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深深面色发冷!
她清楚,顾景渊这一枪可必要,也可不必要!
顾景渊非要让她受点伤,无非是觉得刚才她夺了他的枪,还用让他丢了面子!
这男人心思缜密程度让她惊骇!
她就看着那把手枪在顾景渊食指和拇指之间优美的转动一下,被他丢在了一旁的书桌处。
房内昏暗的烛光隐隐绰绰的打在男人半张冷冽的俊脸上。
更加多了几分惊心动魄的狠意。
许深深暗沉着眸子,卷翘的睫毛覆下。
也好!
顾景渊打伤了她,她也有话柄赖着顾景渊一阵子。
她不亏!
许深深勾唇,眼尾划过一抹狡黠的光,索性也就装作虚弱的躺在了床上。
见许深深如此听话,顾景渊松开了许深深的下巴。
他长袖一挥,将一盏燃油洋灯熄灭,片刻之后,又被点燃。
突然,空气中有一股沉香飘入许深深鼻尖。
许深深脸色大变,刚反应过来,想要屏息,人已经浑身发软,失去了知觉……
刚才顾景渊再次点燃的可是迷香!
与此同时,锦程花园别墅区外火光拥簇,将大半个别墅区照亮。
宫家掌家人宫正新在首,十几个人跟在其后,旁边几个男人抬着一个担架,担架上的人面色惨白,疼的呲牙咧嘴,一旁背着药箱的大夫拼命的探进手进男子的身下,帮忙止血!
“你怎么止血的!疼死我了!信不信老子剁了你的手!”宫崎怒斥。
大夫一头冷汗,战战兢兢的低着头,手忙脚乱的。
宫崎浑身疼的发抖,哭着叫喊起来,“爹!你一定要帮我做主,许深深那个贱丫头仗着有顾景渊的维护,对我下了狠手,就是记恨我没有帮她救出她爹,你说我们宫家什么身份,怎么可以去维护一个杀人凶手啊!”
宫正新听着宫崎的话,带着细纹的面容越来越沉。
这宫正新也就只有两个儿子。
大儿子是小妾所生,因其从小患有隐疾,需中药和轮椅度日,宫正新已经不指望了。
这二儿子是原配所生,比起其哥哥在谋略上略微欠佳,但是好歹也是一个健全的人啊。
宫正新还指望着这宫崎为宫家传宗接代,发扬光大!
这被许深深给割了命根子,怎么受得了!
宫正新气的老脸涨红,隔着铁门朝着洋房里面大喊,“宫家宫正新前来拜访少将,还请少将出门相见!”
顾景渊站在顶层,逆着月光,面色冷邪。
雨雪纷纷飘落在他肩头,更是添了冷漠。
十几个穿着军装的士兵突然整齐划一的迈走向大门处,站立在两旁,将铁门打开。
紧接着顾景渊从从铁门里走了出来。
他又换上了军装,目视前方,扫过躺在担架上的红唇,嘴角不经意间勾起。
“宫家主这一大早来我这里……”顾景渊的目光定在宫崎那满是鲜血的腿上。
“许深深那丫头伤了我儿子,刚查看到她来到了这锦城花园别墅区,这别墅区是少将的地盘,我们不好搜查,还请少将看在我和你父亲也算故交,给我一个面子!”
这宫家主言下之意顾景渊怎么会听不明白。
谁都知道,顾景渊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他那个爹!
其实也不是怕那个爹,只不过顾景渊母亲死的早,这顾老爷子也算是顾景渊心里唯一的亲人。
顾景渊只是尊敬这个父亲!
顾景渊点燃一根雪茄。
萤萤星火闪烁,顾景渊猛然抬头,眸光如鹰,冷冽吐出一句话,“我这里没人!”
“怎么可能!许深深那丫头就是在此不见了踪迹!”宫老爷子恼怒。
他原本以为顾景渊会卖他这个面子!
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这顾景渊当着他所有的手下,为难他!
宫正新觉得自己好歹也是这顾景渊的长辈!顿时也管不了那么多,这口恶气怎么可能就这么咽下去!
他立马招手让人进去搜查!
身后的人得到命令,往洋楼里面走去。
全然没有发现,此时此刻顾景渊脸色有多么难看。
顾景渊直接从旁边的士兵手上躲过枪,对着刚迈脚的几个人,按下扣手!
“嘭!”
“砰砰!”
三发子弹准确无误的打进几个人大腿内侧!
速度太快!
枪法太准!
所有人都被枪声震在原地,呆怔!
尤其是那鲜血飞溅,让大家吸了一口冷气!
几个人痛的尖叫,倒在地上,用手堵住枪口飞溅出来的鲜血。
宫正新面色大骇,底下的手死死拽紧!
“顾景渊!你什么东西!你父亲见到了,也要客客气气的,你……”
“嘭!”
又是一发子弹飞了出来,直接从宫正新侧脸擦过。
宫正新吓得直接跌坐在地!
“我说没人就没人。”顾景渊凉声说道,将手枪丢向一旁的手下,转身走进洋房。
“爹!许深深那个死丫头一定就在里面!顾景渊就是故意维护!你要为我做主啊!”
宫崎见顾景渊要走,怎么罢休。
许深深这个贱人!以为勾搭上了顾景渊这尊大佛,他就会放了她吗!
不会!
他总有一天要让许深深死在他身下!
宫崎眼神发狠,伸手指了指洋房顶楼处的亮灯,“许深深一定在那个房间!爹!顾景渊有枪,我们也有枪……”
“啪!”宫正新气的一巴掌往宫崎脸上招呼过去,“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连一个女人都对付不了,丢尽了我宫家的脸面。”
私藏军火可是大罪,这宫崎差点就说出来,宫正新简直恨铁不成钢。
“爹,我是被偷袭的,我……”宫崎委屈的捂着脸颊,满脸的不甘心、
“够了,别再给我丢人现眼!”
站在两侧的士兵也开始上前,排成一行,蹲下身子,举枪对准宫正新一行人。
宫正新及时再怎么想要替自己儿子出气,现在这个情况,也无计可施,只能先回去!
……
顾景渊坐在床头,粗粝的手掌在覆上许深深的细腰,将她拥入怀中,忍不住倾近许深深的脖颈。
鼻尖有些贪婪的往里凑了凑。
许深深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药香,不似别家女子身上的脂粉味那么浓重,恰是好闻。
能够安抚他刚才想要杀人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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