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心师太在石子陵盘坐下来进入冥想状态以后,就手持银针紧盯着石子陵的神情变化。一开始石子陵的神色如常,慢慢的他的表情变得有些怪异起来,似乎见到了熟人又有些不敢肯定的样子。
静心师太仔细观察着石子陵的神情变化,心中暗暗计算着出手的最佳时机。
忽然石子陵的脸色变得焦急起来,还张开了口似要呼唤着什么,却始终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静心师太紧扣着手中的银针,死死盯住眼前的石子陵的变化,一时吃不准他到底是进入了怎样的状态。
直到石子陵的脸上出现了明显的痛苦之色,静心师太这才果断出手,四根银针飞出,分袭石子陵的头部四处大穴。
可惜石子陵虽然闭着双目,但对静心师太的银针来路竟似了然于胸,竟然凭空横移了三尺,将她的四根飞针尽数躲过。
静心师太知道石子陵的实力非同小可,本就做好了一击不中的准备,四根飞针甩出后,立即进步上前连续攻击,刚好石子陵盘坐的身体横移了过来,静心师太揉身上步,正好绕到了石子陵的身后,举起手中银针就向石子陵的左右太阳穴插了下去。
此时石子陵横移的身体刚刚落定,应该是避无可避,而他的眼睛也没有睁开,似乎仍然处在神游状态中,静心师太自信手中的银针必定能插中石子陵的左右太阳穴。
但出人意料的是石子陵的左右手掌恰到好处地迎了上来,正好将静心师太的银针挡住。
眼看自己手中的尖锐银针竟然被石子陵掌中的奇异光圈挡住,静心师太的心中极为震惊,连忙收回银针欲待变招时,石子陵已转身站了起来。
石子陵满怀歉意地说道:“师太,我刚才处于神游冥想之中,完全忘记了与师太的约定,只是本能地觉出有人侵袭,所以才会出手阻拦,不好意思,实在是不好意思!”
静心师太定定地望着石子陵,脸上有些阴晴不定,好半天才勉强笑道:“石公子刚才掌中的奇异光圈极为罕见,竟然能挡住我手中的尖锐银针,而且这两个光圈看起来属性完全不同,不知是什么奇门功夫?”
石子陵说道:“这是三阴真火与三阳真火,我刚才一时情急,以为遇上了敌人,所以自然而然地就运起了两大真火来相抗,师太没有受伤吧?”
静心师太点了点头,说道:“还好公子手下留情,贫尼只是受到了惊吓,倒还没有受伤。想来公子手中的这两大真火就是所谓的‘真元之刃’了,石公子如此年轻,竟然在真元修为上有如此成就,实在是出人意料,难怪有传言说石公子已能与通天教主李元分庭抗礼了。”
石子陵对自己稀里糊涂地与静心师太动起手来感到十分的抱歉,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师太,我刚才在冥想中好像见到了熟人,正要打招呼时,头痛却突然袭来,我刚一运功对抗头痛,那位熟人却已经消失不见。我情急之下正想要追赶,却惊觉有锐器近身袭来。”
“我也不知怎么搞的,竟然将刚才与师太的约定忘得一干二净,所以才会出手阻拦,白费了师太为我治病的一番苦心,实在是抱歉的很。不如,我们再来一次?”
静心师太嘴角浮现出一丝苦笑,说道:“施主的护体神功太过厉害,只怕再来一次结果也是一样,看来贫尼的‘金针刺穴术’是无法用在施主身上了。”
石子陵急道:“师太,我刚才真的是无意为之的,不如……不如这次我就睁着眼睛好了,师太尽管施展‘金针刺穴术’就是了,我保证绝不躲避还手。”
静心师太怔怔地望着石子陵,似乎想看穿他的真正心意,沉默半晌后才淡然说道:“公子若是睁着眼睛能进入冥想状态吗?即便能,只怕一旦察觉有利器近身,你的护体神功也一样会随心而动的。”
“我们都是武道中人,以公子的武学造诣,应该明白刚才的情形并非偶然。何况,公子似乎对贫尼的‘金针刺穴术’并没有太大的信心,而贫尼对医好公子的失忆症也同样没有信心。我看,今天还是到此为止好了,贫尼告辞了。”
说完静心师太双手合十微微一礼,便转身出屋而去了。
石子陵心中不免有些惶恐,想要拦住静心师太,可是又觉得师太说得句句在理。凭心而论,他对静心师太的“金针刺穴术”的确没有什么信心,甚至看见那些长长的银针,不知怎的还有些不寒而栗的感觉。
门外的余玉兰和小蕙正等得心焦,不知道里面的情况怎样了,忽然见到静心师太推门而出,余玉兰连忙上前询问道:“师父,公子现在的情况怎样,是否已经有所好转了?”
静心师太淡淡一笑,说道:“玉兰,师父无能,无法治愈石公子的疾病,我先回房休息去了。”说罢便翩然离去了。
余玉兰见师父虽然神色如常,却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她与小蕙对望一眼,两人心中都觉得有些不同寻常,连忙进房查看石子陵的情形。
进房一看,却见石子陵正坐在桌前发呆。
石子陵见两女进来,问道:“师太出去时是不是有些生气?都怪我刚才一时糊涂,糊里糊涂竟与师太动起手来了,师太一定是生我的气了。”
余玉兰与小蕙连忙询问究竟,石子陵便将刚才的情形说了一遍。
余玉兰和小蕙听了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们两个原本对静心师太的医术寄予厚望,以为多少总能让石子陵的失忆症有所改善的,却想不到最终却根本无从下手。
余玉兰说道:“师父向来对弟子慈祥仁厚宽宏大量,,绝不会为了刚才的误会怪罪公子的,我看她刚才出去时神色如常,应该并没有生气吧。”
小蕙嗔道:“公子你也真是的,说好了让师太施展‘金针刺穴术’为你治病的,你怎么会突然动起手来了呢?”
石子陵自己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说道:“我原本正处于冥想之中,明明好像见到了熟人一样,可骤然间心中警兆突起……”
石子陵说到这里忽然呆了一呆,脸色大变停了下来。
小蕙有些奇怪,便问道:“公子心中警兆突起又怎么了?你不是与师太约好了接受她的金针刺穴的吗?那怎么会出手阻拦呢?”
此时石子陵的额头已沁出了一层冷汗,他看了看小蕙,又看了看余玉兰,沉声说道:“我当时心中警兆突起,所以没有任何犹豫就出手自救。你们应该知道的,不是到了性命攸关之时,我的魔力与精神力糅合而成的灵觉是绝不会无故示警的。”
余玉兰和小蕙对望一眼,不禁都脸色大变。
余玉兰颤声说道:“公子的意思……难道是说……难道是说师父她老人家想要出手加害公子么?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公子你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小蕙与余玉兰从小一起长大,同样对静心师太非常敬重,此时也急忙说道:“公子你一定是搞错了,师太怎么会是真的要杀你呢?她都说了是用‘金针刺穴术’为公子医病的,公子大概是回想往事时伤到了脑筋了,这样才会发生错觉的。公子,你不要吓我们嘛……”
石子陵沉默不语,他也是刚刚才想到了这个问题,他体内的灵觉此前从未出过任何差错,正是靠着这份灵觉,才能让他屡次化险为夷。
虽然他刚才处在冥想中神思有些恍惚,但既然与静心师太有约在先,没有理由会突然感到生命受到威胁的,而且在躲过了静心师太的第一击之后,他心中的警兆再次及时升起,刚好使他能及时挡住了插向自己左右太阳穴的那两根银针。
石子陵虽然不通医术,但现在想来如此尖利的长针直接刺向太阳穴只怕并非是正常的针灸之术,若非石子陵的两大真火及时拦截,换了别人,一定会被长长的银针刺穿手掌直入太阳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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