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握紧我的手
2071年2月18日（星灵历陨殇96年）———斯拉法西尔星———北部矿山山体下方未编号通道———
也不知道星灵有没有过山车这种娱乐设施，如果有，大部分星灵一定不太喜欢，那种“刺激”，可不是严谨的星灵们喜欢的。然而，星灵整个种族都忙着复兴呢，怎么会有空搞这种东西？啊哈，就当我没说咯。
言归正传，却说安格瑞强行公主抱塞兰娅后，一下子就跳进了那条大坡度的通道，然后滑呀滑，滑呀滑，滑呀………哈啊，那啥，反正，他们以超过过山车的刺激程度一路到了底，然后在被撞成一堆碎渣前成功用腿甲反向能量减速，狼（zi）狈（shi）不（ai）堪（mei）的停在了通道尽头平整的地面上。
看了看面甲左下侧的状态栏，安格瑞松了一口气，那仅剩一点点的能量盾，成功让他的铠甲避免了掉漆（？）之痛，“终于，脱离危险区了。”
蜷缩着躺在安格瑞怀里，塞兰娅用细若蚊吟的声音说：“那个……安格瑞，现在我们该往哪里走呢？”
毫不别扭地抱着塞兰娅站起，安格瑞凝视着通道地面说：“从痕迹来判断，从左边这个通道通过的虫族少一些，我们就走左边吧。”
将手放在胸前不停地绞动，塞兰娅侧过脸不敢看安格瑞，“嗯，我听你的，不过………”
“不过什么？”看着怀里的塞兰娅，安格瑞疑惑万分，他觉得没什么地方出问题啊。
抓住一条飘至身侧的导能绸带，塞兰娅用能量反注的方式将它从铠甲上解了下来，然后拿在手里不停地绞动，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塞兰娅？”
纠结好半晌后，塞兰娅还是“痛下了决心”，说：“你……你……你能不能先把我放下来啊？”
听到这话，安格瑞愣了一下，“哈啊～～真是不好意思，我给忘了。”说着，安格瑞就要将塞兰娅放下，不过他转念一想，现在似乎还不能让塞兰娅自己走，便再次搂紧她，说道：“塞兰娅，我想我暂时还是不把你放下比较好。”
塞兰娅已经放松身体准备着地，安格瑞却突然又往回一抱，惊呼一声后，她羞恼地发现自己与安格瑞贴的更紧了。恶狠狠地盯着面无表情的安格瑞，塞兰娅略很生气地问道：“安格瑞，为什么不放我下去，你在想什么？”
安格瑞根本没有注意到塞兰娅语气的变化，一脸严肃地对她说：“路前方有什么，我们根本不知道，所以我觉得还是让你用幽能幻象探测着走安全些。不过，你释放幽能幻象的时候似乎是不能睁眼吧，你自己走很可能会摔倒了，还是让我抱着你走吧。”
塞兰娅原本以为安格瑞是故意占她便宜，但从他的精神波动来判断，他并没有说谎。塞兰娅瞬间感觉自己刚才的想法和话语太过分、太伤人，因为自责，也因为感动，她看向安格瑞的眼神变得如水般柔和。将一只手搭到安格瑞肩膀上，塞兰娅有些羞涩地说：“不……不用……不用抱着………牵着我的手就可以了，放我下来吧。”
“那好。”安格瑞十分尊重塞兰娅的意见，没有丝毫犹豫就把她放了下来，然后站里在一旁，等着塞兰娅释放幽能幻象。
娇羞地看了安格瑞一眼后，塞兰娅主动去牵起了他的手，感受着手上传来的暖意，她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意。集中精神凝聚出了幽能幻象，塞兰娅缓缓闭上眼睛，短暂的“黑视”，她的视野转移到了幻象身上。从幽能幻象的视角看了看牵着自己的安格瑞，塞兰娅在心中默默地对他说：“安格瑞，如果能够活着回去………我就认可你做我的守护者。”
“塞兰娅，准备好出发了吗？”
“嗯！”
幽能幻象加速飞向了前方，安格瑞二人也迈开步子，循着幻象的轨迹，一起走进了黑暗中………
二十分钟后———位置不明———
安格瑞二人手牵着手在通道中走了许久，一路上除了少量的虫族活动痕迹，剩下的就只有石灰岩了。晶光石的光芒照射在灰色的地面上，反射出一种病殃殃的光，这让安格瑞感觉很不舒服，因为在很多战场上，他都看到过这种颜色———死亡的颜色。
为了缓解内心的不适，安格瑞接通了与塞兰娅的卡拉链接，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塞兰娅，你的幽能幻象在前面看到了些什么？”
塞兰娅：“光秃秃的岩石和臭哄哄的虫族便便算吗？”
“嗯，当我没问。”牵着塞兰娅的手继续前进，安格瑞感觉有些压抑，在这压抑之下，似乎还隐藏着一丝不安。抬起的左脚没有放下去，拉住塞兰娅，安格瑞盯着地面上那极其清晰的脚印愣了愣，“塞兰娅，等一下，你刚才说你看见了什么来着？”
塞兰娅：“岩石和虫族便便啊，有什么问题吗，安格瑞。”
握紧塞兰娅的手，安格瑞很严肃地问道：“塞兰娅，你的幽能幻象有嗅觉吗？”
塞兰娅的本体摇了摇头，“没有，幽能幻象只有视觉和能量探测核心，嗅觉之类的，一般不会给它制作。”得到这个答案，安格瑞暗叫了一声不妙，但他仍然抱着一丝希望，疑惑地问道：“那你怎么知道那些虫族排泄物臭的？直觉吗？”
“幽能视界能够看到气态的物质，所以……”
握紧拳头，安格瑞已经随时准备激活光剑，“新鲜的虫族排泄物啊………看起来我们快碰上它们了。”
因为幽能幻象能量耗尽，塞兰娅的视野回到了自己身上，看了看一脸严肃地安格瑞，她颤抖着问道：“那我们怎么办？往回走吗？”
将晶光石的亮度调低到仅能照射一米距离后，安格瑞摇了摇头，“那个方向的虫族活动痕迹更多，碰上它们的几率更高，我们只能继续走下去了。”
黑暗从四面八方袭来，塞兰娅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她那教士的矜持，终于还是败给了对死亡的恐惧。挽住安格瑞的手臂，她带着哭腔地说：“安格瑞，我害怕……我害怕……”
将塞兰娅揽到怀里，安格瑞用一种平静的语气对她说：“害怕很正常，教士，请你勇敢些，这样我们活着离开的几率会更高。”
“呜……”
看着双腿发抖，难以往前挪动半步的塞兰娅，安格瑞有些无奈，“还是我抱你走吧，你把幽能幻象释放到前面探路就好。”
“嗯……”塞兰娅这次没有拒绝，任由安格瑞抱起了自己，幽能幻象也在她稳定下情绪后释放了出去，寻路的同时进行警戒任务。
在黑暗中又走上一段左弯右绕的路后，安格瑞俩人到了幽能幻象第二次侦查找到的十字路口。看着地面上纵横交错的虫族痕迹，安格瑞感觉自己又有些无从选择了。
将塞兰娅放下，安格瑞调高晶光石的亮度看了看三条通道，结果都没看到尽头。撇过头，安格瑞询问道：“塞兰娅，你能再释放幽能幻象去侦查一下吗？”
手中的导能绸带不知何时被编成了一个蝴蝶结，看着亮起来的四周，塞兰娅突然感觉这里很安全，一时间，她竟然忘记了回答安格瑞。
“塞兰娅？”
“啊———抱歉，我的灵能有些不够了，需要休息一会儿才能再释放幻象。”回过神来，塞兰娅发现自己是如此的笨拙、胆小，和敏锐果敢的圣堂武士们相比，他们执法官阶级确实不够优秀，即便他们曾经是星灵的统治阶级。
“这样么……”安格瑞并不知道塞兰娅在想什么，他也没打算去想，他只是保持着自己的一贯作风，冷静思考，果断行事。略坐思量后，安格瑞牵起塞兰娅的手，做出了自己的决定，“那么我们就继续往前走吧，希望不会走遇到太多虫族。”
“嗯，我听你的。”安格瑞二人继续前进，很快就走完了那段平直的道路，然后进入了一段弯弯绕的通道。也就在这时，急促的脚步声从前方传了过来，在这空荡的通道内，那声音是如此的刺耳。
熄灭晶光石，安格瑞带着塞兰娅躲到了一个拐弯后面，“嘿，听起来是虫族巡逻队了。塞兰娅，三秒内你能用光子球干掉几只？”
塞兰娅衡量了一下自己的战斗力，说了一个十分保守的数字，“应该能解决四只。”
凭借听力判断出虫族数量后，安格瑞快速的眨了眨眼睛，这是他紧张的表现，“十只大狗，有点儿挑战性啊。准备好，它们来了。”
二人凝神屏息，悄悄地将能量递送进了武器。久经沙场的安格瑞还好，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的塞兰娅却是紧张到了极点，凝聚的光子球在手中晃个不停，要不是护腕的自主保护机制将她稳定住，估计还没扔就炸了。
虫族离这里已经只剩数十米，接通卡拉链接，安格瑞缓缓抬起了双臂，“塞兰娅，准备好。”
蓄积起八枚橘子大小的光子球，塞兰娅做好了攻击准备，“嗯……我知……知道了。”
“嗷———”
“吱———”
大狗的低吠声已经近在咫尺，同时激活晶光石和光剑，安格瑞放低身子冲了出去。为了提高速度，安格瑞释放腿甲的能量使用了“冲锋”，能量爆发的那一瞬间，他身后甚至出现了残影。
“吱？”
突然出现的亮光将所有大狗闪得一闭眼，在它们睁眼前，安格瑞挥舞着光剑，用连续蛇形突进，从站成两排的大狗之间冲了过去。
“嗖嗖嗖———”
在安格瑞冲过大狗队列三分之二的时候，塞兰娅也出手了，光子球两两一组，直飞惊愕中的大狗。安格瑞速度太快，塞兰娅并没有看清他撩击了哪一些目标，但通过卡拉链接，她清楚的知道了自己的目标应该是哪些，于是……
“嗤——嗤嗤———”
“滋啦———”
光剑撩开头骨，融穿性光子球分解狗头，在没有任何噪音产生的情况下，十只大狗尽数毙命。直到安格瑞收起光剑，污黑的血液才从尸体中狂涌而出，淌满了这整段通道。
返回转角将塞兰娅抱起，安格瑞踩着缓缓流动的虫血继续前进，跨过那些横亘的尸体时，他微微叹了一口气，“这些大狗根本不知道它们为何而战，从出生开始，它们就沦为了炮灰。”
也就在安格瑞感叹之际，刚被他放到干净地面上的塞兰娅表情突变，指着后方的尸体叫出了声，“安格瑞，大狗！”
“遭！”刚放松警惕就出意外，安格瑞在心里暗暗责骂了一声自己，但身体上却是没有任何停顿，激活光剑转身就是一记跳斩。
“吱嗷————”
“嗤——”
一剑将大狗的脑袋刺穿，安格瑞的脸色有些难看，他最后还是慢了半步，让它发出了警报。凄厉的叫声在通道内回荡，在这种狭长的通道内，声音可以传很远。
看着这只大狗熔解掉一半的脑袋，明白自己失手的塞兰娅捂着嘴连退了两步，“对……对不起……是我的错……”
收起光剑，安格瑞甩了甩手，沾染的虫血和脑浆大部分被甩净，“这不是你的错，虫族生命力的顽强你见识的还不够多，这种情况多遇几次你就能应对了。”
开启心灵力场强行让自己冷静些，塞兰娅弱弱的问了句：“安格瑞……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将晶光石开成远光模式，安格瑞走到塞兰娅身边握住了她的手，“继续往前，跑起来。”
大狗临死前的吼声就像一块扔进池塘的石头，成功激起了千层浪。地下通道内绝大部分虫族都被这悲吼所吸引，连领主也不例外。感受出那吼声中的警告，领主派出了数量庞大的搜索队，挨家挨户（？）的搜索敌人。
牵着塞兰娅的手往前一路狂奔，安格瑞成功的避开了数支从十字路口两边杀来的虫族，看着它们因拐弯不及撞在一起，已经跑过十字路口的二人都是。即便如此，他们还是被虫族定位了，一大帮虫子杀气腾腾地跟在他们身后，嘶吼声不绝于耳。
安格瑞跑的很快，但是再快，他也不可能快过声音和虫族的通讯网络。在跑向第六个十字路口的时候，一堆收到同类警告的虫族挡在了安格瑞二人的必经之路上。看着前方数量众多的虫族，安格瑞松开了塞兰娅的手，“哈，还是碰上了呵。塞兰娅，跟紧我。”
与安格瑞拉开十米左右的距离，塞兰娅接通了卡拉链接，“安格瑞……小心一些。”
安格瑞（卡拉链接内和外界同时说）：“为艾尔而战！”
激活光剑，安格瑞一头杀进了虫堆里，光剑挥舞间，残肢断腿满洞飞，惨叫声不绝于耳，负责指挥的领主简直脸都气黑了。（撕裂者：“话说领主你的脸是哪一部分来着？”领主：“唦唦唦唦！”）
左臂横扫将数只并列的刺蛇削翻，安格瑞毫不停顿，激活“冲锋”，以自己的身体为武器前一撞，将密集的虫墙撞出了一个缺口。
安格瑞（卡拉链接内）：“塞兰娅，快！”
塞兰娅：“我知道！”塞兰娅很想活下去，也很清楚拖拖沓沓只会让安格瑞面对更多危险，于是她没有丝毫犹豫，从安格瑞撕开的缺口处冲了过去。在从安格瑞身边跑过的一刹那，她感觉到了他欣慰的目光。
塞兰娅：“安格瑞，快跟上来！”
安格瑞：“就来。”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等虫族发现自己的防线被突破时，塞兰娅已经跑过去十多米了。安格瑞仍然在虫堆里，不过他并不畏惧，因为离他最近的虫族单位，大部分都是感染者和大狗，有能量盾的保护，它们很难伤到他。
“嘶啊———”
围在安格瑞周围的虫族单位嘶吼着一拥而上，试图用虫海战术将他淹没，不过安格瑞不傻，没给它们机会。快速的给腿甲充能后，安格瑞平举双臂原地旋转，一记旋（zhuan）风（quan）斩（quan）杀退围上来的虫族，然后脚下发力，风一般的逃走了。领主（虫族通讯内）：“唦唦唦！给我追，撕了这个脚底抹油的混蛋！”
众虫：“嘶昂———”
于是，安格瑞和塞兰娅二人夺命狂奔，虫族则在后面发足狂追，画面太带感，人类简直不敢看。不过通道再长也是有跑完的时候，当安格瑞拉着塞兰娅再次跑过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直路的前方变成了一堵肉壁。
“哈啊，真是运气好，塞兰娅我们左转。”
倒退数米转进十字路口左边的通道，安格瑞二人继续逃跑，不过这次通道不再平直，开始小坡度往上升。又跑了百来米后，一个巨大的虫族孵化巢出现在了二人眼前。
“吱———”
卫戍虫巢的虫族发现了安格瑞二人，为了保护它们的后代，它们凶悍地扑了过来。面对这些虫族的一瞬间，安格瑞清晰的感受到，它们比战场上那些受驱使的虫族更勇敢，这是他从未感受过的。
接通卡拉，安格瑞：“塞兰娅，从右边跑过去，我来应付这些虫族。”
塞兰娅：“你小心应对，过来时我用光子球掩护你。”
“没问题。”激活光剑，安格瑞迎上了虫巢守卫的攻击。虽然它们非常勇敢，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它们的进攻只能算是用尸体拦路。
两把光剑交替挥砍，安格瑞顶着刺蛇的锥刺弹冲到了虫群中央。这时，防守巢穴的虫族已经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他身上，从侧面跑过去的塞兰娅根本无虫问津。
见目标达到，安格瑞打算进行战术性撤退，他想走，巢穴里的这些低级虫族根本无法拦住。也就在这时，之前的虫族追兵恰巧到达巢穴入口，安格瑞不惊反喜，又浪了一会儿后，他反向启用“冲锋”，轻松的脱离了战场。“嘶昂———”
听见身后虫族愤怒地嘶吼声，安格瑞面无表情的转了身。拿出身上的大部分光子炸弹，安格瑞将其一股脑的扔进了虫卵堆里，等他再次转身跑出虫巢的时候，爆发的能量冲击将巢穴变成了一片废墟。嘿嘿，似乎这里还有不少飞龙卵哈。
从巢穴出来后，安格瑞一路狂奔，很快就追上了塞兰娅，此时，她正在用光子球攻击一堵墙。
“塞兰娅，怎么回事？”
塞兰娅将一颗穿甲性光子球扔在肉壁上，威力巨大的爆炸后，那肉壁却是毫发无损。羞愧的看了安格瑞一眼，塞兰娅十分无奈地说：“安格瑞，前面的路被虫族用肉壁封住了，我们过不去。”
将身上残余光子炸弹的一半交给塞兰娅，安格瑞站到了肉壁前方，“用光子炸弹和光子球拖延一下，我来破开它。”“嗯，我尽量拖延。”
将阻挡虫族的任务交给塞兰娅后，安格瑞抬起右臂，开始了能量的蓄积。这种肉壁如此坚韧，在现在这种状况下，能将其破开的，恐怕只有他的“天击”了。
“圣堂之剑————天击！”
耗尽身体和盔甲中的所有可用能量，安格瑞再次使出了击杀雷兽的至强一击。通体炽白的能量巨剑悍然前刺，强大的能量爆发直接贯穿了那足有一米厚的棕褐色肉壁，余波冲出老远才缓缓消散。无论那肉壁后面有什么，现在都应该死了。
“呼——呼——呼———这天击……还真是费力啊。”在粗重的喘息声中，安格瑞收起了光剑，他现在，又是激活光剑的能量都没了。嗯，都怪没吃饱。
“嘭———”虫巢方向传来了光子炸弹爆炸的声音，紧接着又是虫族被光子球命中的熔化声，听到急匆匆往这边来的脚步声，安格瑞暗道了一声不妙。
“安格瑞，虫族追上来了！”
在塞兰娅诧异的目光中，安格瑞抓起一块可食用水晶塞进了嘴里，他甚至都没让水晶液化，嚼上两口就把它吞了下去。安格瑞的身体现在需要大量能量，没有纯能补充的情况下，嚼水晶成了他唯一的选择。
连吞几块水晶后，安格瑞舒了一口气，看着怯生生站在自己身旁的塞兰娅，他笑了笑，“那通道后面有什么我并不知道，塞兰娅，做好觉悟了吗？”
看了看残破肉壁后烟尘遍布的通道，塞兰娅重重的点了点头，“前路虽然未知，仍有一线生机，但留在这里，死亡是可以预见的。”
虫族在这时追了上来，安格瑞和塞兰娅且战且退，退到了肉壁后那条平直的通道内，这条通道足有十米宽，可以同时攻击安格瑞的虫族一下子就翻了番，看起来，安格瑞他们是在劫难逃了。
“塞兰娅，我顶住虫族，你先到后面去看看有没有路！”
“等一下。”集中大部分能量凝聚出数十枚光子球，塞兰娅发动了一轮饱和式打击，冲向安格瑞的虫族被打倒了不少。直到这时，塞兰娅才转身往通道深处跑去。
“谢谢。”
在心中默念一声后，安格瑞迎着虫族发动了反冲锋，现在的他已经只能使用光剑来挥砍了，但他仍然不会放弃的。
“嗤———嗤———滋啦———嗤———”
大狗们不要命的扑上来，安格瑞只能用光剑连续横扫，不求每一剑使之毙命，但求让其无法近身。要是让太多的大狗咬住不放，作战就无法进行了。
“叮——叮———”
脊髓锥刺弹不停的打在能量盾上，看着离自己仅仅数米距离的一只刺蛇，安格瑞莫名的陷入了暴怒。强行撞开围着自己的大狗，安格瑞一个箭步冲到了刺蛇前方，左手摁住它的头，右臂的光剑“刷”的一声从其嘴巴刺进，剑尖带着红白之物从后脑透出。
将刺蛇的尸体扔到一边，安格瑞喃喃道：“我最讨厌乘人之危的东西了。”
通道实在是太宽，发动攻击的虫族又越来越多，许多大狗甚至已经叠起罗汉，入眼一片都是棕褐色（密集恐惧症慎入）。在不间断的撕咬和抓挠中，安格瑞的能量盾已经被打掉三分之二，眼看着就要扛不住虫族的攻击。危急时刻，他再次使用一记旋（zhuan）风（quan）斩（quan）清空了四周，然后快速的做出了决断。“嘭———”
以自身能量盾被清空为代价，安格瑞使用一枚冲击型光子炸弹炸退了扑上来的虫族，然后转身向通道深处奔去。“天击”轰出的尘埃还在通道内弥漫，视野很不清明，安格瑞只能臆测如果没出意外，塞兰娅应该是跑了很远了。
接通卡拉，安格瑞呼喊道：“塞兰娅，后面的路通往哪里？”
塞兰娅听到了安格瑞的呼喊，但她没有回应，只是呆呆的站在通道尽头，身后的导能绸带和她如死灰的心一样，耷拉在塞兰娅的腰间，不再灵动的漂浮。
跑到塞兰娅身边，安格瑞往前面看了一眼，接着他转身就是一记X斩，击杀了追上来的几只虫族。短暂的沉默后，安格瑞苦笑着说：“看来我们的运气还不是特别差。”
缓缓转过身，塞兰娅已是泪流满面，“安格瑞，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抬手想替塞兰娅擦掉眼泪，但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血污，安格瑞还是没有那么做，只是笑了笑说：“嘿，塞兰娅别哭，我是星灵武士，原本就是为保护人民而战的，今天能为保护你而死，我也是兑现了我的誓言。”
“安格瑞………”看着安格瑞满是血污的脸颊，塞兰娅突然觉得，死亡并不是那么可怕，“我不希望看着你战死……你……你能牵着我的手么？我们一起走。”
安格瑞原本想拒绝，但看着塞兰娅恳求的眼神，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没能狠下心。虽然都是死亡，但是两种死法差距颇大。
“我的荣幸，塞兰娅。”微微一笑，安格瑞伸出自己满是血污的右手，轻轻地握住了塞兰娅的左手。
感受到安格瑞的虚弱，塞兰娅很自责，但她已经说不出什么表达歉意的话，只是盯着安格瑞的眼睛呢喃：“其实我从小就梦想着飞翔，在死之前………安格瑞，你愿意陪着我么？”
点点头，安格瑞牵着塞兰娅的手，缓步往那深不见底的深渊走去，“塞兰娅，无论去哪里，我都会陪着你。”
“那么，请握紧我的手。”
在虫族追上来的前一刻，安格瑞和塞兰娅一起，步入了浓雾笼罩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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