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兄妹俩的事情,七年前传的满城风雨,即使已经被慕家完全盖下,记得这件事的人还是记得,而他当然也是清楚的,所以从一开始他就不看好这段婚姻。
以那天慕景深连夜赶回国救她事情来看,他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而且搞不好还会出现更大的麻烦。
陆北尧眼底骤然一暗,逐渐聚起一丝冷意,半响,低笑一声,“你们不会是怕慕景深吃我的醋而对整个慕家做出什么事吧?所以才让我离开。”
陆振天似乎感觉被戳穿,老脸一红,没说话。
陆云岩倒是没有丝毫掩饰,看着他的眼睛,淡淡道:“是,他可以因为李大小姐的事情让李氏损失十几亿,也可以因为你让陆家损失惨重,我只是在为大局着想,不过,你也可以不回去,只要你能保证以后不再去见她。”
陆北尧,“……”
男人安静了一会。
陆云岩以为他是在考虑,什么话也没说,半响,却见他忽然站起身,面上依旧悠悠然然的,没什么情绪表露出来,只是勾了勾唇,意味深长一笑,“美国,我是不会回去的,至于见不见她,我还真是管不了自己躁动的心,反正我也是什么都没有。慕景深,啧啧,本少觉的他还算个男人值得竞争一下!”
这话,没有任何拐弯,直接告诉他们,他不会走,也不会放弃慕景色。
陆云岩父子俩脸色顿时沉了几度。
陆北尧趁他们没有说话,低头看了看脚尖,淡淡道:“既然你们这么不想看见我,我也不会在你们面前碍事,未来半个月都不要来烦我!”
他说完,利落潇洒的抬步走了出去。
陆振天暴躁的性子,怒喊,“混账,你给我回来!”
陆云岩面无表情的看着,眼里流出一丝复杂。
“他未来半个月要做什么?”
“慕氏加盟的米兰时装秀,十天后举办,慕景色会去参加,据我所知,慕景深也会过去!”
陆振天,“……”
……
陆北尧离开后,就朝着自己的房间去了,却在自己卧室门口看见了站在那里等候的陆熙宁。
她洗漱过,也换了一身衣服,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几分,却依旧消瘦让人看着心疼。
那几天为了抗婚,绝食自杀的招式大概都用过了吧。
她看到他,面上露出一丝淡笑,“我想跟你谈谈!”
陆北尧眸中微动,一言不发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就是因为我这次随手管了下闲事,你就跑过来报恩?”男人坐在中央的沙发上,悠悠勾唇,“那你大可不必,我没有要帮你的意思!”
陆熙宁神色僵了一下,随后走到他面前坐下,面容安静,声音更是轻的如羽毛一般没有多少力度,“但我还是要谢谢你,你刚刚的确是帮了我!”
男人挑眉,“然后呢?”
陆熙宁抬眸看他,似乎第一次这样个认真的打量他,或许是基因遗传,他们兄妹三人,相貌不同,眼睛却都很相似,但是那里此时都隐藏了太多东西,谁也看不透彼此。
生活在这种家庭,是幸运的,亦是可悲的。
她沉静了几秒,垂下眉眼,出声道:“我想求你帮忙!”
男人掀起眼皮,一口猜到:“你想让我帮你查清当年事情?好让楚荀知道那些事情并非都是你的原因?”
陆熙宁猛然抬眸望着他,目光惊诧。
他怎么知道?
男人仿佛没有看见她的惊讶,再次抛出炸弹,“楚荀没有死,而且你还见过他!”
陆熙宁脸色刷白,双唇颤抖。
“你这幅表情,那我就是猜对了,他果然是没死,又回来了。”
猜的?
陆熙宁瞪大了眼睛,随后咬了咬唇,低声道:“你要怎么样才能帮我?”
陆北尧忽然嗤笑一声,声音有些凉薄,“我为什么要帮你?对我也没有一点好处!”
她垂了垂眸子,过了许久,吐出一句话,“算我求你!”
“被亲生姐姐祈求,也没什么可值得高兴的!”
陆熙宁,“……”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帮我?”
陆北尧面上的笑容逐渐淡了几分,看着她,目光如炬,“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里?”
女子望着他,心底忽然闪过一丝恐惧,缓缓摇头,“我不知道!”
“你不是见过他吗?”
女子垂下眸子,心中一横,“不,其实是他来找的我,就在你那天的生日晚宴上,我不知道他现在住在哪里,他不愿告诉我。”
男人讲腿支在桌上,道:“他找你做什么?”
“也是为了当年的事情!”
男人冷笑,“他既然活着回来了,自己不会查,要你帮查?”
陆熙宁抿唇,没有说话。
她没有告诉他,现在的阿荀变成了什么样,那不是他认识的那个人,而且他似乎出行都很不方便,那她只能自己来做了。
陆北尧探究的眼神扫过她的小脸,“他没有跟你说什么时候再回来找你?”
“没有!”陆熙宁自嘲一笑,“他现在恨我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想再看见我?”
陆北尧依旧审视的看着她,似乎要从她面上看出那话的真假,半响,他出声道:“我可以帮你,但是有一个要求。”
“当年的事情,你要一五一十的告诉我,而且,将这次他见你时说的所有话也都告诉我!”
陆熙宁心脏一跳,有些慌乱的看着他,忽然问道:“你……不会伤害他吧?”
“他又不姓陆!”
“那你能帮我保护他吗?”
陆北尧,“……”
“那么多人的追杀下他都没事,你以为单凭他自己的力量这么多年能过来吗?”
陆熙宁一怔,“你的意思?”
他身边一直都有人在保护他?
陆北尧眼底闪过一丝诡异的光,面上的笑容极浅,没有吭声。
……
城外,某私人医院。
一众外国医生走出去后,病房内缓缓安静下来。
门被推开,皮鞋声踩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走到病床前。
“死了没?”冰冷的声音幽幽响起。
“你死了老子都不会死!”
放出声音的正是床上的某物,白色纱布包裹成球的脑袋,只露出五官,本来有些恐怖的,他一开口却忽然显得有些滑稽。
从口气可以听出,那白色脑袋,正是楚荀的。
另一个,自然是慕景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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