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年被推开,一脸疑惑和不解,众人也都一头雾水起来,花忆安和云水澈对视了一眼,云水澈从怀里拿出令牌,扔给了为首的青年,“且看看这个。”
青年接过令牌,定睛一看,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倏地跪在地上拱手向两人认错。
“奴才有眼不识泰山,竟然误把家主当成了布依族人,还险些对家主动粗,还请家主恕罪。”花忆安从他手中接过令牌,从新放入怀里,笑道:“无碍,你也不是故意的。”
说罢她让众人起身,却忽而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幸而云水澈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花忆安微微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了一些,不过还是手脚无力,方才制服那青年已经差不多把她的精力给耗尽了。
云水澈示意她躺在自己怀中,又转头对青年一行人道:“几位小兄弟,能不能带我们去赤羽军的驻扎地?她受了伤,没有力气,需要休息。”青年从两人的动作神态中察觉到花忆安是家主,而两人应该是情侣的关系,满口答应。
一边让其他人将云水澈二人的行李拿了起来,自己则是在前开路。
花忆安无力地靠在云水澈身上,勉强走路。只听那青年问道:“家主怎么会燃布依族的香呢,我还以为是布依族的人又来进犯了,才不小心——”
花忆安张了张嘴,顿了顿才犹豫道:“若不是如此,你们怎么会发现我们,赤羽军营地太过隐蔽,我可找不到。”青年挠头一笑,“也是啊,若不是我们赤羽军内部所做的记号,我也找不到入口。”
闻言,云水澈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问道:“为何你们与布依族水火不容呢,刚才我们俩在树下,你们是忠义之军,竟也不顾有女人便偷袭,实在是有失风度。”
青年听了重重叹了口气,摇头道:“这位先生有所不知,那布依族当初对我们虎视眈眈,趁我们大多数人去操练还有狩猎的时候,偷偷钻进我们的营地,杀了那些战士的家眷还有留守的战士,待我们回去之后已经是血流成河……”说这话的时候青年低着头看不见表情,花忆安却能感受到他言辞之中的仇恨。
花忆安想了想,到底是血海深仇,她重活了这一辈子,多少也是为了报仇,如果是因为这个与布依族水火不容,花忆安还是能够理解而且支持。
云水澈抿了抿唇,拍了拍身前青年的肩膀假做安慰,过了许久青年才从失落的情绪中走回来,恢复原来朝气蓬勃的样子。
几人走了很远,才稍微看到了一点似是村庄一般的建筑物,青年指了指村庄,扬起骄傲的笑容,“就是那里了。”
花忆安和云水澈对视了一眼,也怪不得,这九曲十八弯的路,若是没有人引领,只怕是穷尽一年都找不到入口在哪里。
花忆安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青年前去叫门,裁云忽而想起鹊灵几人,问旁边的侍卫道:“你们这里可来过一行四个人,两个女子,两个男子。”
那人愣了愣,随即点了点头,“有,是我们赤羽军原来外派的军医和小统领,也是她们让我们出来巡逻,虽然将军没有说是寻找谁,大约也是个很重要的人物,如今想来,便是二位了?”
云水澈闻言点了点头,“想来就是他们了。”青年从前方跑来,营地的大门已经打开,花忆安这才舒了一口气,松软了身体,只觉得头昏脑涨,竟一时晕倒了过去,不知天地为何物。
云水澈担心,也顾不得旁人眼神,抱着花忆安进了营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花忆安才醒了过来,云水澈正好端着一碗药汤过来,花忆安只觉得身上酸痛,尤其是脚踝上,几乎是动弹不得,稍微晃一下便痛得让她抿唇皱眉。
云水澈拦住了她,道:“别乱动,还没有上药呢。”花忆安闻言望了望四周,虽然简朴但比布依族好了许多,黑木桌,轻纱帘,被褥也很舒适温暖。
她声音发哑凝塞,问道:“这是哪里啊?”云水澈帮她撩了撩发丝,又温柔地扶她起来,动作虽然有些生疏,不过照料花忆安这么多次,也得心应手,“这里便是赤羽军驻扎的地方,都叫家,你且安心养伤。”裁云心神一荡,垂着眼睫应了一声,“那鹊灵他们呢,快让人去寻找他们,若不然……”
云水澈却笑,将药汤放在一旁,温和道:“无碍,他们比我们来得还早,若不是风色让那将军派人出来巡逻,我们还不一定能够被找到呢。”
花忆安这才放松地点了点头,云水澈拿起勺子吹了吹,亲手喂给花忆安,花忆安素来是怕苦的,此时禁不住皱了皱眉,还是勉强咽了下去,云水澈顺势将手中的糖莲子放入裁云口中,顿时苦涩消散了不少。
花忆安不多时便将一碗药汤喝完,问道:“那鹊灵他们呢。”云水澈将空碗放在一旁,顺势坐在她身边,低头抿唇望着花忆安青紫色的脚踝,回答道:“急什么,我先给你敷药,你这脚再不医治,恐怕就废了。”
花忆安虽然脚踝酸痛,盯着云水澈形状优美的侧脸,微微脸红,“这不是有你吗?我怕什么呢。”
云水澈无奈,拿出一罐小小的药品,似乎有薄荷之类的清香,他对花忆安道:“这是风色给我的薄荷止痛膏,我先给你敷上,一会儿再用些草药包着,应该两三天就能消肿了,只不过这两三天不能下床。”
花忆安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沉吟片刻道:“那将军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愿不愿意同我们一起回去?”云水澈摇了摇头,格外慎重地道:“恐怕是一大考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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