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趁着夜色,埋伏在这雪地之上,却是一个月氏人都没瞧见。
本以为,这是到了饭点,月氏人都去吃饭了,可等到亥时还是一个人影也没瞧见。
唯独瞧见了几个匈奴人上了城楼站了一会,便又下去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项羽也是不禁问了一句。
若是他们埋伏在北城墙,便能遇到数千的匈奴骑兵,在押着月氏人去马场后归来。
可眼下,他们是在西城门,这西面的城门静悄悄,没有丝毫人气。
情报有误,月氏人压根没来筑墙,那今晚还有人来开门吗?
项羽不清楚,韩信也不清楚,可眼下都已是等了半夜,再等等又何妨?
公子的大军到了这个时辰,想必已是整装待发,守在了东面。
只待自己这边夺了西城门,发出信号,便会发起总攻。
而眼下这等奇怪的情况,若是派人去禀报,这一来一回大半个时辰便过去了。
“等吧!”
项羽吃了一口雪,嘱咐了一句。
众人,便在这雪地上,又是等了一个时辰。
待到了子时,韩信望了望天色,沉声道:“子时已过半,这城门……一点动静也没有啊。”
近万的弟兄,在这雪地上趴了一宿,本以为要大战一场,可这城门却未按计划开启。
难道是情报泄露了?
还是今日有特殊事情发生,无法开门?
对于王崇文的情报,两人自是相信的,他说能开门,那便一定能开门,若是开不了,一定是遇到了变故。
“等不了了,好在蒙将军给我等准备了钩锁,既然没人开门,那我们便自己开吧!”
项羽说完,便扭过头去,对副将吩咐道:“传下去,所有人静步潜行,用自身携带的钩锁上墙!”
副将应了一声,军令急速下达。
片刻之后,上万个小黑点,便在这夜色中朝着城墙靠拢而去。
项羽和韩信可瞧得清楚,这城墙之人没有月氏人,也没有匈奴人。
这等千载难逢的机会,若是不进攻,真就白白浪费了。
到了城墙底下,项羽一招手,身后的数百人,便取出了腰间的钩锁。
“上!”
一声令下,数百只钩锁被奋力抛出,然后一拉,便牢牢地锁在了墙头之上。
和冒顿说的一样,这两丈高的城墙,对于秦人来说,没有什么难度!
勾牢了城墙,数百名秦军,便无声地朝着城墙之上爬去。
城内的墙下,匈奴人的营帐依旧灯火通明,一坛鲁酒,几人就着烤羊喝了半宿。
“你们继续喝,我出去方便一下。”
其中一人喝的半醉,便歪歪扭扭出了营帐,朝着墙根下走去。
到了墙根下,流水的声音响起,他才称心地舒了一口气。
抬头望向城门,却见那本应紧闭的城门,好似正在缓缓开启。
“嗯?”
他浑身一颤,揉了揉眼睛,好似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可揉完之后,那城门却是开的更大了。
浑身一凉,酒已是醒了,连裤子都没来得及提,他张着嘴刚转身想要大喊。
却见一道人影早已站在自己身后,当下刀光一闪,他便应声倒了下去。
……
东门五里处。
子婴带着剩余的大军,已是在这里守了半夜。
远处,月氏王都就这般落在天地之间,黑幕之下,却是静悄悄的。
沙雅来回踱步,心里默算着时间,可眼瞧着子时已是过了一半,为何这城内的信号还未发?
按照计划,只要西城门开启,那项羽便会派人拿下四个城门,把匈奴困于城中,进而猎杀!
可眼下,这时间过了这般久,却已经未有动静。
沙雅已如热锅上的蚂蚁,今日之战,关乎她族人的存亡,自然最是关心。
子婴张了张嘴,刚想劝慰一番,却又咽了回去。
就在此时,一道火光划过了月氏王都的上空,刹那间便又无声消散了。
子婴却是认得,这便是城门占据的消息,便朗声道:
“上马!全军出发!”
数万秦军,顷刻间皆是骑上了战马,朝着月氏王都冲了过去。
……
震天的喊杀声回荡在整个王都。
拿下西城门后,项羽便派人直奔其余城门,可让其没想到的是,其余城门倒不如西城门这般松散。
赶去的小队没能及时剿灭匈奴人,秦军入城的消息,便立刻传遍了开来。
十万火急,项羽已是等不了,若是等匈奴人反应过来,这城门能不能剁夺下来都是问题。
项羽只得提前让人发出信号,让公子派遣大军前来。
几十万匈奴人霸占了整个月氏王都,项羽和韩信兵分两路,各自朝着自己的目标疾驰而去。
一处,便是索瀚的丞相府,那里有须卜和沮渠,而另一处,便是王宫,冒顿便驻扎在那里。
待到子婴率着大军入城,城内已是一片火海。
喊杀声、求救声、辱骂声不绝于耳,好在大秦的将士们一个也听不懂。
他们只记住子婴的那句话,“反抗者,格杀勿论!”
在这等出其不意的进攻下,匈奴人损失惨重,王都的街道上已是被鲜血染红。
待到东方鱼肚泛白,这城内的喊杀声这才渐渐止住。
子婴守在东城门,已是等了一夜,天刚一亮,韩信便骑着马,载着王崇文快步过来禀报。
“公子,须卜和沮渠伏诛,城内匈奴骑兵被杀约十万之众,妇孺尽皆投降,冒顿亲率五万骑兵杀出重围,往北遁去!”
“公子,这些个畜生把城内的百姓,全都赶到北面的马场去了,还望公子搭救啊!”
韩信和王崇文,几乎是同时开口,子婴竟是全部听清了。
“竟然把月氏百姓赶出了城外,真是一帮畜生!韩信,立刻着五万骑兵前去追击若是寻不到冒顿,定要把那些个百姓给接回来,他们也是我大秦的子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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