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要是喜欢听戏,我将这戏班子请去顾公馆就是了,到时候你在顾公馆天天都能够听。”顾景渊拿起一杯酒幽幽开口。
许深深不理会。
一场戏看完,顾景渊命手下的人叫来那戏班子。
戏班子名为吉祥戏班,吉祥戏班除了专门在这酒楼唱戏,也会接一下酒楼外的生意。
顾景渊似乎是故意的!
当戏班子里所有人来到顾景渊面前的时候,他故意拉着刚要离开的许深深。
“深深,顾公馆我想着确实是冷清了一点,准备挑一两个唱的不错的,在顾公馆常驻。”顾景渊深邃的眸兴味的盯着许深深。
许深深蹙眉。
顾景渊又耍什么花招?
“少将决定。”许深深声音听不出情绪。
对戏班子里的人来说,能够被有头有脸的人家买下,算是好事。
顾景渊伸手,直接指向其中一个低着头略带羞赧的小生,笑道,“深深觉得这个如何!”
许深深不悦。
这是她最喜欢的小生。
这小生名唤兰生,也是许深深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好友。
兰生不会说话,但是会唱戏曲。
谁都不知道为何兰生不说话,只觉得他定是天性害羞,不好意思。
“他不行!”许深深拒绝。
顾公馆这样的大家族,内府的争斗多,兰生生性纯良,她怕兰生受伤害。
“为何不行,我看深深最喜欢这个小生,方才我也听了一段,这小生嗓音清亮,唱的实在是好,我就为深深招纳进顾公馆好了!”顾景渊挑唇冷笑。
兰生紧张的小脸都是惊惧,低着头,底下的小手不断搅动。
他偷偷的用余光扫过许深深。
许深深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来找过他了!
兰生不敢看顾景渊,但是也听说了,许深深嫁给了京都的少将。
“我不喜欢这个小生,最喜欢的还是那带着一络腮假胡子的大叔,还有那扮演小哪吒的小娃娃。”许深深双手不由的捏紧,脸上却带着淡笑,故作镇定。
兰生脸上划过些许失落。
“那好,这两个全部招进顾公馆!”顾景渊道。
被点名的两个戏子像是中了大奖一般,立马趴跪在了顾景渊的腿边。
“谢谢少将和夫人赏识!”那带着假络腮大胡子中年男人激动道。
一旁的小孩也不断的磕头。
这两人许深深熟悉。
胡子大叔家里上有老下有小,能够进顾公馆无疑对他最大的帮助。
而那小孩是个孤儿,跟着戏班子还不如进顾公馆,以后还有个落脚的地。
而这两个人身体没有缺陷,在戏班子混了几年了,在顾公馆应该没什么问题。
兰生却不同,胆小怯弱,又不会说话,许深深实在是放心不下。
顾景渊突然起身,直接拉起许深深的小手,将许深深带入怀中。
他霸道的搂住当众搂住许深深的腰,笑的一脸狂妄,“只要是深深喜欢的,我一定给深深上刀山下火海都给你带回来!”
顾景渊一番话,惹的周围又是一番羡慕。
许深深扭动着身体想要推开顾景渊。
顾景渊到底在搞什么鬼!
许深深面色冷冽,情绪有些无法遏制。
她已经忍耐顾景渊一天了!
她压低着声音,咬牙切齿道,“顾景渊,你到底想干嘛!”
“不想干嘛!近来闲得很,也无趣得很,跟着深深,毕竟有趣。”顾景渊不怒反笑。
“跟着我能有什么趣?”许深深低压着气息。
“深深生气的模样最有趣。”顾景渊伸手捏起许深深的下巴,眸色渐暗。
指腹那有意无意的摩擦,直让许深深由内心惊惧。
许深深嘴唇颤抖,立马伸手将顾景渊的手拍开。
她像是遇见了极为恐怖的东西步步后退,眼里全是惊悚。
许深深脚步有些不稳,立马转身离开。
她几乎是用跑的,想要逃离顾景渊!
她觉得顾景渊真的不是人,就是个魔鬼!
许深深已经不止一次后悔当初接近顾景渊了!
等到跑了一段距离,许深深已经没了力气。
她停下脚步,将身体围墙处,喘着粗气。
夜慢慢深。
城南的街头亮起了灯笼。
微亮的烛光为行走在街头人们铺好了金黄色的地毯。
烛光摇曳在每个人的脸上,安静又和谐。
唯独落在许深深脸上,只剩下害怕。
初春的夜晚依然带着凉意。
许深深一人独自走在城南街头,内心的恐惧也渐渐消散。
她突然停下,望着湖边那抹清瘦的身影,蹙了蹙眉。
湖边,一身淡蓝色长袍的宫城站立,一双温润的眼睛落在许深深身上。
宫城的脚好了,自然能够随意出来。
许深深盯着突然出现的宫城,又想起早晨发生的事情,很快移开目光。
她自动绕开宫城,往另一边走去。
如此排斥的态度倒是让宫城眼眸划过一丝受伤。
他迈步跟了上去。
“晴雪,早上是我不对,我实在是太激动了所以……”
“宫大少爷用不着跟我解释太多。”许深深直接打断。
许深深知道宫城的心意。
也不是一次去挑明,两人只是相互利用。
要不是大仇未报,许深深也不会待在宫家。
宫城抿唇不再言语,只是默默的跟在许深深身后。
第一场春雨来的突然又急切。
街上的行人纷纷加快脚步,许深深乌黑的头发也瞬间淋湿。
宫城闪身进了一家小店,片刻过后,手中多了一把油纸伞。
淡紫色油纸伞和许深深今日的穿着很搭,许深深被突然递至头顶的油纸伞搞得慌了心神。
前世的时候,也曾有过递伞的一幕。
那日,她发现宫崎和人苟合,一气之下上前理论,却直接被宫崎推倒在地,还受了重重的一耳光。
许深深眸光涌动。
那日下的可不是这蒙蒙细雨,狂风暴雨中,宫崎搂着他那相好离开。
是宫城递过来一把油纸伞,才让她不至于太过狼狈。
想到这些,许深深内心深处都是感激。
她看了一眼身侧的宫城。
细雨打湿了宫城身上那条淡蓝色长袍,变成了深蓝色。
许深深嘴唇微动,伸手接过油纸伞。
不远处,一穿着军装的男子忍不住道,“少将,这许小姐怎么可以光天化日和别的男子如此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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