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这么说过，我就会放了你吗？风清尘，你已经喝了我亲自为你制的酒，从今天开始，我要你沉浸噩梦不得自拔，我要你日日夜夜为我们死去的孩子赔罪！”松开他，扬起长鞭，狠狠的甩在他的手腕。
她终究还是心软了一点。
她应该趁着他清醒的时候挑他手筋的。
不过没关系，现在，她可以让他更痛苦。
想起一千多个日夜她做过的噩梦，想起那团没成型的孩子，月南笙又狠狠的扬下了一鞭。
“叫！你给我叫啊！为什么不叫！”连续打在他痛处三鞭子，可风清尘却淡然自若的承受她的鞭子，不哭不叫一声，月南笙又将一鞭子甩到了他的脸上。
曾经，她是多久的爱着这张脸啊。
为了他，她甘心被他折磨，哪怕被他折磨得半死，她也从未恨过他。
如今，她再看着他的脸，除了恨，还是恨。
“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我欠你的，本该还你。南笙，如果能让你开心，我做什么都愿意。”深情的望着愤怒的她，风清尘眼眸轻飘，落到不能动弹的双脚上，自嘲一笑，“原来，当年被我挑断脚筋是这样的感觉。”
他越是说得轻飘飘，她越是凶狠。
如果不是风清尘，月南笙这一辈子都不知道，原来自己也有这么凶残狠辣的一面。
“别再逼我，再逼我，也许我会真的杀了你！”
看着月南笙的侧脸，风清尘主意到了她脖子下方的疤痕，“那里，是在祭台的时候烧的吧？南笙，我当年应该早一点去救你的，你知道吗，当我抱着虚弱得没有一丝生机的你走在回冷香小筑的路上，我的心有多痛？那个时候，我不知道你就是将我从冰湖救出来的人，却莫名的心疼你。不过，最让我痛苦的，是冷香小筑的那场大火，我以为你葬身火海了，足足在火场中找了你一天一夜。”
“什、什么？当年，是你将我从祭台上放下来？冷香小筑失火后，你找了我一天一夜？”侧过头来，震撼的望着风清尘，月南笙难以相信，“不可能！那个时候，你那么恨我，你不可能救我的！风清尘，你给我闭嘴！不要，不要再说了！”
捂住耳朵，脑海里面，似乎闪现出三年前自己晕倒前看到的画面。
这三年来，她一直以为那个画面是她的幻想。
如今听风清尘这么一说，她不得不承认，当年他的确是救了自己。
他终究没对自己那么心狠手辣。
“我恨的，从来都是伤害当年救我的小女孩的那个人，南笙，如果早知道那个人是你，我绝不可能对你做那些事。”看着她，风清尘继续说。
“闭嘴，你闭嘴！风清尘，就算是你说的那样又怎么样，孩子，我们的孩子，就是被你亲手杀死的！就算你没有对不起我，但是你对不起我们的孩子！”朝他怒吼，月南笙一鞭又一鞭，狠狠的朝他身上使过去。
不！她不能心软！
绝对不能心软！
风清尘害死了她的孩子，她的孩子还没来得及出生就被他害死了！
她要报仇！要为孩子报仇！
“风清尘，你听着，现在，你就是当年的我，你的孩子，正在一点点从你体内流出来，他全身都是红色的，染着血，虽然没有成人形，但隐约可以看到他的头跟身体。你再幻想一下，这个小生命，本来可以健康成长，他会有一头乌黑的头发，健硕的手脚，还会有一双明亮的眼睛，小小的嘴巴经常朝你笑，五根手指可以握住你的一根手指，但突然之间，他被人强行毒死，他脱离了母体，还没来得及长大，就那么死了……”停下鞭子，月南笙拿出一颗夜明珠在风清尘眼前轻晃。
而风清尘，随着月南笙的声音，仿佛自己变成了她。
他的情绪，随着月南笙的话一会开心，一会伤心。
当看到孩子死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心也仿佛跟着死了。
突然之间，他理解了月南笙。
知道了她的恨。
月南笙看着风清尘入了自己编造的幻境，看着他紧蹙眉头，面上落了泪，一脸的痛苦。
一边大笑，一边跟着流泪。
她就是要让自己经历的，都让他经历一遍。
她就是要在肉体上，精神上折磨风清尘。
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觉得好过点，才觉得自己不愧为人母。
“唔……”迭的，风清尘口里吐出一口鲜血，继而，他身体不断抽搐，他自幻境醒了过来，以为这些都是月南笙喂他的毒酒的问题，风清尘没有多想，“原来，失去孩子，竟然会这般痛不欲生。南笙，是我对不起你。不过也好，能在死前见到真正的你，知道你还活得好好的，我也就心满意足了。只是，如果还有下辈子，我希望你能站出来，亲自告诉小时候的我，告诉我将我从冰湖救出来的人是你，这、这样……我就再也不会认错人，不会错过你，更不会伤害我们的孩子了……”
嘴角带着笑，风清尘越说越艰难。
最后，又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不知道风清尘是怎么回事，但月南笙很清楚，她调制的酒只能控制心神，根本不可能导致他大出血。
见他气息渐渐微弱起来。
不敢再耽搁，月南笙连忙上前，探上他的脉息。
却发现他体内有两种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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