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根据DNA比对把嫌疑人黄文章抓了回来,抓捕的过程非常的顺利。法证那边进行化验,陆离对他进行了审问。
他交代了自己抓邻居狗吃的事情,还一脸发懵的问:“警官,这跟照片上的两个人有什么关系?”
“你不要避重就轻,妄图逃脱法律的制裁!”陆离拍着桌子,“你跟照片上的人是怎么认识的?在哪里交易?”
他被响声吓了一跳,满眼都是惊慌失措可又不知道怎么办的样子。
“警官,什么叫避重什么轻的?我真不认识他们,交易什么?”黄文章哭丧着脸。
这功夫,刘俊推开门进来,在陆离耳边轻语了几句。他按照陆离的吩咐,留在南昌县带领当地民警对黄文章的家进行了彻底的搜查。他们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甚至连值钱的东西都没找到,更别提存折什么的。
在对他情人陈寡妇和十六岁孩子的审问中,也没有发现黄文章有任何可疑之处。最近三个月,他都在家里种地,偶尔跟邻居打小麻将。他并没有离开过南昌县,更没来南江市。
刘俊还调查了当地的银行,发现这个黄文章并没有任何的存款,还有一笔以他名义的扶贫贷款。总额是三万,分五年还完,利息低于普通的商业贷款。
据陈寡妇说,这三万块钱是给他儿子开理发店的。她儿子学徒几年,想要出来单干,因为她们娘俩的户口不在本地,享受不了当地政-府给得优惠政策,所以才用黄文章的名义贷款。
就他们暂时的经济条件来看,根本就买不起小吉普。而且黄文章没有驾驶证,也不会开车。
这些都跟他们掌握的那个开吉普车的嫌疑人严重不符,黄文章也拒不承认认识聋三父子。现在只能等法证那边的化验结果,DNA总不会骗人。
很快,黄文章的DNA结果出来了。经过比对,跟在死者聋三指甲盖里发现的皮屑的DNA完全符合。
“这下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陆离差点以为眼前的黄文章跟本案没有半点关系,是他们找错了人。可眼前的结果却不容置疑,他打了一辈子鹰,差点被黄文章扮猪吃老虎糊弄过去。
“警官,什么D啊A的,那是什么玩意儿?”黄文章没念过几天书,真是不明白这些高科技的东西。他听陆离说话,三句有两句听不懂。
“你还跟我演戏!”陆离忍住怒火,“我今天就给你好好解释一下。这DNA就是人的另一个身份证,没有重复一样的可能。我们在死者指甲盖里检验出了DNA,跟你的DNA一模一样。这说明,你就是杀死死者的凶手!”
“不,有重复的可能!”以柔推开门走进来。
陆离听见她的话一怔,她解释道:“如果是同卵双胞胎就有可能重复。他们完全是由一个受精卵分裂而成,所以,不仅表现在外貌一模一样,就连DNA的排列也完全吻合!”
听见“双胞胎”三个字,黄文章总算是听明白开窍了。
“对了,我是有个孪生兄弟。我听大姐说过,刚出生的时候被我妈送人了。因为家里实在是养活不起,一下子又生出两个,所以就随便抱走一个给人。”
“送给谁了?这么多年你们有联系吗?”陆离姑且相信他说得是真话。
他想了想摇摇头,“这事还得问我大姐,我是听她念叨过一次。我们的日子过得都不宽敞,谁还想着去找他?这么多年,他也没回来找我们。”
陆离马上电话连线黄文章的大姐,是个朴实又善良的农村家庭主妇。她听说是警察调查关于送走的弟弟的事情,毫无保留的说了起来。
“那年我十岁,早就已经记事了。我妈妈生下双胞胎,家里实在是养不起,就打算送走一个。当时我有个远房表叔住在南江,他回家祭祖,就随便抱走了一个。打那之后,表叔一家再也没回来过,可能是害怕我妈反悔。家里穷得吃了上顿要想下顿,我妈那个时候又没有奶水,留下也不一定能养活的了。
这么多年多去,谁都好像忘了这件事。可就在我妈妈临死之前,她曾经叮嘱我,要找到表叔他们,给她在坟前烧柱香也是好的。我按照记忆中的地址去南江找了,可惜没有找到。家里条件有限,我可没功夫和多余的钱一趟趟往南江跑,所以就不找了。
这么多年,表叔他们没有半点消息,我想是搬到其他城市去了。警官,你们问这件事做什么?对了,我听人说,你们把文章抓走了。不会是他又犯了老毛病,偷人家东西了吧?”
“你那个被送走的弟弟跟黄文章长得一样吗?”陆离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着。
大姐在电话那头猛点头,“他们生下来都放在炕上,谁都分不出谁是谁。后来,表叔抱走了一个,连爸妈都不知道是哥哥还是弟弟。”
陆离详细询问了她表叔的性命和当年的住址,又让人去查。
她表叔就住在老城区,那一片早在二十年前就被拆迁。有些住户根本就没有要回迁楼,而是拿了赔偿金,她表叔就是后者。谁都不知道他们一家四口去了那里,他们在领养了一个儿子之后,三年后又有了一个亲生的儿子。
陆离在户籍登记里查找名字,找到了三个相同的名字——黄炳泉。再看年龄和家庭情况,最终把目标放在浑河区这个黄炳泉身上。
陆离向曲寞汇报,曲寞让他秘密展开调查,先不要打草惊蛇。
陆离先去浑河区的居委会,找相关人员了解关于黄炳泉家中的情况。据居委会大妈介绍,这个黄炳泉是后来搬到浑河区的,家里有生病在床的老伴,还有儿子、儿媳、孙子一家三口,全都挤在八十多平方两室的房子里。
“黄炳泉只有一个儿子吗?”陆离问着。
“是啊,他们家搬过来的时候就是一家三口。早在十多年前儿子结婚生子,家里人口才越来越多了。”居委会大妈的话让陆离有些失望,他看过户籍登记,这个儿子今年才三十八岁。
不过年龄这东西可以造假,陆离翻看了黄炳泉一家的照片。结果更是不理想,照片上的儿子根本就不像黄文章,一点都不像!
陆离想了一下,请居委会大妈跟自己走一趟,就当做是居委会下去了解居民的生活情况。大妈愉快的同意了,还说自己在这一片门清。
很快,陆离就跟着大妈去了黄炳泉家里。他住在一个老居民楼里,一进走廊就能闻到过去人家腌制咸菜的味道。上了二楼,敲门,里面的人听见动静并不开门,而是在门镜看了看。
“我是居委会的廖大妈。”里面的人似乎是认出她,这才把门打开。
廖大妈对着看门的人笑着说:“老哥哥,你这警惕性真高。我带着新来的同志下片,转悠来转悠去就到了这里。我们口渴了,就上来讨口水喝,顺便有件事跟你说。不是什么大事,前几天我忘了,方才刚刚想起来。”
黄炳泉把两个人让进来,赶忙倒水。
陆离已经把屋子大约看了一遍,厅不大,一阴一阳两个卧室。北边卧室的门打开着,床上躺着个老太太,看那意思是不能下地走了。
南边卧室的门也打开着,里面没有人。能看出南屋装修的比较现代一些,有一张三人床,还放了梳妆台。老式的房子格局就是这样,卧室面积大,客厅相对要小很多。厕所在两个卧室中间,厨房在阳台上。
“老姐姐还那样?有些好转吗?”廖大妈往北边卧室里瞧了瞧,然后问着。
“嗯。”黄炳泉是个矮个子老头,身体看着挺结实,“老太婆的病不严重就阿弥陀佛了。她床上吃床上拉,不给就嗷嗷的喊,整个人都傻了。要不是儿子、媳妇孝顺,伺候的周到,她活不到现在。”
“你这个儿子还真是没白养活,媳妇儿也是百里挑一的孝顺。”
听见廖大妈这样说,黄炳泉脸上出现自豪的笑容来。
“不是我自己吹牛显摆,我儿子和媳妇是真孝顺。老太婆一大便,我都不想靠前,她们都不嫌弃。换衣服、洗澡,然后还给老太婆按摩全身,一点都不嫌脏臭。我这辈子没占过任何便宜,没中过一分钱的彩票,儿子、媳妇这样孝顺是老天爷给得最大赏赐!
不过这比中大奖都要高兴,老年人上了年纪希望家庭和睦,晚辈孝顺。我没给儿子买房,没给儿子买车,他们反倒这样孝顺,我和老太婆是几辈子积来的福分啊!哦,对了,大妹子,你说有什么事来着。”
廖大妈这才说:“不是什么大事,好像是有人打听你来着,说是你家的亲戚。”她按照陆离事先教给她的说法说着。
黄炳泉听见这话脸色一变,急忙问着:“谁?是不是个四十左右岁的小伙子?”
“不是小伙子,是个女的。”廖大妈说着,“当时我没在居委会,是新来的同志接待的。他对这一片的住户不了解,还跟人家说没有你这个人。你说这是不是耽误事?今个我带他过来,就是想跟你说说这件事,可别耽误你们家大事啊!”
听见是个女的,黄炳泉的脸色缓和了不少。看他的表现,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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