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
白露该不会想杀了她吧?
苏小米无路可退,只能缩在角落里,像个小鸡仔弱弱地看着身着女仆装的白露跟疯了似的朝她狂奔,直到在她眼前,才停下脚步。
“你,你要干嘛?”苏小米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应对的办法,又逃脱不成,只得硬着头皮上了。
由于紧张,她下意识地抓着胸襟前的系带,瞪远了眼睛,楚楚可怜地注视着对方,希望白露能手下留情。
然而,白露根本不在乎会不会跟她撕破脸皮,直截了当地追问,“你怎么会从先生的房间走出来?你该不会在他那里过夜吧?你不是说你不喜欢他吗?为什么还——”
她要问的问题多得三天三夜都算不清楚,苏小米听得耳朵都快聋了,不得已才让她打住,“停!我有话要说,你得给我这个权利,我才能回答你啊。”
首先,她无依无靠又身无分文,还独自处于隔绝的岛屿上,已经够疲惫了,怎么可能还有精力做别的事情?更别说是爱人这么困难的事情了。
所以,白露大可放心,她跟爱德华不可能发生什么。
“我是去他房间找他调查我的证据,不是你想的那个关系,还有,不是你跟我提的这件事吗?”苏小米说着,把白露撑在她耳边的空隙的手给扒拉下来,她不喜欢这种被逼到角落的感觉。
兴许是她的态度真诚,白露这么多疑的人竟然破天荒地相信了,但仍然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总之你要是让我发现你跟先生有什么的话,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她气嘟嘟地说道,碧绿的眼眸望着苏小米,眼中带着很深的不信任。
靠!
她也不需要一个没什么太深关系的人的原谅好吗?
尽管内心吐槽万千,苏小米明面上还是点了点头,樱唇往两边延伸,满脸地无可奈何。
本来话题应该到此为止,白露却硬生生地把她的注意力拉到爱德华身上,冷不丁地说道,“说起调查这事,我发现我看错了日期,他是在你来了之后才开始调查你的。”
啥?
“你又趁着去书房打扫的时候看的?!”苏小米半信半疑地盯着她,觉得此事匪夷所思。
不说白露有没有这个胆子再重蹈覆辙,就说爱德华,他这么聪明的一个人也不可能被石头绊倒两次才是。
发现她在怀疑自己,白露闪动的眼眸露出心虚,她机械地扭过头,抱住双臂,故作傲慢高深,“你信不信都随便你,反正我没有权力管。”
此话一出,苏小米才勉为其难地接受这个结果,不得不承认,她是松了一口气的。
“如果是真的那真的太好了,爱德华调查我是正常的,毕竟我突然闯进岛中,如果他什么都不怀疑,那才是奇怪呢。”抚着心口叹了口气,苏小米一脸满足,眉目间却还残留着昨夜疲惫。
她累了,真的折腾不起了。
刚睡醒蓬头垢面地站在走廊上到底是不合适,苏小米抓了抓她如同草窝似的头发,绕过白露离开,扬长而去。
而在她离开后,白露也欲转身离开,却又有所眷恋地望了沉重的木门一眼,不想竟会看到门是虚掩的!
这么说,她们刚刚的对话有可能全被听到了?!
惊诧中,白露瞪圆了眼睛,腿都要软了,而此时,虚掩的木门也被拉开,爱德华着一身家居服出现在她视线范围内。
“先,先生——”由于太过紧张,她连话都说不完整,抚着扑通扑通狂跳的小心脏,心里已经在挠墙。
死定了……
居然在外头说主子闲话,这对服务业来说可是重大禁忌,何况对方还是爱德华先生,那更是罪加一等。
即便如此,白露仍然想要尝试解释,她半张着嘴,支支吾吾地开口,“不是的,您听我解释……”
话音未落,就见爱德华伸出食指抵在他的薄唇上,并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
因为解释没有任何意义。
白露如同被判了死刑的罪犯,一瞬间面如死灰,眼中布满绝望,在她的认知中,爱德华一定是想炒了她,然而实际上,他这次意外地非常宽容,“你偷看我文件这事,我本来很生气,但是出于你这次的表现很好,我可以原谅你,只不过下不为例。”
诚如苏小米所想,爱德华不可能会被石头绊倒两次,因此白露所说的第二次重大发现不过是她为了让苏小米把注意力从爱德华身上挪开,才撒的谎。
不管苏小米相信与否,白露这么说至少让她安心多了,也会更心安理得地生活在这里。
思及此,爱德华顿时也不介意被泄露秘密一事了。
而白露也因祸得福,竟然破天荒得到了他的表扬。
“是!非常抱歉,也很感谢!”
……
转眼又过去数个日夜,苏小米的情绪似乎真的稳定了,每天除了捣乱就是捣乱,在这里过得不知日夜。
除了偶尔,她还是会想起欧明决,或是梦见他,每次脑海里一闪过他的身影,她的心仍然会揪疼。
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像他一样的一个人能让她又爱又恨了。
但故事的发展始终出乎意料,她永远摸不透。
那些停留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思绪,苏小米都会藏在心底,然后跟没事人一样过着没心没肺的生活。
闲着没事的时候,她就画画。
做什么都好,唯一不该的就是她不应该去房间找爱德华,也不该有让他做模特的念头,也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
从室外进了大厅,苏小米马不停蹄地上楼,往尽头狂奔,她习惯了任性,直接把门推开,“爱德华!”
咦?
只见室内空无一人,浴室的门也是敞开的,爱德华根本就不在这个房间。
“不对啊,今天吃午饭的时候我明明记得他说要回房间处理一些事的。”苏小米自言自语,一脸疑惑,同时还有一点点失落。
她不死心地又在房间里转了一圈,还是没发现他的身影,倒是看到被丢在床上的手机,手机屏幕还亮着,已经解锁。
出于好奇,苏小米将手机拿起来,太久没接触通讯工具,她拿着竟然还觉得有些生疏。
随手划拉两下,苏小米不小心点开了通话的页面,她下意识地想退出,目光却不偏不倚地看到位列第一条的通话记录——拨通失败的去电。
一个电话而已,这没什么好稀奇的,真正可怕的是那串电话号码,是苏小米再熟悉不过的数字。
除非她脑子真的进水了,这个号码一定是欧明决的。
果不其然,爱德华还是查到了这层关系,不过好在并没有接通,他也没再坚持,出于什么考虑已经不重要。
看着那串熟透了的号码,苏小米的心像是慢了半拍,有一瞬间不跳了。
好想他。
好不容易压住的所有关于他的思绪在一瞬间都爆发出来,苏小米拼了命地忍住,才不至于一看到就哭。
她不想再回到过去那个痛苦的时候了。
可是心却还是这么疼,疼得她喘不过气来。
苏小米想她确实是魔怔了,越是不想要与欧明决有任何接触,肢体动作却不受控制,似乎心跟身体完全分离了,而等她反应过来时,她已经摁下了拨通键。
没错,时隔多日后她终于给他打了电话。
眼泪也在一瞬间模糊了眼眶,苏小米甚至看不清楚手机页面,连结束通话的位置在哪里找不到,又或者说,她压根就不想挂断。
毕竟已经很久没听到他声音了,不知道他是否过得还好,有没有另寻新欢,还是沉溺于对她的误会跟怨恨中度过这漫长的日子,又是否会为了她的失踪而感到难过。
苏小米想法太多,却始终捂着嘴,生怕自己一不小心会开口,打破了她这些天来的坚持,与他断绝联系是她维护尊严最后的底线。
眼泪滴落在屏幕上时,电话正好接通,那头除了滋滋的干扰音跟纸张翻动的声响以外,就没有别的声音。
苏小米捂住嘴,眼泪湿了掌心,她浑身不停颤抖,却还是没办法死死地憋住,坚决不发出任何声响。
片刻,电话那头的男人已经不耐烦,终于主动发声,“你是谁?有何事?”
这么多天没听到他的声音,他声线依旧没变,沉稳却冷淡,让人联想到身体冰冷的冷血动物。
他就是这么一个人。
“……”苏小米差点没忍住去回应他,好在她咬紧牙关,不然就完蛋了。
虽然感觉自己事到如今还对他念念不忘,实在是太卑微了,但听到他的声音,说不激动是骗人的。
他现在知道她还活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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