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忙,乔乔,你说。”
乔灵默了下,有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说。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打电话给薄御深干嘛,就是……突然就想他了,想听听声音也是好的。
薄御深等了大概三秒钟就再度开口:“乔乔,我说过,我是你的男人,你也是我的女人,如果发生了什么事,没有必要对我隐瞒。你想说什么,就直接告诉我,懂?”
“刚刚我…妈找到医院来了。”乔灵轻吐了口气,“我猜测这件事情已经传到了薄奶奶耳朵里,所以我想告诉你的是,虽然你是个男人,但是你又要调查真相又要跟家里的人解释,我担心你忙不过来会觉得累,我想…替你分担一点。”
分担。
这个词,对薄御深来说,其实又是一个跟“爱”字一样的词汇。
他不懂,也从来不需要那种东西。
所以他几乎想也没想,就回答说:“不用了,你乖乖地配合治疗,等我回来就行!”
“……”乔灵抿了抿唇,低低地说了句,“可是两个人在一起,不就是要彼此分担彼此融入么?”
说完这句话,乔灵扯唇笑自己:她想得太远了、也太贪心了。
是否会在一起,都是未知数。
幸亏,薄御深并没有听见:“乔乔,你刚才说什么?”
乔灵在电话这边连忙摇头,意识到薄御深看不到后又说:“没说什么,我就是说,那你也不要太累了,要知道休息,知道吗?”
薄御深紧绷的神色,在听到这句话后松缓了些:“嗯。”
嗯?
这一听就是很敷衍的答案。
乔灵坚持:“你答应我,不会像你的助理左轩之前说的那样,为了忙工作或者做事情连饭也不迟觉也不睡,把自己当铁人。”
“他跟你说了这些?”薄御深挺意外的。
乔灵的声音低下去:“也不算。之前我为了多了解你一点,跟他们打听的。”
顿了顿,乔灵拔高声音:“薄御深,你先答应我!”
薄御深仔细回味了她刚才的那两句话,抓住了重点:“乔乔,你这是在……关心我?”
乔灵咬了咬唇,低声:“我本来就是在关心你,难道不够明显么?”
薄御深听到这句话,却是愣住。
他从小开始就活在黑暗和绝情冷漠里,早已经习惯了孤寂冷清无情无欲,没想到,突然听到这种话,还是会有震动。
哪怕只是那么一瞬间。
良久得不到薄御深的回答,乔灵觉得有点伤自尊,急忙补充了句:“你这段时间为了我忙前忙后,经常三更半夜都还在病房陪我,我关心下你,也算是礼尚往来,也是应该的嘛。”
听到这话,薄御深的神色恢复如常:“那我答应你,会按时睡觉,会按时吃饭。你也好好休息,等我来陪你。”
他没有追问她刚才突然的“表白”,也没有借着这件事情像以往那样借题发荤,乔灵有些微的失落,但还是乖乖地挂了电话。
**
薄御深挂断电话,捏着手机往包厢的门走去。
两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壮硕男人见他过来,一左一右地替他将门拉开,在薄御深进去以后,又将门关上。
薄御深睨了眼被打得鼻青脸肿趴在地上的刀疤男人,阴沉着一张脸将手机扔在矮桌上后,姿态冷贵地在沙发上坐下来,长腿交叠。
席郾城坐在沙发的另一边,霍西延抱臂靠在床边、散漫又漫不经心地站着。
“挖不出来。”席郾城冷硬的面部轮廓更绷紧了分,“要么是对方做事太谨慎,要么就是真如这个男人所说,他对乔灵是临时见色起意,这才绑架了欲行不轨。”
薄御深没有急着说话,而是慢悠悠地站起身,缓步走到那个趴在地上的男人面前,停下。
“我知道,你这种单干的专业绑匪几乎没有软肋,而且自命清高恪守职业道德,绝不泄露雇主信息。我现在就算立刻弄死你,除了背上一条人命债,什么也得不到。”顿了下,薄御深点了根烟,放在嘴里吸了口后喂到刀疤男嘴里。
刀疤男吓了一跳,整个身子都往后缩。
薄御深看着他血迹斑斑的脸,极其寡薄的笑了下,又将烟往他嘴里喂。
在座的几个男人中,霍西延态度散漫几乎事不关己,席郾城整个人一看就是冷硬狠戾,但唯独薄御深,时不时噙点笑在脸上,更叫他摸不透他的用意,不敢轻易怎样。
所以薄御深第二次递烟给他,他犹豫了下,一双手几乎不能动了,只好张开嘴,将烟咬住。
薄御深满意地站起身,幽深的视线一一扫过席郾城和霍西延,最后淡淡道:“既然问不出来,那就证明是我们无能。放了吧。”
席郾城墨眉一拧,连霍西延都多看了眼薄御深。
一直在跟进事件处理的左轩请示性地问了句:“那乔小姐这次的事情,后续的东西是否也停止调查,就这么算了?”
“嗯。”薄御深吐了这么个字,就提步走出了包厢。
嗯?
是几个意思?
左轩为难地转向一边站着的席郾城和霍西延:“好不容易捉到的人,都没怎么花力气从他嘴了挖出线索,当真就这么放了?”
霍西延耸耸肩:“别问我。不过有可能薄大总裁是嫌烦了,突然就不想为乔灵这么个女人费这么大心思了呢。谁知道。”
“这……”左轩为难,但他又实在不知道薄御深那个“嗯”到底该怎么理解。这是他跟在薄御深身边这么多年,极少出现的情况。所以他求助地将视线转到席郾城身上。
席郾城薄唇紧抿,气场逼人,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话:“放了。”
左轩盯了眼地上明显一副“老子还以为死定了,你们就这么轻松地把老子放了”的表情的刀疤男,朝屋子里站着的几个人看了眼。
那几个黑衣男人立刻过来,捉着刀疤男的手臂,在两三秒之间就把他给架出了包厢。
霍西延和席郾城随后也出了那个满地都是脏血的地方,往车库走去。
早就出来的薄御深并没有走,而是靠在自己的车上,长腿随意地交叠着,淡淡静静地看着他们。
三个身高相差无几、全都挺拔昂藏的男人,三个容貌风格虽然各异、但都俊美异常的男人,在薄御深的车边汇聚。
霍西延单勾了勾唇角,问薄御深:“真的不准备替你的小娇妻报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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