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嫆过来这边,跟沈律说的都是生意上的场面话。
在这个过程中,顾迦洛倒是一句话都没说。
直到听见沈律冷不防地说道。
“有人告诉我,在我父亲出事的那天,宛总您亲眼目睹了,并且见死不救……”
顾迦洛这才有了反应,转眸看向他。
她这眼神并不友善,充满了警惕与凉意。
不等宛嫆回答,顾迦洛便反问他。
“有人说?谁说的?沈总好歹也是管理着一个大公司的,怎么这样偏听偏信呢?”
她轻笑着,带着几分嘲讽讥诮。
沈律没有正面回答她,而是继续问宛嫆。
“请问在我父亲出事那天,您是否看到了什么。”
他面色苍白,甚至还有几分病容。
但这并不影响他的矜贵气度。
哪怕面对着宛嫆,也在无形中压制着对方的气场。
宛嫆则看向有些激动的顾迦洛,无声地用眼神安慰她没事。
随后她才甚是坦荡地跟沈律解释。
“你父亲出事的那天,我确实出现在了事发现场。
“在那之前,是他发消息给我,约我去那儿见面。
“但等我赶到的时候,他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我为了不惹麻烦上身,就迅速离开了那栋大楼。
“所以,不存在什么见死不救。”
比起蒋世年,沈律心里更偏向宛嫆。
顾迦洛冷哼道。
“你父亲的事,警方正在调查。
“难不成将顾均弄进牢里不够,你还要故技重施,再将我妈咪弄进去?”
沈律仍未看她。
但她的声音,他是屏蔽不了的。
听到她如此冷漠,他心里自然不是那么好受。
尤其想到她前段时间不惜得罪蒋世年,也要帮宴初解约。
如今宴初下落不明,蒋世年怎么都找不到。
或许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说不定宴初是被她藏到了自己家……
不知不觉,沈律的思绪再度飞远。
他眉头微锁,俊美儒雅的脸上覆着层淡淡阴霾。
宛嫆向来我行我素,很少跟人解释什么。
如今跟沈律坦白,也是自觉亏欠了他们沈家。
见顾迦洛的言语夹枪带棍的,便出声制止,“洛洛,少说几句。”
顾迦洛倒是很听宛嫆的话,没再说什么。
这之后,沈律也没有别的要问,宛嫆便带着顾迦洛离开了。
晚上八点,酒会正式开始。
所有人都聚在一楼,品酒的同时,彼此闲谈。
主办方提供的酒都是国内外的佳酿,颇具格调。
沈律在喝药,不能饮酒,便坐在较为清净的角落沙发上。
但有他在的地方,注定不会是清净的。
没一会儿,就有好些个人端着酒过来,带着讨好的姿态,刷个脸熟。
他们中很多都比沈律大。
但在商圈里,从来不是谁年纪大,谁就应该受尊重的。
哪怕年纪再小,只要身价够高,就是“爷爷”。
反之就是“孙子”。
沈律掌控顾氏后,声名煊赫。
现在这些人自然会上赶着捧他。
他看上去很好说话,眉眼清俊,语调平缓,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
别人给他递名片,他也接了,没下对方的脸面。
但要说真的就这么轻易地拉近了关系,好像也没有。
难得无人打搅的间隙,沈律时常会看内场那边。
他的眼神有些清冷,涣散地发着呆。
可在这片涣散中,好似又有聚焦……
内场里。
顾迦洛格外享受。
她喜欢喝酒,这两年来酒量变好了,更加肆无忌惮。
会场里的酒,她一一品尝了个遍。
有人同她搭话,她笑靥如花,来者不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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