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你越想尿的时候就越尿不出来,李大锤把那一嘟囊对壶嘴死活憋不出来。
就在此时,一只鸡正向我们慢悠悠地走来。
这不是鸡,而是那只鸡的魂!
正常来说畜牲只有一魂,死后会立即消散,但这阴煞之气极重,死后阴魂不散而弥留在山中。
这只鸡魂像是被什么牵着溜达似的,脖子上系的那条红绳另一端透尽前方看不清的黑暗中。
不用问,那只小鬼就在前方。
被担误了这么一会功夫,身后的鬼脸猴蝠已扑了上来,眼看要再次被包饺子了。
猴蝠却像闯进了猛兽窝似的,在两尺之外停了下来,仅是盘旋了半晌,黑暗中突然传来一阵婴儿的笑声,还有手鼓的声音在隐隐回荡着。
咚咚……咚咚……像是在指挥着那漫天的猴蝠,铺天盖地扑了过来。
李大锤以前哪经历过这种阵象,顿时被吓尿了,那一刹那飞流直身三千尺。与同时我也从百纳袋里摸出一把黄豆掺糯米,呔的一声撒了出去。
啪啪一阵作响就如子弹打在这些妖祟身上,顿时打出一个血窟窿。满天的鬼脸猴蝠顿了一下,随即被激怒了,将我和李大锤包了饺子。
被阻了这么一下功夫,李大锤也撒满了一水壶童子尿,没命似的满天乱洒,就如同滚油泼在这些猴蝠身上似的,凡是沾了一点都掉在地上痛苦地打着滚。
这二十八年的老童子尿实在是厉害!
但这些妖物的数量实在太多了,没一会这童子尿就洒完了,我带下来的那一斤黄豆糯米也撒得差不多。
此刻漫天都是刺鼻的腥燥味,对于那些鬼脸猴蝠来说就如毒气一般,在头顶上盘旋着不敢下来。
李大锤早已被咬到满身是伤,布满了密密码码的抓痕牙印子,痛得他依呀惨叫,手里还抓着个空水壶在地上边打滚边挥舞,状态近乎癫狂。
三十六走为上,我也顾不上李大锤什么状态,拉起他撒丫子就亡命狂奔。
可刚我们奔出去没多远,又听闻黑暗中传来小手鼓的声音和婴儿天真无邪的笑声:咯咯咯咯……
听闻这笑声,胖子顿时打了几个寒战,从癫狂状态中吓醒了,我也心下暗道一声不妙:“那只子鬼又跑到我们前面前了。”
漫天的猴蝠就像听到了某种命令似的,又扑了上来。
两条腿哪里跑得过一对翅膀的?
慌乱之中,李大锤这滚刀肉不小心左脚拌右脚,将自己给拌倒了,而我则鬼使神差地跑出去十几步,听着身后的动静却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眼看就漫天猴蝠就要扑上来将他啃过干净。
若有他在后面撑一下,兴许我能逃到很远,而且没有了累赘完全有闯出一条生路的希望。
想到此咬着牙又跑出了几步,当听见李大锤的惨叫声时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此时他已经被密密麻麻鬼脸猴蝠扒在身上狠狠地撕咬着,那惨叫声撕心撕肺,再不救他,不出半刻功夫就要被肯成白骨渣了。
可要救他不但没这个能力,还可能把自己搭上。
当下情况危急,已容不得我多想,一咬牙一狠心,很不争气的从口袋里掏出最后一把黄豆,口中默念着四爷教我的请仙咒。
捞尸人也是有门户的,四爷这一门叫‘锁龙门’,出师叫出堂,出堂就要请一路水下仙家供奉,如果顺利请到了,授了供奉就叫授法。
三年看尸、四年寻尸!我九岁那年就开始帮四爷在船边看守尸体,算起来已满三看四寻,所以这趟去湖南办差时四爷说了,回去我就选个黄道吉日帮我出堂授法,然后就可独立下水捞金,不然碰到棘手货时就像我现在这样。
请仙咒念完后,我便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吞在黄手上,大喝一声:“三爷助我,请赐授仙法!”
我虽然还没有出堂,却因为四爷与我如师如父,和他的仙家便攀上了叔侄关系,可通过这层关系花点代价请仙授法。
我老爹叫四爷,他自然就是三爷了。
那一瞬间,我觉察到有一股神异的‘气息’附在身上,就像有一头水下巨凶之物附身似的,狠狠地盯着那群鬼脸猴福,一把黄豆猛地撒向李大锤,并大呼一声:“撒豆成兵”
啪啪的一阵爆响,将趴在他身上的鬼脸蝠猴炸到皮开肉绽,血肉横飞。附了仙家气息就是不一样,而剩下的满天猴蝠却像遇上了可怕的天敌似的,顿时逃到无影无踪,任那小鬼怎么叫唤都不再飞回头。
安全了么?
我脱力地从在了地上,感受全身的血液都流光了似的,一阵剧烈的虚脱感冲击脑门,同时脑袋就像被雷霹中一样,痛得捂着脑袋直冒冷汀,身体抖得像个筷子一般。
李大锤虽得救了,却被咬成了一个血人,拖着血肉模糊的身子来到旁边坐下,惊魂未定地道了个谢,然后拍着胸脯说:“胡小爷,你今天救了老子三次,以后我的命就是胡小爷的,让我往西绝不往东,上刀山刀油锅万死不迟……”
他话还没说完,我便喘着气,看着前方无尽的漆黑苦笑了一声,授着身子站了起来,说道:“可能这会要交待在这里了,前面打的都是小妖怪,真正的大王要来了!”
前方的山洞黑洞洞的,寂静得让人感到一股压抑。
就在此时,一团黑影突然窜到身边来,伸出舌头舔了几下。
这可将我们两吓个半死,定神一看,原来是那只黑狗,他带我们上来后就逃到没影了,还以为被猴蝠吃了。
这畜牲摇头摆尾地围着我们转了两圈就向前面走去,还回头叫了几声。
都说狗识回头路,莫非这畜牲找到出路了,要带我们出去?
我和胖子都已筋疲力尽,正准备等死,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两人不禁大喜,立即向那黑狗追去,若这小畜牲能带我们离开,必定大鱼大肉犒赏它。
我强行借用四爷的仙家授法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大,不但头晕目眩欲吐不能,难受得很,混身的血液就像被抽空似的,走了几步路就要喘几下,最后由李大锤背着走。
这滚刀肉胆子不太行,跑路却比兔子快。
忽然一个不留神,像是撞到什么似的,哎呀一下惨叫,将他撞到人仰马翻鼻骨折裂,我也滚落在地。
原来是前方没路,到头了!
该死的,怎么被这狗带到孱头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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