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小王子伸手去拽她,她匆匆躲过,就拿起那把簪子对着自己的喉咙。
“突厥贼子,他们都以为我看上了你尊贵不凡的身份,看上了你俊朗的外形,可在我的眼里,你们突厥人狼子野心,畜生都不如。我宋茗微不屑于伺候畜生,那明月回去了,允稷也该放心了。他这件事总算没有对不起他的娘子,也不知道我替他做了这事,他会不会还觉得我是他的错?”
她哽咽着,想见他最后一面,却怕是痴人说梦了。
突厥小王子阴沉着脸,道:“给脸不要脸的贱人!”
宋茗微笑了起来,不去管那突厥小王子说了什么,一簪子就要刺入喉咙。
却听得一阵风刮来,然后一声轰响,那突厥小王子就被打昏了过去,而她手上的簪子扑通一声掉在了地上,性命关头,那本应该出现在他面前的人喘着气,脸色煞白,双目通红地盯着自己。
她怔怔地看着,然后浑身激颤,最后一把扑入了他的怀中。
允稷本该推开她,只是她呜咽地像是个小兽,而这里本不能久留。
他抱着她冲了出去,到底是两个人,这边的巨响引起了外头的注意,两人很快就暴露了出来。
“抓刺客!”
刀剑袭来,允稷腹背受敌却还是要抱着她不忍让她受半点伤痛,只是这般下去,到底力不从心。
一剑刺入了他的肩头,宋茗微吓得呼吸都停了,他却翻身出了这营地,上了马儿就飞奔而出。
跑了约莫二十里,就遇到了大周将士。
允稷将宋茗微抱下了马,对上军营那些不赞同的目光,面不改色地撕下了肩头的衣袍,军医立刻上前给他包扎后,他道:“明参将,你带着二十个精兵,跟我去看一下,那突厥人有古怪。”
“将军,我看您是糊涂啊。”几个主将狠狠瞪了宋茗微一眼,暗骂这是一个祸害,此时见突厥人带兵过来,只好吐了口唾沫,随时准备着。
“将军,你可想好了这事传到皇上耳朵里,会是什么后果?将军为了一名军妓破坏两国邦交?不如将这妖女送出去。”明参将道。
允稷上了马,“磨叽什么,其他人给我分散突厥人的注意力。”
明参将暗恼,只好带了人跟着允稷又潜了回去。
宋茗微愣愣地盯着允稷的背影,目光落在了他丢在地上的血红色布衣片上。
几个将士怒瞪宋茗微道:“还不走!”
宋茗微回到了营地,掀开将军帐的时候,见一个靓丽的女子背对着自己铺床,那女子摸着被子上的鸳鸯绣,声音悲戚。
“姐夫,这被子都破了,还舍不得丢吗?姐姐走了好些年了。今晚,就让明月留下来陪你吧。”
宋茗微僵在那,好半晌退了出去。
她找了嬷嬷,又住回了洗衣院。
待到夜深了,终于听到了允稷当兵回来的消息,只是将军身受重伤,昏了过去。
明参将立刻写了奏章发往京城,将突厥人挖掘我大周铁矿的消息告知陛下。
宋茗微一听说允稷回来了,就急急忙忙地起床,她弱质纤纤,跑到了将军帐的时候喘着气,正要进去,却听得几个主将的声音。
“允稷,你说过除了明双,你这辈子谁都不要的。所以明月伤心外度,才被突厥人抓住,可你今天所作所为,不知道的人以为你是发现了铁矿的秘密才和突厥人起争执,可你明明是为了那么一个军妓!你难道要纳她为妾?”
宋茗微的手僵在了帐帘上你,漂亮的凤眸盯着营帐这几个倒影。
“是,除了明双,我这辈子谁都不会要,你勿用揣测。”
宋茗微放下了手,听他的声音应该是好些了,里头那么多人,还有明月殷勤的照顾,她站在这做什么呢?
她一步一步地挪了出去,竟不知道要去哪儿才好。
直到到了小溪边,她借着月光坐在了一块大石头上,拿出了一个木娃娃。
这是允稷给她雕刻的,那时候他们幻想生一个孩子,幻想着一生一世白头到老。
这木娃娃活灵活现,娇憨可爱,她摸在手里,却没有之前那种满满紧实的幸福感,只觉得越发地虚无。
被揭露了野心和目的的突厥人终于露出了狰狞的面孔,没有任何预兆地就突袭大周军队。
突厥小王子尤为狡猾将这件事的事实换了个说法,只说是允稷沉迷美色,与他抢一个美人,这才引起两国交战。
这说法瞬间就传遍大周,这几天宋茗微的日子不好过。
她被士兵们排挤,被军妓排挤,路过就听了一耳朵祸害两个字,她无声苦笑。
倒是宁愿是祸害,倒是宁愿他真的视她如命,为她疯狂,那么她也不委屈了。
“宋茗微。”
她正浆洗士兵衣物,被人一叫,回头见美丽的明月姑娘站在她的身后。
她站了起来,道:“见过姑娘。”
明月怔怔地看着她,眼前的女子让她一度恍惚,以为姐姐回来了,就这么俏生生地站在她的面前。
太像了,像的就好比是同一个人,就连她这个亲妹妹都认不出来了。
明月深深地凝视着她,半晌才道:“姐夫和我说过,那天他早就发现了突厥小王子的古怪,所以就去查探,因为意外发现你要寻死,到底是因为你长得有些像我姐,他还是把你救回来了。但无论他做什么都是为了大局着想,他让我别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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