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可以了。”
海马按下最后一次快门,站起身。
“结束。。了?”
“结束了,你可以下班了,稍后我会把工资给你。”
说完,海马拎着相机向着工作室走去,那里有着完备的设施,包括冲洗照片的暗房。
秘银活动了两下肢体,有种虚幻的感觉,一份有报酬的工作,自己有多久没有干过了?
换完衣服,秘银准备离开Blue Eyes,捏着海马刚交给她的信封,两千五百,虽然不是很多,但也有几分厚度。
正在下楼梯的秘银将信封塞进口袋中,楼道的左侧墙体突然炸裂开来,大片粉尘构成的烟雾和碎石笼罩了秘银。
不过,凌厉的拳风吹散了烟雾,碎石也全部射向它处。
杀手皇后笔直的站在秘银身旁,赤色的竖瞳无情地盯着不怀好意的来者。
“早上好?小姐?”
男人咧开嘴角,颇为浮夸地打了个招呼。
随即举起细长的西洋剑刺向楼梯上的秘银。
剑刃有着源石独有的半透光黑色,刚刚开出的墙洞中透过的早晨清冷的阳光让它反射出一种炫目的光。
秘银只是站在原地,但杀手皇后迅速而有力地伸出左臂,捏住了对手如黑色闪电般袭来的剑刃。
被控制住武器也不慌张,他左手一晃,做出向前刺的动作,一条细长的源石尖刺眨眼间显现,并刺向秘银。
而他的右手则是收了回去,环状护手与剑刃分离开,旋即延伸出一根同样细长的黑色剑刃,稍微停顿后便再次刺来。
杀手皇后折断左手中的剑刃,然后狂风骤雨般地出拳,打碎了空中的源石尖刺,也再次打断了对手的剑刃。
他不断地晃动着身体,调整步伐,以此来躲避杀手皇后那迅疾有力的攻击,笔直的身体和夸张的服饰让他即便是在落于下风的躲避中也像个优雅的维多利亚绅士。
只不过,他终究没有杀手皇后快,在一次极限闪避后,他旧力褪尽,新力未生,杀手皇后一记重拳轰在他的胸口上,使他撞在了楼道的墙上。
他无力地滑落到地上,水泥墙被砸出了蛛网般的裂缝,嘴角咳着血,背犹如煮熟的虾一样弯曲起来,不复刚才的绅士风范。
杀手皇后刚才的那一拳力道控制的很好,刚刚好让他失去行动力,却又不至于死亡。
秘银看着这一场结束的极为迅速的战斗,心中却无波澜,或许是这次没有像上次一样血浆炸裂吧。
只是,对于此情此景,她却没由来的觉得有些熟悉。
“上次来的那些人和你是一伙的?当时疏忽了,但这次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了。”
穿着一身破旧运动服的秘银缓缓走下楼梯,从阴影中踏出,停在那个破裂的大洞前。
这里是四楼,秋风微寒,贯穿墙上的洞,吹起秘银刚刚及腰的长发。
“你,是谁?”
楼道间,墨发少女沙哑的声音混进了呼啸风声。
。。。
“我终于要去见父亲了吗……”
在被一拳轰到墙上时,伊文思想到。
他小看了这次任务,对手比他想象的更恐怖。
他引以为傲的剑法没有一点发挥出来。
瘫坐在地上,伊文思的思绪异常的混乱,已故父亲的身影徘徊在他脑海中。
“咳咳......”
那种力量也太作弊了吧,看不见,只有那刀片般的拳风在不断的警告自己。
父亲啊,你说过战死沙场才是你的归宿,而今你已经奔赴向天堂,我却还在这浑浊的人世间挣扎。
我也要像你一样了,就如小时候跟在你的身后一样,亦步亦趋的跟随着你的足迹啊……
“你,是谁?”
眼前的少女刚才好像说了什么,但伊文思没有注意,他只听到她最后的问话。
“.......”
伊文思的嘴角抽搐了两下,再次咧开来,他抬起头,卷曲的金发蒙上灰尘,但在阳光下依旧散发出迷人的光彩。
“小姐,询问别人的姓名前要先介绍自己啊,哈哈。”
那双碧蓝的宛若宝石的眼睛中带着笑意,他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的伤势。
浮夸的礼服没有什么破损,只是比起先前的整洁,现在要杂乱了许多。
秘银现在没有心情和眼前的敌人讲什么礼仪,她抬起手,冰霜的长剑凝结,指向伊文思的喉咙。
低温液化了周围空气中的水,白雾萦绕着秘银的手臂,看上去颇有神秘色彩。如果忽略秘银那套破旧运动服的话。
“这种威胁可没用啊,小姐,如果你没有下定决心的话,别把剑尖对准人。”
伊文思苍白秀气的脸上仍挂着笑,即便灰尘满脸。
秘银无语地盯着他,想了一会,无奈的丢掉了剑。
“秘银。”
蹲在伊文思的面前,她颇感失败的丢出一句名字,然后挠着头发。
“这才对啊,小姐,我叫伊文思。”。
他咳着血,微笑着说道。
“啧,我没有心情和人谈什么礼仪,我现在只想知道关于你们那什么寄吧邪教的消息。”
秘银停下挠头发的动作,顺滑的秀发被揉的翘起,却在杂乱中显露出一种美。
伊文思将目光停在秘银的身上,他似乎看见了谁,一道非常熟悉的身影。
“你知道吗?对于一个贵族来说,背叛,是不可被饶恕的。”
伊文思淡淡地说道,杀手皇后虽然没把他打死,但如此严重的内伤在这时间内没有得到处理,他也差不多了。
他的鼻息开始变轻,嘴角开始淌出血液,但他却好像没有意识到一样。
他手握着剑柄,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
见到此情此景,秘银无言地退让到一旁,看着他慢慢站的笔直。
细长的黑色剑刃再次从环状护手前延伸出,同时,他那青年的秀气的脸变得更加苍白。
剑刃朝下,插进水泥地板中,一米七五的他正对着秘银,脸上涌起微笑。
“站在你面前的是,维多利亚男爵,伊文思家族最后的血脉,卡兹戴尔战争的幸存者,荣耀金狮意志的践行者——忒内多·伊文思!”
“战争的硝烟弥蒙了伊文思的家徽,但荣耀的意志并没有因此沉沦!”
如夕阳最后的余晖样,他回光返照般的用一种高昂的腔调述说着,仿佛歌剧中的唱词。
声线稳定,并不因虚弱而颤抖,就像他此刻的笔直身躯。
“我,忒内多·伊文思,即使在生命的最后,也如面壁者般恪守贵族之准则,现在,我可以光荣地说,我忒内多,没有辜负伊文思金狮的光芒!!”
咏诵完这一大段话后,伊文思的呼吸一下子从平稳变得紊乱,源石结晶爬上了他的脸。
“小姐,你听好,我已经死去,现在的所作所为皆无关于忒内多·伊文思。”
“我遵循着教会的旨意,前来带走你,因为教会答应归还伊文思的领地和宅邸,并允许我重新使用伊文思金狮的徽章。”
“虽然你的实力远超我的预想,但我仍给你几句劝告,不要试图找教会的麻烦,至少现在不要。”
他每说一句话,源石结晶便在他身上多出一片,当他说完时,源石结晶便完成了对他的包装。
楼道间,多出了一座站姿笔挺,面容俊秀的青年雕像。
清冷的阳光和渐息的风,构成了一个贵族的葬礼,与会者,只有一个刚刚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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