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漓禾一怔,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我要是能告诉你,就不叫奇怪的话了啊!
这个宇文澈真的是太难搞了,怎么嘴能这么严。
眼见从他嘴里大概问不出什么,而且,看他这样子,并没有对自己发问,也许,是她多虑了吧?
迅速摇了摇头,准备不再多问,想着赶紧把眼下这个搪塞过去的笑道:“没有啊,我就是对自己的酒品没信心,怕冲撞了王爷嘛嘿嘿。”
“哦?”宇文澈却没打算就此结束,“都说酒后吐真言,你觉得是有什么真话会冲撞本王吗?”
“怎么可能”孟漓禾越说越没底气,她真是要给这男人跪了,怎么还抓着人不放了啊,当即灵机一动,开口道,“对了王爷,我今日准备去茶庄,你要去吗?”
转移注意力技能简直妥妥的。
“茶庄?”倒是宇文峯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忽然想到二哥之前提起过的事,不由问道,“你是要去找诗韵?”
孟漓禾愣住:“五皇子也知道诗韵?”
宇文峯双唇一抿:“那是自然,跟了二哥那么久的人,我怎会不认识?”
“哦。”孟漓禾淡淡应声。
他的人。
原本,她也已经有心理准备,但听到诗韵所说的黑衣男子时,还是想确认一下到底是不是宇文澈,这样看来,已经可以下定论了吧?
“二哥,说起来我还没喝到茶庄今年的新茶呢。”宇文峯忽然对着宇文澈开口,“既然二嫂要去,不如也请我喝杯茶?顺便也可以探望一下诗韵。”
宇文澈想了想,终是点了点头。
孟漓禾终于消停的没有再多说,只不过,一个人却干掉了三碗粥两个包子还有一些精致的糕点。
擦了擦嘴,喝下一杯茶,孟漓禾觉得人生都满足了。
算了,不管怎样,现在是安全的,过去,未来,那就暂时通通不想了吧?
孟漓禾自我安慰着,同两个皇子一路前往茶庄。
茶庄的山坡上,到处站满了人,大家都在加紧干活,他们的茶本就大部分供给富贵人家,而富贵人家最不缺的便是钱,他们只管哪个茶先上了市。
如今城里并非覃王一个茶庄,虽然知道他是覃王,但其他茶庄也并非没有权贵。
所以,还是明里暗里都有许多竞争。
而皇帝当年赏地之时,也是颇有考量之意。
所以这会正是卯足劲儿干活的时候,三人并未去打扰众人,而是直奔诗韵的院子。
只不过,没闻到茶香,倒是远远的闻到一股浓浓的酒香。
宇文峯一踏入院子便笑道:“看来我今日真是有口服了,不仅能喝上新茶,还能喝上诗韵酿的酒。”
正在院中忙活的诗韵闻声回头,只见宇文澈,孟漓禾,宇文峯三人竟一同前来,赶忙放下手中的酒具,简单行了个礼道:“参见王爷,王妃,五皇子。”
孟漓禾笑着朝诗韵点点头,看起来他们确实很熟,宇文峯还未封王,这个诗韵倒是很了解。
宇文澈淡然的朝着诗韵身旁的酒缸问道:“你酿的酒?”
“是。”诗韵点点头,“闲来无事便做了许多,只不过,这酒不烈,倒是适合女子喝。”
宇文峯忽然一笑:“无妨,不烈就当茶饮,诗韵酿的酒一向香甜,来,给我来上一碗。”
“我也要。”听到诗韵说这酒不烈,而且宇文峯说的当茶饮,孟漓禾赶紧跃跃欲试,莫不是如现代的香槟一样?
妥妥的好了伤疤忘了疼。
宇文澈额头有些发跳,照着她两杯就倒的样子,恐怕没有什么酒她喝了不醉。
若是等会也像昨晚那样
不知为何,一想到昨晚那副样子要暴露给外人,宇文澈的脸色便冷了下来。
好歹她如今还是自己的王妃,怎能给他人看那娇人之姿?
顿时在诗韵将酒盛到孟漓禾之前,淡淡道:“王妃身上有伤,不可饮酒。”
“伤?”诗韵一愣,这才注意到,宇文澈的手上也缠着厚厚的纱布,立即将两碗酒都放回,只端了一碗给宇文峯道,“王爷,王妃这是都怎么了?”
孟漓禾简直无语望天。
受伤不能饮酒
你昨天晚上怎么不听,这会又知道了?
不是说了酒不烈吗?
而且我这伤都快好了好吗?
然而她又不能说,因为谁让她昨晚已自己也在受伤为名义,一气之下要陪他饮酒。
这会要是说了,不是显得自己太虚伪了吗?
她又不是某个臭男人,哼!
“无妨,都是小伤。”宇文澈十分淡定。
淡定你还不让我喝?
孟漓禾眼里充满了怨念。
宇文峯挑挑眉,喝下面前一碗酒,酒香四溢,流入腹中在嘴里还有浓浓余香,忍不住赞叹道:“好酒!”
于是,孟漓禾的目光更加怨念了。
好在诗韵大概看了出来,忙道:“王妃若是喜欢,我这里还做了很多,带回两坛便是,等王妃好了再喝。”
孟漓禾眼睛瞬间晶晶亮,赶紧道:“好啊好啊!”
诗韵不由失笑,这个王妃性子真是讨喜,连她都不由自主的喜欢。
“夜。”宇文澈忽然开口,“搬两坛酒到王府。”
“是。”先闻声再见人,夜很快出现在院中。
“也给我来两坛。”宇文峯丝毫不客气。
自己酿的酒有人喜欢,诗韵自是开心,领着两个人的暗卫便拿了酒,还有一些炒好的茶。
孟漓禾挑挑眉,看不出这次还挺痛快,不过为啥不是叫的胥?
该不会等下搬到你院子吧?
不行,待会出去一定记得要回来!
宇文峯又喝了两碗,果然未见任何变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孟漓禾更加坚定了要回来的信念。
猜得到孟漓禾大概要为诗韵治失忆症,宇文峯放下碗道:“二哥,不如带我去外面看看?”
宇文澈点点头。
两人一并朝院外走出。
然而,还没到院外,便见那日采茶仪式上的老者,慌慌张张来报:“王爷,不好了,有人在茶树下发现一具尸体。”
宇文澈眉头一皱:“带路。”
而院中的孟漓禾自然再也坐不住,眼见宇文澈已经朝外面走出,终于还是道:“诗韵,我也先出去看看。”
接着,便小跑着追了出去。
山坡上,此时已经围满了人。
人们纷纷停下手里的活儿,驻足围观,甚至有些恐慌,好好长着的茶树下竟然有尸体,光是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孟漓禾赶紧朝着宇文澈赶了过去,甚至跑的太快还崴了一下脚,所幸的是,并没有伤到筋骨。
一下将脚底下还连着块肉的鸡骨头踢开,这好端端的山上,怎么还有烧鸡?
干活就不要吃鸡了啊!
简直心累。
宇文澈看着脚底下,从土里露出的赤*裸双手,脸色冰冷。
老者显然是这里的管事,一边擦着汗一边汇报着情况。
孟漓禾刚一赶到就眉毛一皱:“你是说,发现尸体之时,这颗树还长在上面?”
听到孟漓禾在问,老者显然有些诧异,不过眼看宇文澈并没有制止,也赶紧回道:“回王妃,不错,茶树依然种在上方,只是,方才查看了一番,确实有动过土。”
孟漓禾点点头,以尸体上的那只脚的样子来看,这个人也应该死了没多久,所以应该是有人故意埋在了这里。
只是,若是茶树还在生长,又是如何发现的?
而宇文澈也是想到了这一点,于是问道:“是谁发现的尸体?”
老者回道:“回王爷,是护山的狗挣脱了绳子乱跑,大概是闻到了这里有味道,就一直叫,这样大家才注意到。”
“护山的狗?”孟漓禾很是诧异。
想来是王妃嫁过来不久不了解茶庄情况,老者赶忙解释道:“回王妃,茶庄为防止外人破坏,因此养了一些狗,在山四周看护。”
孟漓禾点点头:“哦,多谢。”
“王爷,你看这要不要报官?”老者斟酌了一下,还是说出疑虑,“若是报官,怕是会因为查案,耽误采摘进度。”
宇文峯也是皱眉道:“那样的话,茶便会晚上市,失了先机不说,若是茶树下有尸体的风声走漏出去,那么,茶就很难卖了。”
宇文澈紧紧的皱着眉不说话,显然也是没有办法立即决定。
孟漓禾倒是没有想到,一个尸体竟会引起如此多的连锁反应,她想的是另外一件事。
虽然觉得说起来可能让气氛更加凝重,但也不得不提。
“我听老先生方才说,担心外人破坏,所以养狗,那么就是说,这山外人是不允许进入的对吧?”
“不错。”老者答道。
孟漓禾叹了口气:“所以也就是说,只有这茶庄自己人才能到山上来。”
宇文澈忽然眯了眯眼,显然已经明白她的意思。
老者只是点点头,未有更多反应。
孟漓禾终于把重磅炸弹扔下,神情严肃的说:“那也就是说,事情未调查清楚之前,茶庄每个人都有嫌疑。”
老者闻言一愣,他只是想到了,如果报官,难免会勘察现场,由此耽误时间,却没想到这一点。
如果真的是这样,案子查清楚前,恐怕所有人都要关押,那这茶,根本就采摘不了了!
一想到这一年的心血可能都要白费,老者赶紧道:“王爷,能不能延后几天报官,不然我们的茶”
话音方落,却听有人高喊一声:“快看,官府的大人来了!”
几个人果然脸色一变。
而孟漓禾朝山下望去,只见乌压压一堆官兵正从山脚下往山上走,而那走在最前方之人,正是梅青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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