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檀真的是想得太多了啊,这样的事儿都想得出来。
莫离就不会,唉,不管他们再像,总究也不是一样的。
他又忽然问我:“天爱,你喜欢向莫离什么呢?才华,还是长相,还是什么?”
他问出这样的话,我都有些难以相信是他问的,喜欢一个人啊,那是一种缘份,在千千万万人中,我遇到了他,他是第一个对我好的人。可是,喜欢也是一种感觉,不讲究什么的,他有才华,我想配得上他我可以努力去学,我相信喜欢一个人,可以改变自已。
抬头仰望着细雪飘飘,真想念莫离啊。
我现在终于明白,以前我说让他把我当成沅沅,他却是说我是我,沅沅是沅沅。
莫离多好,让我还能拥有自已,没有变成别人。
也是这一份坚持,终于让莫离说要和我在一起。
我怎舍得放弃啊,快过年了,我在这里,你在远方,我在想念着你,你在做着什么?
“你们在咕哝什么,还不快走,这都下雪了,一会儿要是湿了衣服,可有得你好受。”襄王不满地叫嚷着,指着我:“还咳着呢,唉,算了,女人就是麻烦的玩意儿。”
脱下衣服朝我丢了过来:“给小爷拿着。”
我穿上,衣服还染着他的体温,暖暖的。
“什么女人麻烦,你石头里蹦出来的啊。”还不是女人生的,哦,生下你你倒是好,开始嫌女人麻烦了,有本事你找个男人生你去啊。
“这家吧,看起来不错的。”襄步举步先进去。
里面也是热闹非凡,南来北往的人都有吧,北方的高大,南方的精明一些。
襄王爷一上去就要了个二楼的雅间,让小二上来点菜,直接就说:“凤求凰,白玉霜……”
小二有些呆呆的:“这位爷,这是什么菜啊?”
我笑:“我这哥哥有点儿毛病,读书读坏了脑子,你们只管把你们的招牌菜上来就好了。”
文绉绉的给谁看来着呢,他和李檀闲谈起来,无非是谈他今年在山庄里是怎么过的,一脸的飞扬笑意,那种洒脱和自由与张扬的快乐,让我羡慕地看着他。
这小子,可真是命好得紧啊。
所以说这年头越是笨的人,越是会快乐的。
就连抓个兔子他都高兴得不得了,跟李檀说:“我养的兔子可乖着了,还有鹰,一吹口哨就会飞过来,但是京城太冷了,让它在飞雪山庄打盹儿呢。”
我有些无聊,便插口说:“我剥兔子皮可厉害了,剥了就串起来烤,我也能抓鹰,用弹弓用射下来直接裹了泥就烤,可香着呢。”
他们二个有些无语地看着我,我得意,喝了杯茶看着窗下。
一队十分齐整的人马从街的一头挤过来,一黑色马车走在中间,马顶上已经积下了浅浅的薄雪。
襄王探头去看,然后欣喜地叫:“看来二哥回京了,我都快二年没见到二哥了,李檀,一会儿吃完饭,我们就去二哥的府里,那时想必他也梳洗好了。”
他口中的二哥,就是传说中的慎王爷吧。
他又没心没肺地笑:“呵呵,过年真好,很多公主也该回宫儿来了,可惜今年太后并不在宫里过年,难得的团圆啊。”
这一句话证明了一件事,襄王的确是一个很无邪很干净的孩子。不过这也是以后才能更肯定给予的评价。
李檀不出声,我当然也乐得不回宫里,反正啊,谁带我出来的,这罪名定是落在谁头上的。
吃饭的时候,就免不了殷勤一些,给襄王倒酒夹菜,他倒也是很高兴,不拘小节,倒了酒给他就一饮而尽。
若不是李檀说喝多了又醉,到时去慎王那儿不太好。
我看那傻孩子,可以把一大坛酒给喝完。
襄王大方地砸下银子就走人,雪是越下越大了,站在店门口看着街上,行人也少了很多。
我没想把衣服还他,反正他喝了酒。
李檀向人借了把伞,然后塞给我:“自个打着吧,着凉了别再受冻,一会要是看到了药铺,再进去买些药喝下。”
我撑着伞,软软地应了一声。
雪地有些滑,三人走得也不快。
想着晚些回去,李子墨肯定又唠叨多话着,我便四下看看,有什么玩意儿买了塞给他就好,他一高兴,一定不会唠叨我的。
“想什么?”襄王顺着我的眼神看过去:“竹笛,你会吹吗?”
“皇上会不会?”
“不会吧。”他摇摇头。
我淡应了一声,再往前走。
风雪更发的大,等到慎王府的时候,感觉全身都冻得不得了。
很大的王府,外面只是古朴的门,进了去才发现别有天地,十分沉敛,哪里像是有王爷回来车水马龙的样子。
“襄王爷。”一个下人跑上来,毕恭毕敬地叫:“这么冻的天,也过来了。”
“呵呵,我二哥回来了是不是?”他笑嘻嘻地问着。
“这……”
“别这这那那的了,本王在街上都瞧了个仔细,看到我二哥的轿子子。”襄王挑眉:“莫非于管家要骗本王么?”
那上了些年纪的于管家赔笑:“这哪里敢啊,给奴才十个胆子,奴才也不敢骗襄王来着,慎王爷是回来了,不过正休息着呢,身子有些不舒服,一路上回来,赶路赶得急了,染上了风寒。”
襄王没心没肺地笑:“呵呵,这二哥居然会染上风寒,倒是难得啊。”
他这是幸灾乐祸啊,我要是慎王,我就赶他出去。
“大夫来看过了,正煎药儿呢。”
“正好,你让大夫多煎一些药。”他顺溜儿地说着。
于管家有些惊恐:“襄王爷莫非也染上了风寒,看襄王脸色微红,是否让大夫过来给襄王把把脉。”
“咳咳。”他清咳:“本王好端端的,你这不是咒我么,是她染了风寒。”他一手指着我。
唉,我这不是宫女的身份吗?襄王你想怎么样,酒喝多了吧。
正腹诽着他,但听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不是襄王来了么?”
声音十分的好听,像是风吹过竹子一样,低沉,而又清净的,又能穿透岁月那些流光一样,听在心底,十分的舒服。
襄王笑了起来:“呵呵,二哥,这不就是我吗?二哥这偷偷摸摸回来得可真是不高明啊,所以这就叫做缘份。”
我越发对襄王无语了,兄弟之间相见,也叫缘分。
“进来吧。”慎王叫。
这是我第一次见慎王,跟着襄王和李檀进去,在那软榻上,拥被而卧着一个脸色微微苍白的男子,眉目俊秀却比襄王和李子墨要来得年长,那一双眼睛,有着看透风沙世事与风景的淡然,织沉下来的,就尽是干练的智慧,但是不会咄咄逼人。
“李檀。”他朝我前面的人叫了出来,勾起唇微微一笑:“没想到一晃眼儿,你都这么大了。”
“慎王爷。”李檀有礼地叫。
“都是自家人,何必多礼呢。”他瞧瞧我:“你且先出去吧。”
唉,是啊,人家都是自家人,我是宫女。
襄王却笑着说:“二哥,别赶她出去,外面可冻着呢,她又染上了风寒,这倒霉的孩子要是再吹风,一定会病成白痴的。”
我盯着他,脑子一片空白。
这倒霉的孩子,居然这样说我。
慎王瞧着我,眉头微微一挑:“不是宫女?”
“嗯,也不算是。”襄王咳了一下,又别扭又不自在地说:“二哥别问这么多嘛,天爱她挺有意思的,以前家里也是有钱,可惜让人陷害,然后现在又出宫不得,二哥回了京,我倒也是想二哥是否能帮帮她的。”
我面壁,我思过。
襄王你能不能不要再说话,有些话儿只能骗骗你这样青涩的小子,像慎王爷这种一看就是在岁月里淘过的人,我可说不出口。
“哦。”慎王淡淡地应了一声,那眼神看得让我心虚。
李檀笑着说:“慎王爷回到京城过年,倒是让李檀很高兴,慎王爷把西北管治得这么好,真希望能一见慎王爷呢。”
侍女上来,一一奉上热茶。
慎王爷喝了口,又轻咳了起来:“瞧我这破身体,只怕会教你失望了,李檀,你爹爹今年也回来了,他在西南那一带,倒也是风生水起的,才教本王佩服得紧呢。”
他一咳,让我也忍不住,也咳了起来。
谁知道这一咳,咳得我难受极了。
襄王一巴掌朝我背上拍过来:“你莫不是重病缠身吧,慎王府里的药煎得倒是慢了。”
“你才重病缠身呢,你全家都重病缠身。”喘息着说完,感觉不对,然后又补上一句:“除了慎王爷外。”
“哈哈。”笑出来的,居然是慎王。
双眼含着笑意看我:“你这姑娘家,说话倒是胆大得紧的。”
“是啊,她不怕死的。”襄王侧头看我:“她说她有九条命的。”
我其实很想在陌生人的面前,表现一下我的娴静,可是襄王却也有着破坏的欲望,非得让我吼他二句。
我白他一眼,什么也不说。
“呵呵。”慎王居然轻淡地笑了出来,垂下眸子:“于管家,上药上二份吧。”
“是的,慎王爷,药马上就好了。”
这死小孩,巴不得让我苦死是不是。
他们闲谈了一会,然后侍女奉上了药,慎王一碗,我一碗。
他是连眉头也不皱,仰头就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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