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不找她说话,但是却一直关注她。
没有人再敢骚扰她,学校里的那些男生也开始讨论她,觉得她长得好看,甚至比校花还好看。
大家谈论的多了,嫉妒的女同学也多了,要是在以前,那些讨厌的女生会聚集在一起讨论怎么欺负她,不过现在她们不敢了。
因为我是她的男朋友,而她李芸是我张舰的女朋友,虽然只是名义上的,而我却无比满足。
不过我听人说,他们班的班长又开始向她示好了。还说每周要送他回家。
李芸被人欺负的时候他在哪里?那个女生逼着李芸给他下跪说对不起的时候,他在干什么?
他是个只顾自己的垃圾,他配不上李芸。
不过让我欣慰的是李芸没有接受他的示好,更没有答应让他送她回家。所以从那天开始我每周五送李芸回家。
我要像全世界宣称李芸是我张舰的女朋友,谁都不能碰。
班车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
夏天的时候没有空调,只能开着窗,呼呼的山风吹进来,卷着外面的尘土,打在脸上,丝丝拉拉的疼。
而这对我来说却是最美好的时光。我们并排坐着,我坐里面,挡住窗口吹进来的风沙,我仍旧不跟她说一句话,下车以后,我们也是一前一后,山风吹过来,在空旷的山野里发出呼呼的声响,我的心却被柔情填的满满的。那一刻,我无比的幸福。
只是我没想到李芸的生活会这么苦。
她奶奶一早就等在屋外,一双浑浊的眼睛盼着她孙女回来。她穿着洗到发白的衣服,拄着拐杖在门口摇摇欲坠。
她身后的老房子看起来比她还老,斑驳的大门风吹过时就会吱呀作响,墙体是凹凸不平的黄泥墙,屋顶的稻草也早已经腐烂,抬起头的时候,屋顶有丝丝缕缕的阳光透进来。
这屋子,根本没办法帮她们祖孙俩遮挡风雨。
她们的饭菜更简单,李芸会在周末的时候蒸两大锅馒头,做一大锅炖菜,菜里没有一片肉,甚至放的油都很少,这是她奶奶一周的口粮。
李芸走之后,会把这些东西储存在邻居家的冰箱里,奶奶饿了就自己热着吃。他们没有钱,只能过这样的生活。
看到这一切,我的鼻子酸酸的。我在心里下定决心一定要李芸过上好的生活,我不会再让她受苦。
我开始出去找工作,可是我还没满十八岁,没人敢用我,我去网吧求网吧老板帮忙,他也一口回绝,他对我说:“小兄弟,别难为我,我开网吧也是为了养家糊口,等你满了十八岁找不到工作再来找我。”
我没有难为他,继续去想别的办法,我走投无路的时候甚至想过去捡废品赚点钱。可是我没有这么做。我不是怕丢面子,我是怕万一被同学看到校霸在捡垃圾,那我的声望就会一落千层,他们会不再怕我,如果不能保护李芸,那我就得不偿失了。
我听人说,镇上的一家医院在收血,一次会给很多钱。
我想都不想就去了。这大概是我能够想到的最简单最好的赚钱办法了。我到了医院让医生抽了我400CC的血。
为了多赚点钱,我提议抽血的医术给我再多抽点,其实那时候我已经开始冒冷汗了,身体软绵绵的很不舒服。我想那时候我的脸色一定特别的不好看。
医生摇摇头拒绝了我的提议。
“医生,我真的很需要钱。我父母在外地打工从来不管我,我还有奶奶和妹妹需要照顾。我身体很好,我真的可以再多卖一些。”为了多赚钱,我又撒了谎。
抽血的女医生大概是被我说的话感动了。她多给了我一块巧克力,还有一瓶纯牛奶:“不能再多了,你这个年纪还在长身体,一个月最多抽一次血,每次最多400CC,不过待会拿钱的时候你可以好好跟他们说说,400CC其实可以卖到一千块钱的。”
之前介绍我来的人说400CC最多给四百块,没想到他们竟然这么黑,克扣这么多钱。我去找他们结账,用了很凶的语气,我说要是他们不给够我一千块,我就告发他们这个黑诊所。
既然敢暗地里收血,他们就一定不是吃素的。
他们叫我滚,如果我要是闹事,会让我好看。他们话音还没落,门外就冲进来两个五大三粗的保安,他们手中握着电棍,叫嚣着要我滚。
我还没拿到钱,我怎么可能滚。我跟他们打了起来,可能是刚抽过血的缘故,我一直头晕,身体轻飘飘的根本使不出力气。
没一会,我就落了下风。
保安手中的棍子朝着我身上不分轻重的砸下来,那一刻我觉得我浑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
为了李芸,我咬牙拼命的坚持着,后来我发现了一瓶被他们放在柜子上的啤酒,我用尽全力将那两个保安推开,我抄起那个酒瓶狠狠的砸在自己脑袋上,啤酒瓶碎了,啤酒洒得到处都是。
液体不断从我额头上淌下来,我闻到了血腥的味道:“我只想是想要我应得的钱,你们恐怕不想闹出人命。”
我看到了他们眼中的震惊,他们没想到会有人愿意为了一千块钱赔上性命。
他们给了我一千块钱,还帮我包扎了头上的伤口。
我怀揣着那一千块钱回到学校。找到李芸,把我舍不得吃的巧克力和牛奶都给了她。我是男人,我可以吃得差一点,但必须要保证她的营养。
她看着我头顶上的纱布,眼神仍旧怯怯的。
“你的头怎么了?”她这是在关心我,我喜不自禁。可是我不会表达,我只能凶她:“费什么话,赶紧把东西吃了。”
她打了个哆嗦,却还是很听话的打开巧克力和牛奶:“你不吃一块么?”
“那么甜,难吃死了。”
她不再跟我说话,小心翼翼的把巧克力和牛奶吃完,她没有笑,可是我好像却看到了她甜滋滋的表情。
我用我卖血的钱给她和奶奶买了新的衣服,我还买了些材料,周五的时候带上班车。我把她家的老房子修理了一下,尽管看上去仍旧很破旧,但是至少可以为她们祖孙俩挡风遮雨了。
因为有了我的出现,她们祖孙二人的生活比起以前好了很多,我很满足,乐此不彼的忙碌着。
我每个月都回去诊所卖血,用还回来的钱帮她改善生活,日子在平淡如水中度过,我们也都在渐渐长大,我多希望我一下子长到十八岁,那样我就可以出去打工挣钱了。那样我就会让她过上更好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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