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夜玄清回答,光幕上再次传来了君瑶的声音。
“国师大人。”君瑶披着一身黑色斗篷,语气中满是恶毒,“我有办法重创君倾,需要您的配合。”
国师嘴角一扬,“什么办法?”
君瑶将自己,换掉扶沧功法的事情说了一遍,道:“扶沧是君倾的软肋,只要握住这个把柄,君倾就会听我们的话。”
光幕外,听见君瑶这话,扶沧只觉得荒唐。
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可能的笑话一般,“我怎么可能是公主殿下的软肋?但凡殿下心里有我一分,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他将自己在君倾心中的地位想的极低,所以在君倾无视了大国师的威胁,并且冷嘲一番后,心里没有半分波动。
光幕上映着大国师那张堆满横肉的脸,他找到了君倾,说出来的话让人异常恶心:“只要您交出国库钥匙,我就把扶沧修习禁术的秘密烂到肚子里,公主殿下,您看这笔交易如何?”
君倾轻哼一声,扯出一个清冷的笑容,“一个下人罢了,他有什么资格用我东离国的国库交换?”
“如果大国师看重这个下人,我今夜就把他送到国师府上,从此死活与我无关。”
国师表情一僵,而且还碰了一鼻子灰,继续不死心道:“你很在意这个下人,不是吗?.”
君倾一脸云淡风轻,“宫里下人成百上千,他有什么资格让我在意?”
“唔,也就长的有几分好颜色,不过本公主可不缺男人。”
国师无端受了嘲讽,只好将这些气撒在君瑶身上。
国师离开之后,君瑶恶狠狠的盯着远处高耸的宫殿,低吼道:“君倾!我一定要让你身败名裂!一定!”
君瑶眼中的怨气,几乎化为实质喷涌而出。
而光幕外的扶沧,也有些落寞地垂下了眼睛。
不怨恨和不在意是两回事……
。
不出三个时辰,扶沧修炼禁术的事情,便被传遍了整个皇宫。
一时间宫人议论纷纷。
“看扶沧平日里那本分的样子,没想到胆子这么大,竟然敢修炼禁术。”
“公主殿下一向不喜欢他,估计这一次,肯定要狠狠罚他。”
画面一转,这件事已经被人报到了君倾跟前。
扶沧也被绑了过来,押着跪在地上。
他抬起一双澄澈的眼眸,哑声道:“殿下,属下没有……”
“够了。”
君倾垂着眸子,语气格外冷淡,如同深冬飞雪般冷冽着人心:“把扶沧押到宫门外,打五百骨鞭。”
骨鞭,是东离国最骇人听闻的刑具,鞭长三尺有余,是用千年不化的寒冰雕塑而成,鞭身带着尖锐的冰刺,鞭鞭入肉,打在身上能把人连皮带肉掀下一层,而且但凡伤处流出鲜血,玄冰的寒气就会顺着进入身体,将撕裂的皮肉和血液冻结,那种剧痛折磨,鲜少有人能扛得住。
光幕外,扶沧突然想到,等下君倾会亲自行刑,心脏便控制不住的抽痛起来。
罚就罚了,为什么要亲自动手,是不是只是把他当成泄愤的工具,或是一种烦闷时的消遣?
正想着,君瑶的声音忽然从光幕中传来:“我说的话你都记住了吗?”
扶沧猛地抬头,他不记得君瑶也来刑场了……
君瑶将手中钱袋塞到行刑的暗卫手中,唇角噙着笑意:“下手重些,若是打不死,打成残废也是好的。”
暗卫笑嘻嘻的接过钱袋,“放心,保证让您满意。”
君瑶转身之际,笑的阴险又得意,“还说不在乎这个侍卫,那我就让人把他打残,看你究竟在不在意!”
光幕外。
扶沧微微摇头,“公主殿下本就不在意我,君瑶的算计怕是要落空了。”
不过就在这时,光幕上画面一转。
隐藏在暗处的君倾,显然已经将君瑶和那暗卫的话尽收耳底,如黛的细眉微蹙,不过也没说什么,不动声色地走了。
扶沧有些许意外,“殿下竟然听见了……那她亲自动手,难道是不想让君瑶得逞?可是……我怎么觉得我反而被打得更疼了呢?”
扶沧紧蹙着眉,百思不得其解。
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遇到事了也会本能地往好的方向想,但扶沧还是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有些离谱。
但是也是有一点点可能的……
他目光骤亮,看向光幕。
光幕随着君倾的脚步,不断变换着。
君倾拿过骨鞭,决定亲自动手。
众人的目光皆落在高台之上的君倾身上。
君倾接过暗卫递过来的骨鞭,感受的手中硌骨的触感,缓缓走下台阶。
一步,
两步。
……
直到走到扶沧面前,君倾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悲悯。
迎着那双落寞又哀伤的清俊连廊,君倾闭上眼睛,内力灌满了整条骨鞭。
“唰!”一道破空声响起,扶沧背上顿时皮开肉绽。
那伤口深可见骨,血液未流出就被寒气冻成了细小冰晶,浸在随后涌出的热血中,有种荼蘼妖异的美感。
一口血从扶沧的喉中涌出,顿时铺洒了满地,连君倾洁白的衣摆都没能幸免于难。
扶沧趴在地上,眼中只有那一片白色的衣角。
那是如雪莲一般圣洁的颜色,不该被他的鲜血染脏。
扶沧颤抖着,伸出自己的手,想要拭去君倾衣角上的血渍。
却发现自己的手,也已经沾满了鲜血。
那只手抖着停在半空,下一瞬便伴随着呼啸而来的破鞭声,骤然握紧,发出“咯吱”音,像是要把骨节握碎一般,不过第二鞭,他已经疼的神智都不太清明。
双手在地上,留下几道蜿蜒的血痕。
看着这惨烈一幕,光幕外的夜玄清有感而发,“看来我说的没错,师尊真的不喜欢你。”
“当年我拜入师尊门下,犯了再大的错,师尊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来都没有因此罚过我。”
扶沧心里正憋闷,闻言便毫不留情地怼了回去,“不喜欢,不也比先喜欢后厌恶强上许多吗?”
夜玄清面色一白,狠狠剜了扶沧一眼。
他倒是没想到,这平日里从不拿话刺人的家伙,偶尔说一句话竟刺的又准又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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