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精神紧绷,就连空气都仿佛在争斗一般,让人屏息。
许深深进来,并没有引起过多的注意。
宫正新从许深深手中接过酒坛,而后亲自给顾景渊倒了一杯说道,“少将,司令可是下达了命令,城南那片既然已经全部归少帅管了,那少将是不是该把你的人都撤了?”
城南?
许深深内心穆然一个咯噔。
保和堂也在城南。
“上次已经说好,城南归我,而我放了宫正新!”顾景渊冷笑一声,“少帅这是要反悔了?”
顾景渊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罗炎——京都少帅。
京都有两个元帅,一个副帅,罗炎,一个正帅,也就是司令。
司令上头又有身居高职的官员,因为管辖区域不同,官阶也就有所差异。
许深深也不太懂,继续听着。
“当初确实是这么商量,只要你放了我姐夫,我就放了你那老丈人,可是,现在司令发现了,他现在正在询问我缘由,你也知道的,司令这个人猜忌,如若让他知道我们私底下有交易,恐怕我们……”罗炎皮笑肉不笑。
“恐怕私底下交易的不仅仅是你我那么简单,我不希望某些人把我当成傻子,我顾景渊这个人就怕的就是自己,因为我要是突然脾气不好起来,可是会杀人的!”
顾景渊邪佞的俊脸突然扬起一抹张狂的让人毛骨悚然的笑。
这笑让宫正新后背一紧。
许深深才明白,当初为什么顾景渊放了宫正新。
城南,父亲!
宫正新真的是个老狐狸,居然用父亲威胁顾景渊!
许深深内心微动,因为在她心里,顾景渊是不可能为了谁去做妥协的事情!
可是却选择放了宫正新,以防宫正新对父亲,对保和堂不利!
保和堂就是父亲半条命,要是保和堂没了,半条命就没了,父亲下半辈子,活下去的意义可能也没了!
许深深内心翻涌着怒火,恨不得现在立刻将这酒坛子里面的酒砸了宫正新这张虚伪至极的面孔。
可是她没有。
她知道现在时机未到。
许深深偷偷的凝视着顾景渊线条分明又冷硬的侧脸。
她越来越看不懂面前这个男人了!
有时候冷血的像个恶魔。
却有时候又让她有些许感动。
宫正新忽然伸手捋了捋胡须,笑的有些僵硬,“我这妹夫也是有难处,还希望少将能够体谅!要是司令追究下来这事情,吃亏的是我们两方!”
“好!”顾景渊突然起身,“城南我的兵都撤了!”
他转身迈步离开。
让人无法捉摸。
宫正新用司令要挟他,他就端了司令不就好了!
顾景渊做事情随性,他想要得到的,就没有不可能的!
等到顾景渊离开,宫正新直接变了一副面貌。
原本虚伪讨好的笑容变得扭曲起来,言语更是对顾景渊的诋毁和不屑一顾。
“当初那许家小姐将我二儿子毁了,顾景渊当众维护,如今我要让他身败名裂!”
“姐夫,你放心,就连司令大人都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司令大人早就看顾景渊不顺眼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对他下手而已,我就不信找不到这顾景渊的弱点!”一旁的罗炎面容阴柔,声音仿佛老树皮摩擦刺耳又难听。
许深深嘴角深陷,冷面讥讽。
原来这宫家和那司令早就狼狈为奸!怪不得顾景渊会选择先放了宫正新。
顾景渊只是一个少将,在军阶上输了一层。
如果硬碰硬,吃亏的不仅是他,还有顾家。
放了宫正新不仅仅为了保全保和堂和许父,更是为大局着想。
这事情,许深深觉得如果放在她身上,她也会这么做。
不过,她觉得宫正新简直太天真了!
顾景渊哪里有这么好对付!
许深深眼底潋滟着期许的光芒,这别人不了解顾景渊,这段时间和顾景渊相处的她可是了解。
顾景渊怎么可能会让自己受欺负。
宫正新接下来可惨了!
当然,许深深管不着顾景渊怎么教训宫正新。
她想要做的还得做。
许深深的视线定格在宫正新的酒杯,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
她小心上前,低垂下眸子,伸手替宫正新倒酒。
许深深偷偷在手心藏了两粒痒痒丸,分别放入酒杯之中。
痒痒丸和痒痒粉不同。
吃了痒痒丸,可是会拉稀三日,而且肠道瘙痒难耐。
许深深嘴角的弧度情不自禁拉大。
她已经能够想象宫正新是怎么在如厕中恨不得把屁股给撕成两半饶痒痒。
那画面真的光想想就觉得一阵恶心。
顾公馆。
七月半跪在地,嘴角一直淌血。
她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地方,原本漂亮的小脸惨白的吓人。
许深深那日被顾景渊带走以后,七月本来继续顶替顾晴雪的身份待在宫家。
可是她刚回宫家,就被宫城设计关了起来。
宫城逼迫她说出顾景渊的目的。
七月只是顾景渊的一个手下,这主子想要做什么,她一个做下人的又是如何会知道。
可是宫城不信!
许深深再一次被顾景渊突然带走彻底将他激怒。
宫城在宫家活了二十几年,这二十多年,他都是一个柔弱的能够被人一根手指就能够推倒的娇柔体质。
可是许深深的到来,仿佛在告诉他,不能继续隐忍下去。
他故意将七月关了起来,并且让人毒打,不仅仅是为了逼七月说出顾景渊的目的,更是想要告诉顾景渊,他不是好欺负的。
顾景渊低头俯视着七月那张苍白又凄惨的小脸,眸光暗沉。
“少将,宫家,宫家我恐怕再也进不去了!”七月声音在颤抖。
她瘦弱的身体也在微颤起来。
她从来没有见过宫城如此残忍的一面。
以前的宫城处处为别人着想,从来不伤害任何人。
“你一定要待在宫家!”
顾景渊说完转身朝着别苑走去。
他刚走没几步,负责监视许深深几个士兵就急忙赶了过来。
顾景渊知道,许深深又逃走了!
……
许深深回到宫家,宫家已经乱作一团。
几十个大夫忙的进进出出,大堂处,宫正新和一穿着军装的男主靠在椅子处,面色痛苦不堪。
大厅内一股恶心的便臭味,让所有人变了脸色,却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只能强忍着那股恶心。
许深深面纱下的脸勾起一抹嘲讽又得意的笑。
眼底下却是慌张与关心!
她知道,很快会有人求着让她帮忙医治。
不过,她可不会轻易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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