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隔间里面传出来一个护士的声音。
另一个说:“啊?不是吧?”
“可不,听说是个小姐,跟客人玩过火了。你是不知道她被带进来的时候,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完好肌肤的样子有多可怜。”
“我听秦医生说了,好像下面还有啤酒和白酒,整个人的神智也都不清醒了。”
“废话,谁遭受了这个还能清醒啊?你能啊?”
“你才能呢!”
“你说啊,这么小小年纪的就出来卖,也不知道父母是怎么想的。”
“你没见她当时偶尔清醒的时候对医生拳打脚踢的样子,像发了疯的母狗,一看就是没什么家教,说不定家里人也是做这些的呢!”
我满脸愤怒,走到那两个隔间处狠狠的踹了两脚。
“谁啊!有病是吧?”里面骂起来。
我强忍住想要接一盆水淋在她们身上的冲动,什么都没有说,走出卫生间,到了初灵在的病房。
齐煜去医生那里了,病房外面坐着刘启生,见我过来,便站起来问我:“要进去看看她吗?”
“嗯。”我点了点头。
单人病房里面有一个很大帘子,我手指颤抖的抓着帘子,缓慢的打开,在看见初灵的那一瞬间,还是忍不住心里一阵绞痛。
那得多疼啊
得有,多绝望啊
“你别担心,这件事情我和齐煜会查清楚的。”刘启生看着在病床上昏迷的初灵,眉心蹙起,满是怒意。
我却躲开了他想要安抚我、摸我肩膀的右手。
他的语气真的很诚挚,总是带着阳光的笑容的脸上难得严肃,可我不信他,也不信齐煜。
齐家和刘家的势力确实大,可是对东哥来说还是太嫩了。
东哥这个名字单是提起就足够夜场里的姐妹们一阵后寒,何况这一次是齐正亲手将初灵送到了东哥的床上。
对齐煜来说,初灵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名义上的妹妹,他会为了初灵和齐正站在对立面上作对,我不信。
我心疼的想要摸摸初灵,可她脸上全都是伤,手背上也有不少被踩破的鞋印。
身无完好,根本无处可摸。
我真的好想让苏东向死!
更想让一切的罪魁祸首,齐正去死!
“启生哥哥,你先出去吧,我想单独和初灵呆一呆,可以吗?”虽然是疑问句,可我的语气生硬,不容反驳。
刘启生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走出病房并关上了房门。
“初灵,别怕,我是温涵。”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温柔的说。
紧闭着双眼的初灵手指微微动了动。
“我会为你报仇的。”
那舒展的眉心和安静的睡颜就像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不知周遭发生了什么,不明身边有什么险恶,只这样静静的睡着。
凭什么要我们来遭受这些呢?
我们不偷不抢,没有做过任何的坏事,凭什么要我们来承受这些?
“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丢你一个人在家里的”我心里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每一下呼吸都好艰难。
最后终于忍受不了,捂着嘴巴哭了出来。
我不想让门外的刘启生听见,努力压低着声音,用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呜咽。
我的双手握成拳头,关节被捏得发白,牙齿恨得咯咯作响。
当别人还在温室里做不知风雨的小花朵的时候,年仅十七岁的我因为仇恨而双眼通红,整个人都被强烈的杀意和复仇心理包围。
十七岁,所有人的人生都才刚刚起步,我却疲惫的好像已经到了尽头
我一直不愿意回去休息,齐煜和刘启生也就留在医院里面陪着我。
凌晨的时候,我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从拐角处走过。
立马转头对坐在我身边的齐煜说:“齐煜哥哥,我有点饿了,可以帮我去买点面包吗?”
齐煜眼神复杂的看着我,棕色的瞳孔里泛着心疼的涟漪。我不敢多看,怕自己会再一次沦陷进去,放弃想要找齐正复仇的决心。
“好。”他温暖的嗓音传来,起身向电梯口走去。
一直目送他上了电梯,我才拔开腿迅速跑向刚才看到的那抹身影处。
刘启生因为熬不住加床在初灵的病房旁边睡着了。
我一脸焦急的站在拐角处,正好撞到了方才那人的面前!
他面无表情的略过我,像一个从没见过的陌生人一样从我身边走过。
我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口,咬牙切齿的问:“不记得我了?”
那人身上还带着伤,看样子是刚跟人死拼一场来医院处理,他身边没带什么人。沾着血迹的白色t恤套在精瘦的身上,满脸怒容的看着我。
在我脸上端详半天,才阴鹜的眯起眼睛,称呼我:“齐小姐也受伤了?”
他身上的那股狂妄和苏东向如出一辙,我记得他是因为他们第一次到夜场的那天,他穿了一件亮黄色的夹克衫,初灵开玩笑跟我说还有人把屎黄色穿得跟宝贝似的人啊。
“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不是应该比我更清楚吗?”我冷冷的问他,眼底全是想要把他生吞活剥了的怒意。
初灵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一定也有他的一份功劳!
“齐小姐太高看我了,我马英光只是东哥身边的一个小混子,没有算命的能耐,也没有通天的本事,这我怎么可能知道?”
在道上混的人,哪一个不是油嘴滑舌、巧舌如簧,脑袋转的比什么都快。
马英光指了指我抓着他衣服的手,说:“齐小姐,我兄弟还在楼下等着呢。要不我们改日再聚?”
说完,一把将衣服拽回去,就要走。
我立马拿起旁边服务台上的注射针筒,撕开包装对准他的脖子,拦住他的去路。
“苏东向在哪儿?”见他的动作微顿,我立马将针尖顶到他的喉咙上。
“齐小姐,我们有话好好说,您这是做什么?”马英光一边说,一边伸手慢悠悠的想要拨开针筒。
我猛然用力,针尖刺破他的皮肤,我满是怒容的继续问:“我问你苏东向在哪儿?!”
周围因为我声音拔高聚了不少人,我看见有护士匆忙拨通了安保电话。
我恨不能就这样一针管狠狠的扎进他的咽喉里!
“齐小姐,我们之间何必这样呢?说到底我也不过是一个跑腿的小弟,就算告诉你东哥的位置,你一个小姑娘,又能怎么样呢?”马英光不动了,双手摊开向上,一副顺从投降的样子,可是讲话的语气不慌不忙。
他跟着苏东向见识过的场面不少,并且根据齐正所说,我一直都是温室里的花朵,不相信我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到时候不要东哥没见到,混得跟你那个妹妹相同的下场,就不好了。”他痞笑着继续说。
不提初灵还好,一提到初灵我整个人都炸了,咬牙切齿的问:“你是不愿意告诉我苏东向的下落了?”
我手底迅速用力,将针筒戳向他的喉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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