可是有什么需要？我这边丫鬟婆子小厮奶娘都有，你看你需要不？”
“夫人来我这来我这，你看你是需要帮佣还是买些什么，我们都能帮你问得…”
几人都挤在她们面前，极力引荐自己。
更有甚者，将自己手里的人直接拉了过来让她们二人相看，那些人大多都是被贩卖至此，有些甚至还不过七八岁，可怜兮兮的跟在那些大人的身后，眼巴巴的看着她二人。
刘兰芝仅看了一眼，就不忍再看。
护着陈氏免得被疯狂推荐自己的人牙儿误伤。
陈氏也摆手同几人解释：“不不不，我们不要人，我们是来寻人的。”
一听二人是来寻人，原先挤在一块的人，立马散开。
只余下一两个还打算争取一下，可见二人根本无意，也灰溜溜的撤回原处寻找下一个雇主。
茶馆外看了一遍，也未看到那人牙子。
陈氏和刘兰芝无奈，只得抬脚进了茶馆。
搜寻一遍，仍是未见那人，正心生疑惑时，方才围着她们的一人牙子走了过来，打量着她二人。
“你是来寻桂子的吧？”
桂子，正是那人牙子的绰号，还有一妇人，那日便是她带来的秦湘。
“是是是，大哥可知这桂子去了何处？今日怎不见得他？”陈氏连连点头，开口问道。
语气满是急迫，急于知道桂子的去处。
“唉…”
那男子叹口气，似是不愿多说。
可又看她二人急的样，心生不忍。
“这桂子，干了些见不得人事，被官府抓起来了，也就这几日的事…”
“怎么会这样…”
陈氏惊呼一声，难以置信。
那男子摇摇头，称道：“这事也没几个人知道，听说是新上任的知县压着呢，怕影响不好…”
可对于桂子到底做了何事，那男子绝口不提，似是也怕招惹了什么麻烦，未多言语。
如此一来，若是想要再见桂子，那便要去官府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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