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景希一愣,大概是怎么也没料想到会这样。
见白刃寒蜷缩着身子躺在沙发上,看来应该被冻的不行,景希忙不迭进屋给他拿了一床被子,蹑手蹑脚来到他跟前。
已经尽量轻到没了动静,但好像还是将他弄醒。
迷迷糊糊间,白刃寒大手本能一伸,没想到竟然就抓住了景希的手腕,一把将她拉入怀中。
那一刻,景希就像被电击了一下,整个人都傻了。
躺在白刃寒那结实的怀中,景希完全不敢动弹,深怕一个不小心被他转身压在身下,那到时候他醒来得多尴尬。
光是想想,景希都觉得这个画面实在是太……
过了好一阵,发现白刃寒似乎并未清醒,而是本能的将自己抱住,大概是当了娃娃。
景希就这么近距离的看着眼前这个拥有这英俊面庞,身材颀长的男人。
说实在的,他真的确实帅气,比起一般众人所说的小鲜肉,不知道甩他们多少条街。
屏气凝神下,景希竭尽全力试图从白刃寒怀中起身,以免尴尬。
然,这件事根本不是她能掌控的,她刚试图起身就被白刃寒大手一揽,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她的腰间,一个转身景希瞬间被白刃寒埋没在身体左侧,动作娴熟迅猛,景希大脑的反应弧度都还没出来,就被白刃寒牢牢捆住,动作相当暧昧与尴尬。
那一刻,景希自知无力回天,无奈之下值得乖乖躺在白刃寒怀中一动不动,等他醒来再说。
躺在他温暖的臂弯,景希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安全感蹭蹭蹭往上窜,这大概就是被大靠山抱着的感觉,确实不错。
抬起头,细细看着他浓密的睫毛,充满了性感和柔情,明明是双冷若冰霜的眼,可偏偏却生了这么一对柔情似水的睫毛,真是暴殄天物。
景希在心中不自觉想着,眼睛不自觉欣赏着,直到白刃寒那双性感的睫毛慢慢吞吞地张开。
动作缓慢而轻盈,看的痴醉的景希竟一下子忘记闭上双眸避免尴尬。
当,那双柔情的眸子顺着她的发丝游走到她那对好奇且灵动的眸子上,四目相对,有的竟然不是尴尬,而是仿佛由来已久的熟悉。
可原因呢,她对他哪里来的熟悉感,难道前世二人是情侣不成。
这个扯淡的想法,刚一进入景希脑子里,她的笑就跟着不约而同的展露出来,时间刚好,温柔而充满灵气。
这样的女人,到底是如何能够下得了手去伤害的。
“主人您又来电话了,主人您又来电话了……”
这铃声真是当之无愧的及时雨,景希一听自己手机响起飞速从白刃寒怀中蹦了出来,那速度,那动作,相当了得。
不晓得的人,还以为她是练过的呢!
不曾想景希有如此身手的白刃寒,尽管知道她这只是应激反应,但这动作确实相当敏锐,看来或许该给报个班,防个身,倒也不错。
甩开身后的白刃寒,景希从包里掏出手机,看都没看就接通了,大概是想告诉白刃寒,她确实是有电话来了。
“喂,你好!”
“死丫头终于肯接电话了……”
当景希听到电话那端的声音,脸色倏然凝重万分,脸上刚还的有些暧昧瞬间演变成冷漠与敌意。
沙发那端,白刃寒清晰的看着景希的神情变化,猜测来着绝对跟逼迫景希结婚有关。
想到这儿白刃寒主动起身,走近景希。
手握着手机,在漠然的情绪下,景希冷淡的说道:“有事吗?”
“你个死丫头,白养你这么大了,早知道当初就直接把你丢去喂狼,省得你恩将仇报,不知好歹。”
王淑芬的声音贯彻整个听筒,然,景希依旧面无表情听着王淑芬在里头的咒骂。
“喂狼也比待在你家这么多年强,要不是那笔巨额遗产,你会允许我在你家到现在?”
景希的话就像一根反射过去的针,让对面拿着电话的王淑芬气急败坏。
“好你个景希,长大了翅膀硬了是吧,敢这样跟我说话,你信不信我现在告诉记者,说你是个烂货,几年前就跟人睡过,还生过孩子,我看到时候你是怎么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
王淑芬一直将这件事作为威胁景希的筹码,这么多年来,如果不是受制于王淑芬的指示,她又怎么可能沦落到这个地步。
反正自己已经一无所有,大不了玉石俱焚,她也不怕什么。
更何况她身后还有个谁都不敢轻易得罪的靠山,她还有什么可惧怕的。
“随你的便,如果你想爆料,你就尽管去爆,如果你能活到爆料第三天,算我景希窝囊。”
说罢,景希毫不犹豫选择了挂断电话,身上那股子狠劲,讲真,如果不是白刃寒亲眼所见,很难相信当初那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反抗起来真是匪夷所思。
最重要的是,她的那番话,委实让白刃寒震惊不已,似乎并不太明白她敢说出那番话的理由何在。
“不错,进步的很快,敢说出这样一番话,看来你是已有了计划还是对付她的砝码?”
景希被身后依靠在柜子旁的白刃寒一惊,扭过头见着他意外的带着一抹玩味的笑容瞅着自己,景希当即便红了脸。
“我……我能有什么计划,当然……当然是只有筹码?”
“什么筹码?是能够顺利制衡你叔叔婶婶的筹码?”
“不是,是制衡所有人的筹码。”
白刃寒越发觉得好奇,而景希却一双眸子一直紧盯着白刃寒。
“那个筹码,就是你。”
说出这番话,景希就像是根本不需要任何勇气就能说出口似得,以至于她说出这话时,表情是那么的自然与从容。
就连白刃寒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原来这丫头一直在利用自己制约那群人。
只是这样的制约,终究只有一定上的限制,正所谓狗急了也会跳墙,更何况是人。
白刃寒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嘴角的笑容终于裂开了些许后,最终提醒景希道。
“我的威慑力不是万能的,而且对于有些人而言反而会成为威胁你的砝码,这种办法适当用用即可,一直依赖只会让你更加疲惫。”
由于白刃寒清楚自己的实力,现阶段他还一直被白夫人宛如所钳制住,想要彻底从她手中脱离出来,肯定还是需要一定的时间。
这段时间,他并不确定需要多久,也许几个月,也许几年,或者十几年都有可能。
在没有确切的保障之前,白刃寒并不希望景希卷入这场无硝烟的战场。
在这种战场上,基本上,杀人不见血,伤人不掉泪,但凡是能够赢得利益的,所有人都会不择手段的去得到自己想要的,包括他自己。
在这样的黑暗下长大,白刃寒深知里面的暗箱有多少,所以他会尽自己所能让景希远离这样的硝烟。
景希听后,只听出白刃寒话里最表面的意思,认为他是觉得景希用了他的名讳,是在警告和提醒她。
轻叹一声,垂头丧气的嗯了一声:“知道了,我会尽可能少用你的名讳,不让我的这些事情牵连到你。”
“难道你牵连我的事情还少吗?”
“我……我没说少啊,我是觉得挺对不起你的,但是我们之前不是也说过,而且还签过协议,你必须要帮我在二十四岁之前拿到那笔遗产的。”
“我并没有说不帮你,不是吗?”
“我……你……算你狠,你到底想怎么样嘛?又不让我用你的名讳,又说要帮我,你要怎么帮我?”
“并没有不让你用,只是慎用,我说的我的名讳并不是万能的,你要知道我在商界向来雷厉风行,自然会得罪不少人,一旦你使用过多,不小心得罪其中某些人,极有可能会适得其反。”
白刃寒的话犹如当头棒喝,一下子将景希点醒。
确实,白刃寒之所以能够闻名于世,很多的是因为经商的手段凶残狠毒,但凡是不从他的人,他基本都是用铁血手腕进行降服的。
所以这样一个人,自然会得罪不少人,因此,他刚才的谏言也是情有可原,怕景希受到不必要的伤害。
思来想去景希也觉得甚是有理:“好吧,你说的,也很有道理,那……我以后用的时候会注意点的。”
总算是将这小丫头说通,依靠在桌边上的白刃寒,嘴角破天荒的露出一丝笑容。
见着白刃寒笑容的瞬间,景希误以为自己眼花,努力眨了眨眼,确定白刃寒是在笑,她才惊奇的喊道:“你竟然笑了,太神奇了。”
本不知道自己笑了的白刃寒,在听到景希说出这话后才意识到,原来自己竟然笑了。
从小,他就不知道何为笑,他只知道人性的黑暗面以及要如何去对付这些黑势力,从来为感受到这种家人之间最普通的情感交流。
一下子从恍惚中回过神的白刃寒,再一次恢复冰块脸后,拿起桌上的水杯,什么都没说,就直接与景希擦身而过,氛围相当尴尬。
呆愣在原地的景希,半晌都说不出话来,她真不晓得,这小子到底是有多不会顾及别人的感受,这脸说变就变,简直比他儿子变化的还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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