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茗微倒了一杯茶,以执妾礼扣拜,每一下都虔诚不已,然后递上一杯茶倒在了地上,口中念道:“妾叩见王妃。妾自知有愧,本不敢出现在王妃面前,妾尊王妃,不敢有丝毫懈怠,还请王妃笑纳。”
周遭好事突然就没了人似的,就连一点呼吸声都听不到了。
宋茗微觉得诧异,回头就看到这些奴仆惨白着一张脸。
“你们,怎么了?”
竹枝忙要拉宋茗微起来,“夫人,您这是做什么?怎么对王妃行妾礼?”
宋茗微不明所以,难道不应该吗?
“你在做什么?”
一道低沉淳厚的声音打破了这灵堂的寂静,宋茗微抬眼望去,见是允稷,心突突一跳。
成亲几日,她终于见到了他的人,却不知道为何还会脸红心跳,手上拽着的荷包都微微有些泛湿。
她走上前去,颇有些不好意思地将荷包捧在了手心。
“允稷,这个你戴着。你知道的,在渔村,新婚时,新娘子都要送亲手绣的荷包给丈夫的,我绣的不比这府里的绣娘好,你别嫌弃。到底是讨一个好彩头。”
宋茗微说着这话的时候,竹枝腿都吓地发软。
“夫人,您这说的是什么啊?这东西可不能送给将军。”
“为什么?”
宋茗微不解,难道是嫌弃她手脚粗鄙?
她瞬间红了脸,针脚确实不够细密,并蒂莲上的莲花显得有些上不了台面,她犹豫着要不要送出去。
她抬眸看向允稷,杏眼里满满的都是不确定。
允稷,是不是很丢你的脸?
对上她不安如小鹿一般的水眸,允稷的心陡然如针扎。
“这些天过得还好吗?”
宋茗微扬起了一抹笑,“好啊,我很满足了。”
不敢求什么正妻的身份,这样也挺好不是吗?
“是吗?那就好。”
允稷转身离去,宋茗微看着他飞扬起的白袍,不知为何心猛然一紧,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允稷,这荷包……”
他没有回头,而她手上的荷包早被风吹干,没了那濡湿,越发显得干瘪和破落。
宋茗微讷讷地收回了手,突然觉得或许应该重新绣一个更好看点的,说到底他是朝廷重臣,这样的荷包挂在身上,脸都不知道丢哪儿去了。
她想通了,就将这荷包给了竹枝。
“这个丢了吧。”
竹枝欲言又止地看向宋茗微,见宋茗微回头朝灵堂那行了一礼就回了自己的屋。
只是下午的时候宋茗微正在自己的房间里绣着荷包,却见有人突然闯入。
竹枝拦不住,而宋茗微见来人是明月和一个五六岁大的孩子的时候,就站了起来。
明月当初要她的命,她没有说出来,毕竟身份有别,别说没人相信她,就算相信了,难道还会为了她而惩罚明双的妹妹吗?
“做什么?”宋茗微问道。
千阳盯着这个大肚子的女人,脸色格外阴沉,他将那荷包猛地一把丢到了宋茗微的脸上。
“不知羞耻的女人,谁让你送这东西给我爹的?谁给你的脸面让你去我娘那行妾礼的?”
“你爹?”
眼前的孩子和允稷长得有五六分像,而其他部分却很像她,不,确切地说应该是像明双。
他,是明双和允稷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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