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音寺,一处皇家寺院,本该是清心宁静的所在,今日却是近百人在殿前大打出手。
皇族的事,作为出家人也不好多加干涉,只能默默祈福,相信吉人自有天相。
夏景阳一人独战近百名护卫,双方均未下狠手,一方面对方是太子,你真敢打?另一方面,佛门净地,夏景阳不愿杀人。
近百名护卫被打趴又爬起来,眼看叶辰兮就要送入虎口却被太子拦截,庆王的人忍无可忍对太子兵刃相向!
“拦住殿下!”带队的护卫怒喝一声,唰的一声抽出佩剑!
“唰——唰——唰——”随即,庆王的其他护卫也跟着出剑。
顿时,夏景阳危机四伏!
敢把武器对准太子,这可不得了,高公公站在台阶上整个战局尽览无疑,顿时气上心头。
“谁准你们出剑!敢伤太子,按谋反论处!”
“就算出剑又如何!”未待护卫收起兵刃,夏景阳先声夺人,冲向离自己最近的护卫,一招打折护卫的手,二式断腿,三招直接让他爬不起来。
太子也开始下狠手,庆王的人越发疯狂,抡起套着剑鞘的兵刃群起而攻之。
夏景阳脚下轻轻一挑,刚才那名护卫掉落在地上的剑到了他手中。
只见他健步如飞,一剑挡下所有攻击,二剑横扫攻其下盘,再纵身一跃,剑脱手,命中一护卫的脚筋。
“敢动我的人,我今天就废了你们的狗腿!”说罢,夏景阳折扇飞旋,一击削断近身的护卫佩剑,随即又是一掌将人打飞。
人,已经爬不起来,可这还不够,他抢过一护卫的剑,硬是射中刚才被他一掌重伤的护卫的脚筋。
一个,两个,三个,接连不断的护卫脚筋被挑断,躺在地上嗷嗷大叫,惨不忍睹。
“这这这……”高公公看着越来越多的人爬不起来,护着惠妃不知如何是好。
他看了眼搀扶着辰兮的护卫,指着偏门:“你们快把人带走!”
“是!”
“休逃!”
混战的人察觉这边的动作,又是一柄飞剑,射中其中一名护卫的脚。
护卫突然倒下,辰兮失去平衡险些跌倒,好在另一名护卫及时扶住她。夏景阳已抓住这个空隙,纵身一跃来到她身边。
“放开她!”只闻一声怒喝,他一掌将护卫打落台阶,一把将辰兮揽入怀中。
两人四目相对,她含着泪瘫软在他怀中,她的声音,终于能传到他耳边。
“景阳,不要,不要再打了。”辰兮靠着夏景阳,回抱着他哭泣着。
“辰、辰兮?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夏景阳扶着她让她在台阶上坐下,靠着他休息。“你是不是脑子烧坏了!”
他此时不反抗,待她被皇上的人带回宫,会是怎样的结果?
叶凌飞的案子还没重审,柳方权还在路上,皇上此时抓人来者不善!
两人好不容易说上话,那些还能打的护卫齐刷刷的又要冲过来。
“找死!”夏景阳一手搂着辰兮,另一只手,弹指间,一块碎银射穿冲在前的护卫脑门。
“景阳!”
太子佛门净地以碎银杀人,惠妃还是第一次见到儿子杀人不眨眼,吓得面色发白。
夏景阳不语,冷冷的注视着其余护卫,没一个敢再上前。
高公公这才赶紧喝退:护卫“都退下!”
世界仿若只剩他们俩,辰兮靠在夏景阳怀中,看了眼死去的护卫。
都说伴君如伴虎,他亦是如此。
对死去的护卫,辰兮眸中毫无悲悯,一个不会杀人的君王是软弱的,但一个滥杀的君王是绝对得不到民心。
这一架,虽然因她而起,在他的威严下终止,也不知该说好还是坏。
“我想为父伸冤,终究得以叶辰兮的身份与皇上谈谈。他不同意翻案,你和江大人即便将真相摆到他面前,他只需一句话就能全盘否决。”辰兮平静道。
“这还有什么好谈的,大不了我可以……”
夏景阳激动的抱着辰兮,话未说完,她轻笑着以指尖在他唇上做了噤声的动作。
逼宫这种话,怎能让他当着大庭广众之下说出。
“皇上在逼迫下还我叶家清白,那真的是清白吗?”
他明白她想要的,是皇上认同叶家是被冤枉的,还予公道,但是那太难太难了。
可正如她所言,逼迫下得来的清白,真的是清白吗?
辰兮低下头,看着腰间他不知何时悄悄送给她的玉佩。
指尖轻轻勾勒玉佩冰冷的棱角,却是他的情深义重。
“景阳,能再见到你,真好。”
“傻瓜。”
一个吻,在众目睽睽之下,轻轻落在她额前。
你才是傻瓜吧!!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辰兮突然被亲,心里叫骂着只想赶紧钻草丛里躲起来。
两人也不知道谈了什么,夏景阳突然将辰兮打横抱起冲着高公公怒斥道:“我陪她进宫面圣!看你们谁还敢耍花样!”
“我也进宫!”惠妃也跟了上来,她实在不放心这两个孩子。
“殿、殿下。”高公公有些为难。
“放肆!”
虽说辰兮是抓进宫了,可太子跟来了,这似乎并非皇上的意思。
可是奴才对上太子,就算是皇上的奴才,奴才还是奴才。
高公公没办法,只好领着三人上了马车。
马车内,辰兮绯红着脸,刚被放到座椅上,就连滚带爬的远离夏景阳。
“你干嘛?”夏景阳匪夷的看着辰兮下意识避开他,刚才不是还高兴能见到他,怎么转眼就嫌弃了?
“人家姑娘害羞呢!”惠妃将辰兮拉入自己怀中,就算是皇上,也不曾像夏景阳那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亲她,何况辰兮这么个黄花大闺女。
看着辰兮躲到母亲怀中,夏景阳才意识到刚才冲动忘了还有别人在,也噗的一下羞红了脸。
气氛顿时迎来诡异的尴尬。
“来,母妃给你编发髻!”为缓解气氛,惠妃无视夏景阳,轻轻梳理辰兮的秀发。
辰兮点点头,坐好。
惠妃捧着那还未及腰际的秀发,有些惋惜,为了查案,她斩断了自己的秀发,穿上官服与男子为伍。
如今恢复女儿身,是该好好打扮打扮。
“这女人啊,也有属于自己的战袍,整洁的发髻,端庄文雅的体态,绝不输人的气势。”
惠妃语重心长的摘下自己的发簪,轻轻插在辰兮头上,她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一朵珠花,在惠妃那是群芳斗艳,到了辰兮那却显得小家碧玉,孤芳自傲。
“这发簪别说还挺适合你!就送给你了!”
“多谢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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