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君倾不耐烦道。
小厮见劝说无果,只能擦着汗起身,马不停蹄的跑出了院门。
此时扶沧正躺在榻上,面色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君倾走近,坐在榻边,听到扶沧喃喃的在说着什么。
她俯身去听,才听见一声声颤抖的“冷”。
“冷吗?”君倾将目光移向被子,“可是你已经盖了两床被子了。”
扶沧仿佛听到了君倾的话,也逐渐安静下来不再言语。
君倾从袖口中拿出灵药,又从被褥中轻轻拽出扶沧的手,看到他手的一瞬,神情一滞。
那上面血肉模糊的,有的地方甚至已经腐烂发脓,没有丝毫要好起来的症状。
新伤叠着旧伤,几乎找不出一块完好的肉来。
君倾尽量放轻手上的动作,缓慢的给扶沧涂药。
但扶沧还是不可避免的被疼痛唤醒:“嘶——”
君倾闻声急忙停手:“很疼吗?”
对方没有回答,君倾又道:“那我轻一点。”
君倾知道他昏昏沉沉的定是又睡过去了,于是边上药边说:“……现在看来,你比初见时还要可怜。但是我又不能不这么对你,……对不起。”
她说完,扶沧的手也包扎的差不多了。
这天晚上,君倾整整一夜都在照顾扶沧。
因为不方便惊动太多人,凡事只能亲力亲为。
扶沧喊热的时候就帮他盖被子,冷的时候再把被子撤下来,君倾坐在塌边,时不时会伸手摸摸他的额头,还要帮他换掉额头上变得滚烫的汗巾……直至天色将明,君倾才离开扶沧的院子。
亲眼目睹这一切后,光幕外的扶沧已经痴呆了。
有那么几个瞬间,他甚至怀疑自己是活在梦里。
恍惚片刻后才惊觉,眼前这是审判台展现的真实过往,怎会是梦?
不是梦,而是真的,那一晚,真的是公主殿下照顾的他……
那么一个尊贵的人,曾经他当成明月一般仰望的人,竟然迂尊降贵,来照顾他一个仆从。
还有那句“不得不这样对他”,又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公主殿下真的有不为人知的隐秘?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扶沧的整颗心都雀跃了起来。
就连后面的罚跪也不在意了。
他喃喃自语,“我一觉醒来,只隐约记得门外有人喊了一声公主,当时的我怎么敢奢望是殿下照顾的我,便以为是君瑶,后来见面我曾询问过她,她也没有反驳……”
扶沧的声音,夹带着一丝厌恶,“她还说她照顾了我一夜,累的腰酸背痛,让我一定要记住她的情。”
“所以后来我为了还这个人情,的确帮了她很多,没想到竟是骗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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