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家的冠礼恐怕要到十五岁后,子婴没想到,自己十二岁便要行冠礼。
行了冠礼,那便有了娶亲的资格,可子婴觉得自己还是个孩子啊。
没想到,上辈子刚毕业就被催婚,这辈子都没成年,就要被催婚。
深知单身自由的子婴,自然不愿意这般早早成亲,更何况,自己常年征战在外,哪有这等功夫谈什么儿女私情。
当下,一边脱下大氅,子婴想了个借口说道:“大母,子婴尚有事务要处理,暂且告退,明日再来给您请安。”
闻言,芈华便皱眉道:“事务?这才回家多久,还有人要找我孙子?让他当我面来说。”
子婴一阵语塞,正想着如何编个理由,这后花园的门口,却是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
“公子……公子!哎呀,你真的在这,大事不好了,淳老晕过去了!”
王崇文满头大汗,一脸的急切,三步并作两步便到了跟前,给芈华和王燕行了一礼,便要拉着子婴往外走。
子婴颇为感动,没想到这等时刻,还是得王崇文来救场,当下便把大氅递给侍女,就要往亭外走去。
芈华和王燕还未反应过来,待到子婴出了凉亭,芈华起身担忧道:“这淳于越晕倒了,你不去叫医师,叫我们家子婴作甚?”
子婴后背一凉,没给王崇文回答的机会,接过话茬:“大母,孩儿让淳老研发一些器物,想必是遇到麻烦,孩儿自然要去现场看一下。”
淳于越毕竟是大儒,年岁已高,在朝内威望颇深,尤其是现在大秦传扬儒学,各地太学兴建,淳于越的门生遍布大秦。
眼下这般昏厥,芈华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嘱咐道:“记得早点回来。”
子婴应了一声,这才拉着发愣的王崇文朝外走去。
出了后花园,子婴这才松了口气,感激道:“崇文,多谢你了,要不然我还不知道怎么过这一关呢。”
王崇文的表情瞬间从一脸焦急,转换到笑脸相迎,他嘿嘿一笑:“公子,咸阳谁人不知,子婴归了皇宫,那些个官家的女眷,可都挤破脑袋往宫里钻呢。”
“那淳老呢,真晕倒了?”
“哪能呢,淳老是大秦的红人,得知公子归来,便让人到我家,让我捎信,说他要找公子。”
王绾可是大秦最高文官,竟然也要给淳于越面子,看来淳老混的可以。
拍了拍王崇文的肩膀,子婴叹道:“也就是你大父,没想着让你家女眷入宫。”
王崇文一脸诧异:“公子竟是不知?我们家没有女眷,我倒想是女的,这样,便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滚!”
……
带上黑夫,换上了行头。
子婴便出了皇宫,直奔王崇文的太学而去。
咸阳的街道之上,熙熙攘攘,三人穿过正街。
四下叫卖的吆喝声,便传入耳中。
子婴四下望了望,大多是当地的特产,偶尔也能看到一两个西域行商走街串巷。
“这可比去年热闹多了。”
一边走着,子婴一边评价道。
身为咸阳正宗街溜子,王崇文对这番变化最有发言权,当下笑道:“公子慧眼如炬,去年我刚回来差点没认得,这咸阳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热闹,这一次归来,感觉又是大不同。”
“我倒是忘了,你常年混迹于咸阳,倒是说说有什么不同?”
“公子取笑了,最大的不同,便是人多了,以前夏收的时候,哪有这么多人,你瞧这大街上,挑担的叫卖的,多了何止几倍。”
子婴对咸阳的记忆倒是不多,偶有出宫,只是觉得热闹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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