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妃被毒蛇咬着了?
皇宫里怎么会有毒蛇?而且大冬天的,哪来的毒蛇?龙天墨一听到这消息,立马就认定了是穆琉月动的手。
“要是被朕查出来是谁下的毒手,无论是谁,朕都不会放过?”他狠狠撂下这句话,立马赶去端木瑾的文兰宫。
穆大将军和穆清武自是不能随便踏入后宫,穆大将军非常淡定,对穆清武说,“回去吧。”
穆清武乖乖地跟着他走,可是刚刚出御书房没多远,他就忍不住开口了,“父亲,琉月此举,甚不妥当!”
穆大将军没出声,默默地往前走。若是以前,他必定会装出一副粗暴的样子,大声训斥穆清武。而如今,他已经不必装了。
武将若有沉稳之心,权谋之才,必会被君王所忌惮,可是,如今他穆将军府早就吃定了龙天墨。他自是要摘下戴了多年的面具。
或许,天宁没有内乱,分裂,云空大陆继续风平浪静下去,他会装一辈子。可是,天宁沦落到今日这地步,他的宝贝女儿又嫁给了龙天墨,受了那么多委屈,无论如何,他都忍不下去。
穆清武早就察觉到父亲的变化,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看着父亲的背影,总会有一种陌生感。
穆清武追上去,认真说,“父亲,琉月此举,损人害己,她若把皇上逼急了,必是讨不到好的!”
穆大将军戛然止步,眸光深深地看了穆清武一眼,却什么也没说,又继续往前走。
穆清武紧随其后,再三犹豫,索性把话说白了,“父亲,你这样只会害了琉月!”
穆大将军猛地转身过来,怒声,“你这是在怀疑为父,还是质问为父?”
穆清武连忙低头,“孩儿不敢!孩儿只是……只是不想琉月一错再错!”
“你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穆大将军又怒声质问。
穆清武虽低着头,却满腔的不满,不服,他打从懂事开始就十分敬重父亲,父亲说一,他必不敢说二。
可是,在琉月的事情上,他和父亲的分歧却越来越大。在他看来,父亲大可不必为了琉月,得罪皇上。强扭的瓜不甜,只要琉月不闹腾,皇后的位置就永远都是她的,谁也撼动不了。
可是,如果父亲为了琉月,一而再惹怒皇上,闹得朝廷上下暗涛汹涌,蠢蠢欲动。以皇上的性子,也未必会继续隐忍下去,皇上册封端木瑾为皇贵妃,已经是在警告父亲了。
“回去面壁,没有为父的命令,不许踏出家门半步!”穆大将军怒声下令。
谁知道,一贯听话的穆清武忽然抬起头来,问道,“父亲,你是不是篡位之心?楚家军里那个细作,倒是怎回事?”
穆大将军连忙往周遭察看了一番,确定周遭没人,这才放心下来,他怒目瞪着穆清武,“好呀,儿子养大了,翅膀硬了!为父日后做什么事,全都禀报于你,如何?”
“父亲,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父亲,我是穆家的少将军,是你的儿子,我有权知道一切!”穆清武认真说。
这件事他已经忍很久了,父亲居然能在楚家军中有内应,这绝非小事。如果他没有猜错,父亲一定瞒了他不少事情。
穆大将军眼底掠过一抹复杂,却没表现出来,他的态度依旧强硬,他冷冷说,“你,要么回去面壁;要么,现在就走,再也不必进我穆家大门!”
穆大将军说完就拂袖而去,他撂下这话,自是吃定了儿子不敢违抗命令,可谁知道,穆清武真就没有回穆府了。
穆大将军一晚上都在为穆琉月的事情操心,他其实已经警告过琉月,不许她擅自对端木瑾动手,穆家和西周皇族的关系非常复杂,如今动手还过早。
所以,端木瑾被毒蛇咬一事,要么是别人所为要嫁祸到琉月身上;要么就是端木瑾自己使的苦肉计,要嫁祸琉月。
穆大将军身在宫外,却第一时间得到宫中的消息,帮穆琉月出谋划策,挡掉了不少嫌疑。
直到第三日下午,端木瑾终于脱离了性命危险,端木瑾陪嫁的宫女欢儿在在文兰宫的后院发现了几个香袋,香袋里装了不知名的香料。龙天墨请来了毒医,可毒医也鉴别不出这些香料是什么,只怀疑毒蛇就是这些香料引来的。
龙天墨立马令人追查香袋的来历,可惜一点线索都没有,怎么都查不到穆琉月头上去。
没有证据,穆大将军有足够的把握,龙天墨不敢把琉月怎样。他这才收心,询问起穆清武的情况,才发现穆清武已经好几日没有回来了。
穆大将军立马冲到穆清武院里去,里里外外亲自找了一遍,才相信儿子真的不在。
他像是受了什么打击一样,怔怔地站在原地。他疼爱琉月,可是,更疼爱清武呀!很多事情不说,那是因为时候未到。
清武并非能藏得住秘密的人,若非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他断是不会说出穆家的秘密的。
“他敢违背我的命令,他敢!他敢!”穆大将军激动起来,一口气吊着,差点没缓过劲来。
“老爷,少将军不会出什么事了吧?”管家急急问道。
穆大将军这才意识到有这种可能,清武自小到大就不曾违逆过他,这一回他撂下那么狠的话,清武绝对不敢不听。
他一定是出事了,一定是!
“找!快,给我找!”穆大将军大急,派人寻人的同时,也派人到宫里去禀告龙天墨。
龙天墨得知这一消息,急得连端木瑾的生死都顾不上了,立马派出人马搜查。
可是,接连过了几日,他们都没有得到关于穆清武的任何消息,穆清武就像是凭空失踪了。
龙天墨急得要以天安国的名义发布了悬赏令,然而,穆大将军怕打草惊蛇,拦下了,只派人秘密追查。穆大将军因为穆清武的失踪几日的时间里苍老了好几岁,他甚至都顾不上穆琉月了。
就这样,穆清武失踪了,除了龙天墨和穆大将军,穆家几位家仆之外,没人知晓,就是穆琉月也被瞒着。
穆清武到底是离家出走,还是被劫持,始终是一个谜。
这日,天山山脉下了一场雪,将上山的路全都封死。
天山山脉中,有一处深邃凶险的峭壁上,伫立着一座风格怪异的宫殿,正是邪剑宗所在。
白彦青就站在最高的楼阁上,眺望白雪皑皑,白云重重的天山顶。他一身好剑术都是在邪剑宗里练出来的,他自是能在邪剑宗里寻到藏身之地。
从百毒门的深渊里离开之后,他得知龙非夜和韩芸汐当着天下人的面说谎时,他无比兴奋,恨不得马上就揭穿他们的谎言,让他们被两大阵营背叛,让世人唾弃。
可谁知道,龙非夜和韩芸汐居然先他一步,居然知道了他不死的秘密!他思来想去,最后才意识到自己把小东西困在储毒空间,才会暴露不死的秘密。
他暂时露面不了,只能躲,躲到邪剑宗来养伤。
然而,他养伤期间,却始终关注着云空大陆每一个势力的一举一动。他关注着东秦军和宁家军的战场,关注着北历的内战,关注着西周和天安的和亲,也派人四处寻找迷蝶梦的药引。
他还同以前那样,像一只潜伏着的老狐狸,不动声色地看着所有的人。
望着漫天飞雪,白彦青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似乎很开心。
“天山的路都封了,要上山得等明年开春之后了。”背后,忽然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是呀!来年开春,会很热闹的。”白彦青笑道。
他没有回头,女子却一步一步走到他身旁。只见这个女人一身黑衣,黑纱蒙面,看不出相貌,只能看出年纪不大。
“送去天安的毒,安排妥当了?”白彦青问道。
“我办事,你放心。那毒已经服下,毒医也瞧过了,没瞧出真正的名堂来。”黑纱女子冷冷说。
白彦青颇为满意,又问,“可有龙非夜和韩芸汐的下落了?”
一听到这两个名字,黑纱女子眼中便浮出了恨意,她答道,“有好几个消息,不知真假,还有待查清。”
白彦青也不催,笑呵呵道,“你必是比老夫更想知道他们的下落,呵呵,去吧。”
黑纱女子没有多言,转身就走。
龙非夜安排了好多影卫伪装他和韩芸汐,又放出了很多假消息,才能把行踪隐瞒至今。
此时此刻,他和韩芸汐已经抵达药城了。他们没有在药城镇上多停留,也没有惊动药城里的任何家族,而是直奔药庐。
他们抵达药庐的时候,顾北月和唐离安排的人也正好把百年雪酒送到。
药王老人一看到韩芸汐他们,又意外又惊喜。
当初他把药庐的药典送给了韩芸汐,就日日盼着韩芸汐能回来向他请教,可谁知道,韩芸汐一去就不返了,还把药典送给了沐灵儿那丫头,还他天天遭受沐灵儿的急件轰炸。
“丫头,要把你盼来,可不容易呀!”药王老人捋着胡子感慨。
韩芸汐没空跟他寒暄,直接问,“求药洞那主子没外出吧?”
药王老人立马嗅到了火药味,他狐疑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一旁,龙非夜可没耐心等药王老人的回答,他冷冷下令,”来人,把前后门封了!堆柴,放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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