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本王需要光明磊落的去杀人,而不是你含沙射影,鬼蜮伎俩。”轩辕锦宸那清冷的嗓音,慢慢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来,每一个字的间隔都比较长,以至于一字一珠,让眼前的人可以听清楚。
“轩辕锦宸,你闭口,这个世界上只存在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我只要成功,不要这过程。”一边说,一边僵硬的转过脸,看着轩辕锦宸,轩辕锦宸不过是冷笑,“如同你一般,这天师也是坐不长久的。”
“一天,也已经做了,不是吗?”
苏瑾言那那俊美而又冷漠的面孔上立即有了一个诡秘的微笑,轩辕锦宸依旧保持气定神闲,看着他,说道:“做了吗?为何我竟不知,满城风雨都说皇上到了这里,在受爵的时候,遇到了什么事情……”
“本王想,该不是莫枫的灵魂泉下有知,并不情愿将这个位置给你,从中作梗,以至于这受爵的仪式不得不无限度延迟呢?”轩辕锦宸很快的扫了一眼苏瑾言那苍白的脸色。
刚开始,他还是气势汹汹的,此刻,经过了这一句以后,他嗅到了一种危险,再次看轩辕锦宸的时候,梅雨之中也是有了猜忌,“你还知道什么?”
“要是知道,你以为我会到这里来?”轩辕锦宸并没有扯谎,他坚信一句话,邪不胜正,必须要保持自己的一身正气,绝对不可以有丝毫的退却,“既然是一无所知,那么你就是过来,我也是不会告诉你的。”
“况且,莫枫的死,任何人都知道是你,是你南郡王,你因为二十年前莫枫的一个预言,你杀了莫枫,是你,你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苏瑾言一边说,一边哈哈大笑起来,笑的眼睛里面都有了泪花。
“何必……”轩辕锦宸额头的青筋缓缓的浮现,沉下脸,“自欺欺人,真相就是真相,有朝一日,终究是会大白于天下的,这也就是会说为何在册封礼上不给你受爵的缘故了,你以为果真天衣无缝吗?”
“不敢,我以为皇上,不应该相信一个外人的话,你姓白,不是吗?”这秘密,大概就连莫枫都含混不明,但居然让苏瑾言搞清楚了,这不得不让他多了一个戒心与防备,握着茶杯的手,轻微晃动了一下。
“我没有做皇上的意思,就是皇上知道了,也不过是一个阴差阳错而已,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是吗?”他反问一句,苏瑾言冷冷的瞥目,大手一挥,将桌子上的茶杯扶落在了地上,一时之间,七零八落的声音此起彼伏。
这声音是那样的刺耳,“但是,古来就有一句话叫做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莫非你以为皇上驾崩不会让你也跟着一起去,轩辕锦宸?”一边说,一边咄咄逼人的用冷眸瞪视轩辕锦宸。
他的心开始塌了一角,而心防在不知不觉中也是开始慢慢的消失了,他说道:“你看,我们共同的敌人是戚帝,你与我何不连起手来,你得到你要的皇图霸业,将金金给我,好吗?”
这是今晚,第一次,他露出来几乎近似于恳求的神色,因为苏瑾言并不常笑,这一笑,居然让人一看有一种分外的违和感,他的眼神看着这微笑,心口五味杂陈。
他强自镇定,不过浑身还是有了颤栗,好似在数九寒天有了寒噤一样,他目光炯炯看着他,冷冷的说道:“共同的敌人,我同样告诉你,我要的不是皇图霸业,是金金。”
“你为何定要与我过不去,金金留给我,其余的我会给你,全部都给你。像二十年前一样,他一预言可以改变你一声,我一个预言也是可以改变你的一辈子,南郡王,为何不连起手来?”
“鼠窃狗盗吗?我做不到。”他一笑,闲适的握着茶盏,其实心乱如麻,不为别的,不过是为了金子下落不命而已,罗千金的马车在哪里,人不再,他当时几乎魂飞魄散。
那样的雨声,那样的黑夜,她要不是惨遭不测,怎会连车子都不要了。
轩辕锦宸看着苏瑾言,说道:“金金呢,我只问你她的下落。”问到这里,苏瑾言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罗千金不是在一个时辰之前刚刚离开,那么一个人上山,一个人下山,势必会狭路相逢的。
为何,看着模样,居然是完全没有相遇的模样,苏瑾言很快就想到,一定是在路上两人没有走同一条,这才导致他误以为苏瑾言这里有了什么阴谋诡计一样,其实,他是有无数的阴谋诡计的。
但是罗千金显然是在防备自己,往常罗千金过来并不带着几个人的,但是今日不同,罗千金过来以后带着神勇无敌的郑氏四兄弟。
郑氏四兄弟,固然没有什么厉害的,不过他们这几个人,一个是刀枪不入!一个是力大无穷!一个具有敏锐的嗅觉感官,一个可以钻入很小很小的一个空间里面去!
罗千金之所以带着这四个人形影不离,其实也不过是为了防备苏瑾言而已。
基于此,他知道,想要得到罗千金,需要如何做。罗千金的心里面也是放不下轩辕锦宸的,固然有人抹黑,她的心里面他依旧是白的。
苏瑾言想到这里,渐渐的豁然开朗,一窍通通九窍。
很快的,他淡然一笑,说道:“我放了你们,你们可以放过我?”这是疑问句,也是反问句,他自认为,这个借口足以将他骗了,只要控制了他,立即一刀两断即可。
“金金在哪里?在哪里?”他陡然站起身来,在任何人都毫无防备的情况之下,手指已经卡住了苏瑾言的脖颈,他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在侵袭自己,这巨大的力量在慢吞吞的老牛破车一样的惩罚自己。
他的薄唇轻微晃动了一下,“苏瑾言,最好不要玩花样,金金呢,我要你将金金交出来,你我尘归尘土归土,你要做什么我不会理会,要是金金遇到了危险,则反之。”一边说,一边暗暗的用力。
他感觉到那一股危险的迅猛的力量在逐渐的逼近自己的心脉,眼前出现了荒凉的空洞与一种古怪而又诡冷的黑暗,慢慢的伸手握住了轩辕锦宸的手,“刚刚……说过的,还……算话吗?”
刚刚的条件,已经成立,放了金金,他们远走高飞,对他做过的任何的事情都既往不咎,不在戚帝的眼前做任何的表示,继往开来!尘归尘土归土,这就是要做的了,轩辕锦宸的手渐渐的松开。
“你……还要说什么?”意思是,还有什么附加的条件没有,此刻,他只需要罗千金的性命,其余的一切何足道哉,什么皇图霸业,在轩辕锦宸的内心完全没有任何惊澜,他就不需要,完全不需要。
轩辕锦宸的目光移开一点距离,观察苏瑾言的神情。他痛苦的脸庞都纠结起来了,问道:“我做我的天师,你们……尘归尘,土归土,好吗?”
这是恳求了,原来每个人都是怕死的,他手上的力量逐渐的放松,逐渐让苏瑾言的注意力转移,也逐渐的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如此,甚好。”轩辕锦宸点头,彻底的动手,苏瑾言滚落在了地上,他想不到轩辕锦宸居然有这样巨大的力量,这力量让人想象不到一般,他呆若木鸡的看着轩辕锦宸,好像完全难以置信一般。
他的神情一片迷惘,有一种知错能改的惶惑,轩辕锦宸看着苏瑾言,其实也知道苏瑾言并不是多么坏,说道:“刚刚不过是为了让你在快死的时候,考虑一个问题而已,这对你是好事。”
“其实……”
他看着轩辕锦宸那迷离的眼神,他自己的眼神中也流露出对苏瑾言的悲悯,其实他们都是一样的,而他也是想要告诉他,都是孤儿一般长大的。
轩辕锦宸的眼神变深了,看着苏瑾言,“其实当年的案子,我查过,金金也查过,苏将军投敌卖国,里应外合,但是当时,你父亲实在是位高权重!几乎是拥有了半壁江山,又是保家卫国很多年,他的叛变在任何一个人的眼中都是绝对不可能成立的事实……”
“所以,戚帝只好听从莫枫的安排,杯酒释兵权,但是你父亲……”轩辕锦宸有很多话要说。
他看过当年的个案,也知道苏将军投敌的事情,这些在宫廷中是秘闻,绝对不可以让除此之外的任何一个人知道。
“叛国……轩辕锦宸,士可杀不可辱的道理你知道不知道,我不允许你污蔑我父亲,我父亲已经死了,尘归尘土归土,我与你之间的事情,何苦来哉,纠缠到了父执辈的头上,轩辕锦宸!”
苏瑾言不敢相信,两眼一抹黑,一直以来他都知道莫枫杀了自己的老爹,但是并不知道这里面还有那样多的事情,他的调查是。
莫枫不过是一言一行一个文字狱就轻而易举的杀了自己的父亲,时过境迁,想不到居然会是这样一个过程。
这过程让他很是痛苦,那种痛苦在蔓延,他轻轻的捂住了自己的胸口,胸口里面的心脏此刻好像是一枚火弹一样,准备随时爆炸,将苏瑾言的世界顷刻间炸开,成为一个再也不可以拼凑起来的七零八落。
他的言犹在耳,父亲居然是叛变以后,这才有了那些个事情,苏瑾言将这些都听完了以后,握着的拳头慢慢的松开了,一个趔趄跌倒在了旁边的椅子上,苏瑾言的手无意识的伸出来,摁住了眉心。
真该死,眉心居然在跳动。
“你说的,都是真的……”他已经无力了,刚刚的灭顶之灾,足以毁灭一个人,他在毁灭自己的灭顶之灾中企图得到一种安慰。
但是他不过是冷厉的一笑,说道:“你还要听?我索性全部都告诉你,你杀了莫枫其实是一种错误,要是我早知杀莫枫的原因是这个,势必阻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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