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马斯被抓,两颗炸弹都被成功的拆除。曲寞看见以柔安然无恙,一直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他给以柔放了洗澡水,让她放松一下,然后去厨房给她泡咖啡。
他第一次感觉到如此的恐慌,看着以柔身上绑着炸弹,他的大脑竟然有一阵子是一片空白。他必须强迫自己去思考,去想解决问题的办法,这真是破天荒第二次。上一次是发生在他留以柔在警察局查费尔的时候,也是让他蒙圈了。
费尔!这个名字突然出现在曲寞脑子里,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以柔!”他喊了一声,没听见以柔的回应,扭身就往洗手间里跑。氤氲的热气在浴室里飘散,拖鞋凌乱的摆在浴缸前面,窗帘被风吹得飘起来,风从敞开的窗户灌进来。
他跑过去,探头往窗外看,只见一辆黑色轿车疾驰而去。他急忙拿了车钥匙往楼下跑,一边跑一边给詹姆斯打电话,“费尔把以柔劫走了,他开着一辆黑色尼桑,往第九大街方向去了!赶紧通知人拦截,千万不能让他伤害以柔!”
听见他在电话里说话都不是动静,詹姆斯意识到出大事了。他赶紧打电话部署,联系有关部门打开卫星定位系统,对各个大街上的车辆进行定位追踪。
很快,他们在罗莱大街找到了那辆黑色的尼桑,而且发现曲寞的车紧随其后紧咬着不放。两辆车一前一后,速度都快得吓人。再往前面开就要进去人口稀少的郊区地带,车速越发的快了起来。
从屏幕上看,两辆车的距离再一点点的拉近。就在一个大转弯的路口,后面的汽车速度突然再一次暴增。表示两辆汽车的闪烁点位置发生了变化,第二辆车窜到前面,斜着逼迫第一辆车靠边停靠。那辆车却也加快速度,打算硬撞出去。两辆车的速度太快了,几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撞到了一起。
这场碰撞非常的激烈,响声传出去老远,两辆车都严重变形,冒起浓浓的烟来。
曲寞的车尾位置完全凹陷进去,另一辆车的车头撞进去。剧烈的碰撞让曲寞整个身体狠狠的被抛起来,要不是绑着安全带还有安全气囊,他肯定会从前面的风挡甩出去。尽管是这样,他感觉身体被从中折断了一般,脑袋嗡嗡作响,眼前飞着小星星。
他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从里面滚了出来。勉强支撑着站起来,踉跄着走到另一辆旁边。
一个人坐在正驾驶的位置上,因为车头部分变形比较严重,他被生生挤在里面。看他一动不动的垂着头趴着,不知道到底是死是活。
副驾驶没有人,后面的座位上也没有人。曲寞一怔,随即看见后座和前座的夹空里趴着一个人。只看了一眼,他就知道那是以柔。
他赶忙开车门,可车门被锁住,怎么都打不开。
“以柔,你醒醒!”他使劲砸着车窗,可以柔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急坏了,用脚踹,用身体撞窗玻璃。玻璃生生被他撞破,他顾不上清理玻璃碎片,把手伸进去把后边的车门打开。
他弯腰进去把以柔抱出来,跑了没有几步远,就听见一阵巨响,他感觉身体被一股力量弹了出去,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到他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床上。他腾地一下坐起来,“以柔呢?”他抓着旁边一个警员的手急切的问着。
“曲教授,您太太没有事,就在隔壁病房。在爆炸的一瞬间,他用身体护住了她,你受伤比较严重。”守在病房中的警员说着。
曲寞听了马上下床,出了病房进了隔壁那间。只见以柔脸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双眼紧闭一动不动。
“这就是你说的没事?”他竟然对着警员发飙,冷冽的眼神让人不由得心里一激灵。
医生推开门走进来,曲寞又把枪口对准了他。
“医生,我已经醒了,可是我太太为什么还在昏迷?”他眉头紧锁,用质问的口气说着。
那位医生并没有在意他的态度,情绪失控的患者他见了太多。
“你不要担心,我们只在她头部发现一块红肿,已经做过头部扫描,并没有什么大碍。她的身体其他部分没有伤痕,应该很快就会醒过来。”医生安慰曲寞,让他不用焦虑,“倒是你,肋骨部分有三根骨折,身体有多处不同程度的擦伤,手臂还有被玻璃刮出的口子。你应该躺在床上静养,不要随意下地活动,这只会让你的伤势不容易愈合。”
“死不了就成。”曲寞哪里有心思考虑自己的伤势,反正除了稍微有些疼没其他反应。
他板起脸的样子比医生的态度都要强硬,谁都不敢再说什么,詹姆斯听见他醒了赶了过来。
“我们已经确认掠走您太太的人就是费尔,你们的车子相撞他当场死亡。”詹姆斯肯定的说着,这次,他们进行了严格的DAN取样。而且费尔的面目基本没有受伤,能看出他原本的样子。一个臭名昭著的变态杀手,本来应该死在刑场上,没想到却死在了汽车里。
听见费尔死亡,曲寞的脸上没有半点轻松愉悦的模样。目前以柔已经昏迷超过六个小时,对于一个身上没有明显伤痕的人来说并不正常。她的头部受到了费尔的重击,虽然医生说她做了最先进的脑部磁共振,但是曲寞心底有深深的忧虑。
他就守在以柔的床边一刻都不离开,将近十个小时的时候,以柔终于醒了过来。
她睁开眼睛,看见曲寞坐在椅子上睡着了。她不由得眉头轻蹙,从病床上坐起来,疑惑地看着四周。
“曲寞......”她的声音略微有些嘶哑。
她的声音很轻,但还是把睡着的曲寞惊醒。他睁开眼睛,看见以柔坐着看着自己,登时满脸的喜悦,“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我去叫医生来!”
“曲寞?”以柔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样子,“我这是在医院?你为什么也在这里?”
曲寞听见她的话一怔,盯着她的脸瞧了瞧,“你等着,别动,我去叫医生来!”
很快,医生来到了病房。他用手电筒照照以柔的眼睛,又给她测量了体温和血压、心率。
“恭喜,您太太很好,她现在就可以出院了!”医生笑着说。
“太太?”以柔闻听万分惊讶,“我是他的——太太?这实在是太可笑了,我们怎么可能是夫妻关系?”她不置信的指着曲寞,问着医生,仿佛听见了天大的笑话一般。
医生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他们不是夫妻吗?警察把他们送过来就说是夫妻,男人醒过来也非常关心妻子的身体情况。可这个女人似乎不承认自己是对方的太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曲寞满脸都写着受伤两个字,他盯着以柔,试图从她的脸上发现什么。
以柔眨眨眼睛,想了一下,“曲队长,我记得你是公安局新聘任的刑警队队长。那天是我跟陆副队长把你请了回来,对吧?”
“那天?”曲寞眉头紧皱,“到底是哪一天?”他逼问着。
“上个星期啊。”以柔脱口而出。
这下,所有人都看出端倪来。医生赶忙吩咐护士,带以柔去做各种检查,主要集中在脑部位置。
十多个脑部的片子并排放在投影墙上,医生从头开始给曲寞一一讲解。
“容我打断一下,我想先知道结果。”曲寞不耐烦的说着。
“额。”医生稍微停顿了一下,“基本上完全正常!”
“你说这话就有毛病!基本和完全是相互矛盾的,而且我太太确实丢失了一部分记忆,而且是非常重要的那部分!”曲寞捶着桌子说着,他还从来没有这样暴躁过。
医生不好意思的道歉,“对不起,我只能跟你这个相互矛盾的答案。从这些检查结果上看来,您太太确实很正常;但是从她的实际情况来看,您太太又不正常。所以,我建议您带着太太换一家医院试试看。我会写一份病历给你,介绍你去看这方面的专家。”
曲寞知道跟他在这里墨迹只是在浪费时间,他带着病历和以柔离开,去了温哥华找最有名的脑科医生。
依旧是做了一大堆的检查,可结果还是一样,没有发现脑部有任何的异常,但是以柔的记忆却停留在三年之前。更让曲寞抓狂的是,以柔并不觉得两个人是夫妻,甚至连亲密的朋友都不是,相处的时候总是有意无意的保持距离。
明明是自己的太太,可防着自己跟防流氓一样,这让曲寞烦躁不安。
他带着以柔看了加拿大、美国这方面所有的专家,他们都给不出合理的解释。最后,他们一致认为,人的大脑是个相当复杂而且太多部分没有被人类开发的地方,出现现在的科学解释不了的事情也正常,只是概率低了些。他们建议两个人不要被这件事困扰,放轻松,或许以后会慢慢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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