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可是也挺俗套的,也挺让人意外。
浮影伶有个不靠谱的爹。
也不知他是担心浮影伶嫁不出去还是怎么着,在江湖上放出风去,说写梦师一派拥有一本秘籍,谁如果去了浮影伶,就可以得到真传。
写梦师一派人丁稀少,只剩下了浮影伶她爹和她两个人,江湖上的人对此了解不多,并不知道这所谓的秘籍血腥残酷还没有什么用处。
甚至,传来传去还成了深藏不漏的盖世神功。
所以,便有一群人找上了浮影伶。浮影伶是好看的,只是很少在江湖上露面。
如今顶着这般好看的容貌,在加上“盖世神功”的加持,真心或假意,她的裙下之臣越来越多,也成了江湖上的一桩奇谈。
令浮影伶心动的那个人,很不巧,偏偏便不是个真心的。
那人想要练成盖世神功。
他费尽了心思,走进浮影伶的眼里,心里。对浮影伶几乎是温柔体贴到了极致。
然而这一切在浮影伶带着他回去拜见她爹的时候就幻灭了。
那人看着所谓的武功秘籍,连越来越黑。当天便同浮影伶撕破了脸,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可怜浮影伶,终归是动了心,而且动了,便收不回来了。
她没有哭过,但是醉过,醉眼朦胧之际,她便想起了点心江湖那个看着不怎么着调,但是一脸认真地说“闻君有两意,与君相决绝”的老板娘。
她觉得,若是能找人倾诉一番,也只有这个女子了。
于是,她便来了。
言小幼听了她的故事,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直到云空沙戳了戳她的肩膀,言小幼方才收起她的惊讶:“我能说......你父亲可真的是坑娃的一把能手么?”想来凭着浮影伶的优秀,若没有她爹拔苗助长的这一遭,说不定江湖上走那么一圈,早就找到意中人了。
浮影伶听了言小幼地话,不由得也觉着有点好笑:“说实话,我至今也不知道我爹是怎么想的。”她爹见到自家女儿的准女婿就这么被他搅和没了,哭得比她还要大声呢。
言小幼想了一会儿,最终开口道:“其实吧,听你这一段故事,我觉得我应该安慰你一下的。但是......”
浮影伶抬眼:“什么?”
“我觉得你比我还要开心。”言小幼到。
浮影伶也觉得自己挺开心,至少今日之前没有那么欢快过,大约是心事朝人倾吐过了,便轻松许多了。
“或许......你可以当我是强颜欢笑?”浮影伶想了想,她是真的想见识见识言小幼那张能言善辩的嘴。
“......”言小幼想了想,拨弄着眼前的算盘珠:“你看着算盘,若是拨错了,推了重新在算一遍就是了,反正账本子是自己的,又不是给旁人看的。上账之前,你管它错了机会呢。”
浮影伶觉得惊奇:“这倒是一个奇妙的说法。”
言小幼说:“天涯何处无芳草,好儿郎多得是......”说到一半她又改口道:“也不能这么说,江湖上的好儿郎已经都被你伤透了心了。”
浮影伶:“......”
言小幼灵光一闪:“不如你换个方向,却找一找哪里有落难的书生,你去救一个回来?”
浮影伶嫌弃地撇撇嘴:“得了吧。你看了那么多戏本子,怎么就不知道书生才是最薄情的,便是有救命之恩,古往今来升官发财换老婆的负心汉还不是一抓一大把。”
这显然是对书生不感兴趣,言小幼摸摸鼻子:“话是这么说,可是也不能一竿子打死一船人吧。”
她瞟了一眼云空沙,云空沙默默地将随手拿起来的本《大学》又放了回去。
天知道,云空沙当够了风流侠客,还有点想要试试当书生的。
浮影伶发现了他们二人之间的亲密,也不点破。笑道:“这回我心里可是好受多了。”
她起身:“我该走了。”
言小幼问道:“这便走了?”
浮影伶说:“我听说最近老板娘碰到相熟的人便会请人家去锦州帮忙,我去敲个热闹。”
言小幼有点怀疑:“你能打么?”
浮影伶道:“说了是去瞧热闹的,我为什么要打?”
言小幼便笑:“如此,涨涨声势也是好的,先行谢过了。”
“我走了。”浮影伶道:“这次真的不回来了。”言小幼账本算盘一说其实真的是点醒了她的,想来以后她烦闷的事情便再也困不住她了。
“嗯。”言小幼应当是懂了她的意思:“如此,便是真的后会无期了。”
门外仅剩的残花又落了一些,倒是没人惋惜,总会有新鲜的花再开出来的。
------题外话------
终于写完了,为了保证不剧透憋了好久,终于可以说了。
前面的几章:《苦恨阻从容》篇、《杨柳伴春风》篇、以及现在的《花谢月朦胧》篇,全部出自同一首词
宋代张先的诉衷情——
诉衷情·林钟商·花前月下暂相逢
作者:张先宋代
花前月下暂相逢。苦恨阻从容(这里!)。何况酒醒梦断,花谢月朦胧(这里!)。花不尽,月无穷。两心同。此时愿作,杨柳千丝,绊惹春风(还有这里!!!)。
真的不是我懒(其实就是),这首词真的是满足了我这几章起名的所有想法。这首词真的是——绝妙,妙绝。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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